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天气愈发的冷了,萧瑟的北风将窗外的树吹得呼呼作响。
穆博琛刚从书房里出来,门口等了许久的张副官便迎了上来,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凑在穆博琛耳边密语。
穆博琛眉头紧锁,语气有些凝重:“备车,去一趟军部。”
军部
阴暗的牢房中只透着微弱的黄光,其中牢房里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四肢被绑着,白色的囚衣上还印着深红的血痕。
她的眸眼中满含绝望,苍白的嘴唇蠕动着,颤抖的声音带着尖锐,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我要见穆博琛!”
“踏,踏,踏”沉闷的靴子声由远而近,很快,女子脸上便蒙上了一层黑影。
穆博琛笔直的站着,宛若青松,额前漆黑的碎发还沾着一点水珠,脸上的神情平静淡漠,眼底一片冷色静静的望着他面前的女子。
女子面色绝望,疲惫的眼睛满含泪光,声音打着颤:“穆帅,我母亲真的死了吗?”
明明当时贺傅时和她说好的只要她答应刺杀穆博琛,无论成不成功都会帮她治好母亲的病,自从被穆博琛抓了之后,无论什么刑罚她都受着没有吐露半字。
但是今早她被穆博琛的手下领到她母亲所在的医院,却从护士的口中得知她的母亲早在她去刺杀穆博琛那天就去世了。
想到此,海棠脸上带着无尽的悲痛,她母亲的死肯定跟贺傅时脱不了干系,眼中满含着对贺傅时的毒怨。
“不信的话我再让人带你去一次医院。”穆博琛的语气淡漠,眼帘微低,把玩着手中的手枪。
他像个耐心的极佳的猎人从容不迫的等待着海棠往下说,漆黑如渊的眸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海棠。
海棠的眼睛痛苦的紧闭,许久缓缓的说道:“派我来刺杀你的人是贺傅时,他向我许诺只要来刺杀你无论成不成功都会帮我母亲治病。”
穆博琛静静的听着,在心里嗤笑着骂着“蠢货”。贺傅时嘴还挺厉害,哄得一个两个女人为他神魂颠倒的。
不知怎么,穆博琛又想起了夏语安那委屈巴巴的面容,嘴唇紧闭着,努力抑制下翻涌而上的怒意。
“除此之外,贺傅时的父亲似乎跟r国人走得很近,我去贺府时时常看到有r国人去找他......”海棠将自己知道的实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穆博琛听到后面脸上一阵凝重,眼神凉浸浸的,起了寒意。没想到贺家竟有如此狼子野心,竟真的与r国人勾结,坐实了他之前的猜测。
以后的日子不太平了。
穆博琛眉头紧皱着,面容上挂着忧虑,转身用手抚去了方才落在肩章上的水珠,迈着步子,正欲往外面走去。
海棠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见穆博琛还未走远出声提醒道:“穆帅小心着点夏语安,她可不简单。”
穆博琛的步子停了下来,昏暗的牢房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我一年前在贺傅时的书房中看到了他挂着夏语安的画像。”八壹中文網
这段时间她在牢房中听到了关押的说穆博琛和夏语安的关系匪浅,能游刃有余的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夏语安可不简单。海棠在心里思索着。
穆博琛勾了勾唇,面色冰冷,额头的青筋暴涨,浑身冒着低气压。好啊,一年前贺傅时就在背地里惦记着了。
他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牢房,张副官在后面跟着,顶着长官的低气压,头皮有些发麻,硬着头皮询问道:“穆帅,海棠该怎么处理?”
“放了,让她和贺傅时狗咬狗。”穆博琛坐上车,眼眸微瞌,语气淡淡。
张副官应了一声,便启动车子回穆府。
第二日
穆博琛一早便在餐桌上吃早餐,神情淡漠,但视线却一直时不时的看向楼梯口处,似是在等待着某人的身影。
许久,一抹粉色倩影款款从楼梯上走下。
夏姬挽着简单的发髻,黛眉如画,着一件淡雅的白色旗袍,上面是淡淡的桃花花纹,领口、袖口都是绣着精致的白边,细腻的曲线勾勒出了女子玲珑的体态,凸显着高贵恬淡的气质。
夏姬脸上描着精致雅丽的妆容,泛着水光潋滟的美眸看到在餐桌前的穆博琛,唇边漾着笑,跟穆博琛打着招呼:“穆帅早上好。”
穆博琛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柔和,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夏小姐早上好。”
一旁的在旁伺候着的佣人见夏姬走到餐桌前赶忙将穆博琛左手边的椅子拉出,让夏姬坐下。
“穆帅是在特意等语安吗?”往常这个点,穆博琛早早便出去了。夏姬觉得有些诧异,出声询问道。
“嗯。”穆博琛一本正色道,面容淡漠的看着今日的早报,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什么神色。
夏姬的手指拿起勺子缓缓的搅动着面前桌上的燕窝,眼眸余光时不时看向穆博琛,暗暗的思索着。
片刻,穆博琛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视线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夏小姐还记得海棠吗?”
夏姬眸子紧缩故作镇定,面上露出一丝疑惑:“海棠?语安没有听说过海棠这个名字。”
穆博琛又在试探她呢,夏姬心想。
夏姬眼睛对上穆博琛锐利的眼眸,随后又淡淡移开,喝了几口燕窝,才缓缓道:“穆帅为何这么问呢?”
穆博琛幽深得像墨砚般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将她脸上的神情都收入眼中,嗓音低沉:“海棠便是不久前刺杀我的那个人。”
夏姬点了点头,垂眸看着白瓷的碗,静静的等着他的接下来的话。
穆博琛深喑的眸子中神色不明,语气平淡:“经过这些天的拷问,她全部都交代清楚了。”
“夏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呢?”
语罢,穆博琛的手摸向了腰间的配枪,眸光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