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她身前,站定,“你为阿敦沁而来。”
笃定的语气。
“不然呢?”姜筝毫不客气地答,“你以为你这里是什么好地方,人闲的没事要往这里来吗?”
姬寒衣看着她一股脑地诉了这么一通,不恼,反倒有些不自禁的笑意。姜筝一下子疑惑了,她这么不敬,他不生气也就罢了,怎么还露出这样……温柔包容的眼神?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后者看到她寻思的神情,似乎也意识到不妥,迅速冷下脸来,于是漂亮的琥珀眸中又是那万年不散的淡漠。
姜筝却没等他开口,“说吧,你又有什么条件?”
面前的人很快便明白了她言下之意,有些不快,“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以为,苍夜把他抓起来,是受了我的指使?”
姜筝没答话,怀疑的眼神在他身上转来转去,一点也不信这事与他无关。
“我们的交易在几个时辰前已经达成,我自不会毁诺,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点你大可放心。”他语气轻松,倒显得姜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至于阿敦沁,事情的来龙去脉苍夜已与我说了。阿敦沁他犯了错,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他凑到她的耳边,几乎一转头就要蹭到她的脸颊,“不是吗,阿鸢?”
姜筝一把推开他,眼里饱含厌恶,“不许这么叫我!”
姬寒衣挑眉,眼眸里满是戏谑,“一个奴隶可以叫,本大人倒是叫不得?这是墨族的地界,我就要这般叫你,你又奈何?”
姜筝笑得讽刺,“族长大人若要与奴隶相较,我确实奈何不得。”话至此处,她忽然逼近他,恶狠狠地道,“你在监视我,否则,怎知阿敦沁如何称呼我?”
如果没记错,回到神宫后,只有在阿敦沁的住处纠正过一次他的称呼。
没想到姬寒衣却面露鄙夷,“本大人还不屑做这样的事。我说了,收起你的怀疑。”见少女困惑,他又耐心解释,“他意识不清时,口中声声念着这个名字,我便知晓了。”
姜筝闻言,面色稍霁,心有动容。
姬寒衣注意到她的分神,声音转沉,冷厉眸子紧紧锁住了她,“何况,这是墨族的地界,我便是要监视你,你能如何?我便是强幸了你,你又能如何?看在古墨拉山神的面子上,宽容你,厚待你,你却别妄想能翻了天去。”
一番话,说得十分不客气。
姜筝却意味深长地往某人的某个部位瞟了一眼,“翻天我自然是做不到,但是让族长大人您断子绝孙还是能行的。”
某人顿觉胯下生风,凉飕飕的,脸和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发起热来,幸而殿内光线较暗,免了叫人看笑话去。
姜筝微微昂头,凤眸眯起,单是一个眼神,气势便高了人一头去,她语气轻蔑,“幸,这个字,从来都是我用在男人身上,敢用在我身上的,你还是第一个。”
姬寒衣同样眸色发寒,手在宽袖下捏的死紧,“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无论你以前是谁,现在,你只有一个身份,就是通天殿未来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