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
夜一用力将一根根铁针钉入冷冰的指甲里,然后逼着她扒地上的硬土,地上已是鲜血淋漓,全身刀伤的冷冰刚想要咬舌自尽时,敏锐的夜一用脚狠狠踹向她的脸,拿出铁搥将她的牙一颗颗敲掉。
“说,是谁派你来的!”夜一再次问道。
冷冰仰天大笑,任他怎么踹也不肯说一句话。
这时,花翎走了进来,瞥了冷冰一眼,冷声道:“冷冰,年方二八,父亲乃徐州太守,母亲已经被一小妾害死,两位哥哥明年要参加乡试。
咱家已经寻到你所有亲人的住处,想必你应该知晓咱家的手段,你还不愿交代实情吗?”
冷冰身子顿住,盈满血的眸子充满了疑惑与挣扎:皇上不是说早就将她的家人安顿好了,可为什么他还能找到?!
不,她不能耽误哥哥们的前程,更不能害了全族人的性命,既然是皇上无情,那就别怪她无义。
不过几秒时间,冷冰便松了口,“千岁大人想知道什么,草民说便是。”
花翎淡淡问道:“皇上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冷冰顿了下,开口道:“杀了千岁大人,并盗走兵符。”
花翎冷笑一声,道:“皇上可真聪慧,净弄些蠢招,夜一,把她杀了扔进皇上寝宫,让皇上好好瞧瞧咱家的手段。”
冷冰瞳孔猛缩,“千岁大人,我都交代了,为何还要杀我?”
花翎一脚踢开死死拽着自己衣袍的冷冰,“咱家可从来没有说过饶你不死!”
口吐鲜血的冷冰匍匐前进,哑声喊道:“那我家人呢!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花翎如同看蝼蚁般瞥冷冰一眼,“只要他们不找死,咱家才没有时间去搭理他们。”
冷冰看着花翎的背影,放肆大笑起来。
她在他面前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自己还妄想杀了他,她可真是荒唐无知啊。
夜一面无表情地看着冷冰在疯笑中自戕,他默默用一块破布将尸体裹住,飞速朝皇宫奔去。
……
次日。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有着几颗未消落的残星,过了许久黎明撕裂黑夜,天色迅速从淡青色变成蔚蓝色,宛如海洋般,泛着层层涟漪。
远处传来一阵鸡鸣,此起彼伏,一唱百和,宛如一首清新的晨曲,唤醒沉睡之人。
锦月睁开眼睛,便发现她的脑袋还枕在花翎的胳膊上。
她小心翼翼的移开,同时往花翎的俊脸前凑了凑,绯红色的薄唇润泽饱满,让锦月不由得心痒难耐。
她现在是嚣张公主,大胆一点应该不过分吧。
嗯,还很贴合人设。
锦月给自己找足了理由后,便吻住了那柔软的唇。
这时候,紧闭的寒眸猛然睁开,花翎看到熟悉的小脸,冲天的怒火才渐渐消退。
自己昨晚竟然没有失眠?
而且他以往强烈的警惕心减少了许多,难道是因为她?
花翎看着亮堂的房屋,放在锦月腰间的手微紧,重重的吮了下她的唇。
锦月气呼呼的推开他,“你是属狗吗!?”
花翎眸色迷茫,问道:“属狗是何意?”
锦月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顿时没了脾气,“…属狗就是…夸你可爱的。”
花翎看着她的神情,“公主殿下觉得微臣…可爱?”
锦月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夫君不必再自称微臣,私下里可以喊本公主名字的。”
花翎愣了半秒,轻唤一声,“月月。”
锦月耳尖泛红,“嗯,那个…时辰不早了,该起床了。”
花翎没有注意到那抹红晕,迅速起身,“微…我现在去叫外面的侍女们进来帮你梳洗。”
“多谢夫君~”
花翎一个踉跄,半倾的身体差点撞到柱子上,他镇定站好,整了整衣领处的褶皱,然后大步的离开了听雨阁。
锦月红唇微扬:啧~纯情的小狼狗真可爱。
过了一会儿,春华、秋实便走进了内室,开始给锦月更衣梳洗。
春华看着锦月红唇上的暧昧的痕迹,笑着打趣道:“公主殿下昨晚过得可还好?”
锦月傲娇道:“自然是好的。”
一旁梳发的秋实开口道:“千岁大人可真心疼公主殿下,今早都差点误了上朝的时辰。”
锦月内心冷笑:原主以前可没少被这人摆弄,给慕容曜下春药是她给原主出的办法,但泄密之人也是她,呵!可真是把原主当猴耍啊。
她开口道:“秋实可真是替我夫君着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九千岁府里的当家主母呢。”
秋实赶忙跪下,“公主殿下,是奴婢多嘴了,奴婢从未有过那种大逆不道的心思啊,奴婢只是怕主君因此被皇上怪罪……”
锦月冷声打断道:“主君的事情哪用得着你一个侍女关心?!你当本公主是死的不成!”
跪在地上的秋实被锦月狠厉的语气吓住,后背隐隐冒出许多冷汗:“公主殿下,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真的知错了!”
秋实额头磕出了血渍,也没有得到锦月的一声起身吧。
春华虽然平日里直爽狂放,但此时却不帮秋实求饶,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地位。
春华拿起梳妆台上的螺子黛准备给锦月描眉,却被秋实抢到手中,“公主殿下,奴婢帮您描眉吧,您不是……”
秋实还没有说完,一个巴掌用力甩到了她脸上,“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奴婢,连个规矩都不懂,本公主还没有让你起来呢!”
秋实捂住疼痛的侧脸,语气变得强硬道:“奴婢以前可是伺候皇后娘娘一等一的女官,公主殿下是想打皇后娘娘……”
锦月不耐烦的将她踹开,冷声道:“不想服侍本公主就直说,本公主立即将你送走,当本公主稀罕你!
可你如今非要乱给本公主乱安罪名,那就别怪本公主心狠,来人,把她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被侍卫们拖出去的秋实震惊又厌恶的瞪着锦月,直至看不见她,那凶狠的目光才消散,眸中只剩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