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的飞舟日行千里,单纯靠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
木瑾乐挠了挠头,看向金重厉,“师父有没有办法?”
自从师父炼出了‘予乐’之后,青年在她眼里就变成了无所不能的样子。
亮晶晶的眸子里传达出崇拜的意思,莫名令金重厉的心情好了起来,向她伸出手来:
“且将‘予乐’拿来。”
木瑾乐赶忙把法杖交他手上,只见青年似乎念了口诀,法杖悬浮起来变粗变长,足有一丈长,手臂粗。
顶端的竟是变作了风源的浅青色。
令人啧啧称奇,木瑾乐扫了眼在场的同伴,为难起来:“这也坐不下六个人啊?”
“无妨。”
只见青年略展大袖,便将不知所措的南彩菱等人握在手中。
木瑾乐差点把下巴惊掉,就像是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凑到金重厉的手上,盯着几个只得老鼠大小的众人。
她想伸手戳一戳却被避开了。
“此乃小乾坤之术,勿动。”金重厉简短的解释了一句。
可把少女稀奇得不得了,“师父你上哪儿学的?能不能教教我?”
到时候看谁不顺眼,直接给抓手心里随便收拾,那该多爽啊?
盘膝坐在金重厉掌心上的南彩菱解释道:
“小乾坤乃是步入源师之后才会领悟的神技。”
换言之,源师之下,想学也学不会。
木瑾乐撇嘴,白高兴一场。
“不出三五年,你亦可领悟。”金重厉如惊鸿般落在法杖上,朝她伸出手。
木瑾乐抬头一瞧,心底不可遏止的颤了一下,罪过罪过,也不知道她师父将来要害多少女人失心。
抓住那只温暖的大掌,落在他前头。
奇异的是,相对于人来说明明是非常细的法杖,踩上去却如履平地!
“站稳。”
金重厉打了个手诀,法杖缓缓上浮,随后犹如流星一般窜向天际!
木瑾乐猝不及防朝后倒去,刚好靠在青年的胸口上,惊魂未定的她不由得小声埋怨:
“哪有人才提醒完就起飞的?若是把我摔下去如何是好?”
“不会。”
“怎么不……握草,好好看!”
说到一半的抱怨变成了惊叹,眼前层云万里,团团起伏犹如无垠的棉花地毯一般。
西沉的太阳变成橘红色,将霞光铺满了云层。
她好奇地伸出手去拨弄了一翻,兴奋得差点蹦出去,幸好被金重厉拉住了。
“莫闹。”他无奈的按住她动来动去的肩膀。
被搁在袖中的南彩菱等人,能听见两人对话,衣袂飘飞间,还能看见他们的动作。
心底都升起了奇异的违和感。
有金重厉驾驭,再加上‘予乐’本身具备极为快速的御风源阵,在天亮时,他们追上了华严宗的飞舟。
进入了飞舟的结界之后,已经半靠在师父身上的木瑾乐腿都要软了。
南彩菱几个被放出来时也还都昏昏欲睡,谁知道冷不跌对上了邢云子略带疲惫的脸色。
“秦温死了,你们可知道?”
向来中气十足的人,声音有气无力的。
几人面面相觑,秦温的死,说和她们有关系吧,却没有动手,说没关系吧,好像又是她们治好了天霜狐,才导致秦温死了。
“知道呀。”木瑾乐代替众人回答,毫无愧色。
可邢云子太了解自己徒弟了,她脸上的迟疑之色令他心头一咯噔。
“你们老实交代,到底在雪域做了什么?”
同门相煎,这是多么惨烈的事情,传出去可怎么办呐?他不禁倍感凄凉。
这时,木瑾乐轻松地笑了:
“也没什么,我央着彩菱她们带我去雪域瞧瞧,顺便给一只天霜狐疗伤,下山就听见秦温的死讯了。”
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听到天霜狐,邢云子的脸抖了一下,他盯着笑嘻嘻的木瑾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原来就只是救了一只天霜狐啊,我还当是什么呢。”
从宗门那边传来的消息明确说了,秦温虽然在雪域遇上过他徒弟,可命牌断裂时的印记并未出现在他徒弟身上。
那就跟他没关系了。
正等着一场狂风暴雨的南彩菱傻了,似乎顿悟了什么。
她不知道,如她师父这般岁数的先辈,都是从众多厮杀中闯出来的,同门相残乃是司空见惯。
端看会不会被人发现,然后被处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