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想着四爷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
他可得操操心。
四爷跟任佩玉至少是两不讨厌,牵红线不讨厌是最基本,其他的慢慢再说了。
不过,他还得问问韩晋的意见。
他跟韩晋说这事的时候,韩晋像是傻了一样,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江寒就知道他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他说:“韩晋,其实你妈妈这些年都过的不容易。
以后你会有你自己的生活去过的,不可能天天守着你妈妈。”
“我……”
“有合适的,不如就让她找自己的幸福好了。”
韩晋垂着脑袋,半天都不说话。
江寒只好如实的说:“我看你妈跟我四爷就挺合适的。
我四爷没有娶媳妇儿,你妈妈现在也是单亲妈妈,而且我四爷对你也挺好,没有认识你妈妈之前对你就不错。
我觉得他们在一起很合适。”
韩晋诧异的看向他,问:“你说谁?”
“我四爷啊。”
韩晋有些激动,红着脸说:“他可以。”
虽然,他说了可以,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精神错乱,却依旧不忘记爱他的老爸。
他当天晚上放学就自己跑回家,到他老爸的坟前嚎啕大哭。
他把自己的委屈和妈妈的难处都跟爸爸倾诉,又连夜回到学校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一夜,他梦见了爸爸。
这是爸爸过世之后,他第一次梦见他。
他梦见自己的爸爸不疯了,站在太阳下笑嘻嘻的看着他。
他跑过去一头扎在他的怀里。
这梦太温馨,以至于起床铃响的时候,他睁开眼睛还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上似乎是暖洋洋的。
这一天,他主动的找到了江寒,说:“我能理解我妈妈,也尊重她的选择。”
江寒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找了个机会跟江成俊说起任佩玉的事来了,说:“四爷,你看韩晋他妈咋样?”
“挺不错的。”江成俊也没往别处想。
“你有没有想过娶了她?”江寒问道。
江成俊立刻就被江寒给惊讶到了。
他看任佩玉确实挺不错的,就想多帮她一把。
可是,没敢往其他的地方想啊。
他连忙说:“你说什么呢?”
“我是认真的,韩晋他妈带着他也不容易,而且韩晋也同意了,我前天探过他的口了。”江寒说道。
江成俊有些恼羞成怒,他想着自己的婚事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孙子来操心。
可现在还偏偏就是孙子给操心了。
以前他信奉长嫂如母,但是这个信念现在完全的崩离了。
“你这边得先点头,然后我才好让我妈去问问她,寻两个媒人去说媒去。”江寒说道。
江成俊还有些臊的慌,虽然三十多岁了,可毕竟还纯情着呢。
“四爷,你是个男人,不要扭扭捏捏的了。”
江成俊这才说:“行。”
江寒立刻就去跟胡春花说了,后者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他这么一说不当紧,可害苦了江成俊了。
他这一夜梦见任佩玉,朦朦胧胧的又不是很真切,但是身体的激动还是让他醒了过来。
他无奈的半夜起来换了贴身的衣物。
胡春花找了个机会去韩家郢了。
任佩玉见她来了十分开心,连忙请她回家去说话。
胡春花说:“不用了,就在这里说吧。”
任佩玉就坐在菜棚里头跟胡春花说话。
胡春花是按照江寒的说法,说是江成俊托她来说媒的。
任佩玉的脸顿时就红了,说:“我这人自带霉气,怎么能跟他四爷凑成一对儿呢?”
“你说这是啥话?他四爷看上你了,你俩很合适。
你想想,将来小晋要是读书走了,你一个人在家里也不方便,活都没人帮你干。
四叔光光的一个人,又没有孩子没有家巧,你俩凑在一起过不好吗?
以后要是能给四叔添个一男半女,那不就更好了吗?
四叔长的又不丑,人也专实。”
“他人肯定没什么说的,就是,我配不上他。”
“哎,你说这话是什么话?这有谁配不上谁呀?看对眼了就是合适的。
我就当你没什么意见了,我这就去回话了啊。”胡春花说着就要走。
任佩玉脸红的不得了。
她头一年嫁到韩家,第二年就生了韩晋。
后来韩晋他爸的病就不受控制了,那些年她照顾他,就像是照顾儿子一样。
哪里受过江成俊式的照顾?
她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欢喜。
翻来翻去,半天都睡不着觉。
胡春花回去就跟江成俊说一切都妥了,找媒人正式办事吧。
江成俊心里欢喜,立刻去请了黄窝村有名的媒人前去说媒。
媒人去了一趟就欢欢喜喜的回来,说:
“成俊喲,人家女方说了,不要什么礼了,找个日子把她给接过来就好了。
其他的全都免了。”
江成俊一听,更加欢喜了,看来韩晋妈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嫁给他呢。
他顿时神采奕奕的,不过很快就犯愁了。
他现在还住在江建国家,把人往哪里接?
江建国立刻说:“把书店旁边那两间房子收拾收拾,你们就住那好了。”
江成俊说:“不行,家里的宅子我得要回来。”
江建国也觉得那宅子本来就是江成俊的,要回来也正常,就没有拦阻。
江成俊当晚就回去要宅子和田去了。
陈玲听说他要结婚了,顿时就不乐意了。
在她的观念里,江成俊是不能结婚了,他挣的钱以后全都是他们家的。
他的宅子,他的田也是他们家的。
现在要结婚了,她的如意算盘都落了空了。
不过,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先稳住了她。
第二天,她就去韩家郢找任佩玉说江成俊的坏话去了。
任佩玉没想到江成俊的大嫂竟然专门跑过来跟她说坏话。
说江成俊不是个东西,编排他不务正业,在窑厂干活不好好的干。
说他挣的钱都败在了女人的身上。
又说他不顾家了之类的。
她说的话要多难听就多难听,目的就是坏了他们之间的姻缘。
陈玲干这缺德事的时候,心里想的全都是利益,根本就没有廉耻。
也忘记了老祖宗的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好像是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