瞳孔里褪去疯狂的赤红，顾时川的眸子在灯光下恢复了冰冷。
如鹰隼般凌厉的目光紧紧锁住林言，想要从蛛丝马迹的变化中找到答案。
听到顾时川的质问，林言不由轻呵一声。
明明是他心里眼里都是别的女人，却在这颠倒黑白，一副抓奸的样子。
他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她的事情？
她抬起双眸，目光冷冽如月。
“我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只许你精神出轨，不允许我精神出轨了？”
得到了明确的答案，顾时川却并不觉得开心。
他的下颚倏地收紧，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
短短几日前，林言还会对他嘘寒问暖，口口声声说爱他，现在，却面不改色地承认自己精神出轨。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冰冷，一寸寸地扫视过林言的全身，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人。
果然是骗子！
他冷笑一声道：“你变心，还挺快。”
在他冰冷的目光下，林言攥紧手上的蓬头，因为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时川，脸上露出怪异的神情。
“顾时川，你突突然这么操心我喜欢谁，不会是喜欢上我，吃醋了吧？”
喜欢上她？
顾时川蓦然一怔。
但这个可能性立刻被他划去。
他们的开始，不过是林言一厢情愿的算计。
以前，他以为林言虚荣，为了他背后的钱财，才千方百计地怀上他的孩子。
但昨日在宴会上林言侃侃而谈，镇定自若的模样，又不像是目光短浅的花瓶。
但她随能力所暴涨的，是她的胆子。
竟然敢在他面前嚣张的声称要多找几个备胎，现在谈到她的野男人，也不红一下脸。
他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他断然否认道：“你多想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其实林言也没有想过别的答案，她只是觉得顾时川总问东问西的，跟从前对她冷若冰霜，恨不得她不说话，不出现的模样，有点古怪而已。
就是，有那么一点像吃醋。
不过，男人天生就是有占有欲的，哪怕他不喜欢她。
她扯了一下嘴角，冷嘲道：“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少管闲事。”
顾时川沉下脸，警告道：“那也只是马上，我们目前还在婚内，你要有点分寸。”
他不顾林言愈发冷如寒霜的脸，继续教训道：“况且你和沈慕堂才认识多久，就这么向着他说话？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利用你？”
现在沈慕堂这么看重她，不过是想利用她来刺激他。
如果他们离婚的消息一传出，沈慕堂还会对她如常吗？
顾时川觉得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都是顾念这三年的情分。
林言几乎被他逗乐了，她拿起蓬头重新滋向顾时川。
“你说够没有？就算我被他利用，也不要你管，你给我滚出去！”
她和沈慕堂的关系，本来就建立在利益之上。
况且今天他还救了她一命，而顾时川又在哪里？
冰冷的水激射进顾时川的眼睛，他狼狈地用手挡住，怒吼道：“林言，你别不知好歹！”
林言面色冰冷，手下不停。
“是我不识好歹，那你管什么，还不快出去。”
林言出言驱赶，但顾时川左右躲避就是不肯离开。
最后他猛地起身，暴怒地抓住蓬头：“你别以为我对你没办法，我不过是让着你而已。”
男人比女人天生就有力量上的优势，如果他想硬来，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林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使劲想要抽出蓬头，但顾时川的手却坚如磐石，纹丝不动，林言反而被激射的冷水浇了一个透心凉。
沾了水的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寒意丝丝缕缕地沁入。
“……”
终于算是尝到自作自受的滋味。
湿的几乎透明的衣服，勾勒出林言凹凸有致的身材。
一滴水倏地划过雪白细腻的皮肤，聚集在凹陷的锁骨窝。
顾时川的眼神，蓦然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