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仇视
“一个人，劫咱们两个人的道！”朱紫林没受伤。刚才的样子是装給黑衣女孩看的。
“那边还有人。”涂立朝前面黑夜看了看。
“是么？”朱紫林什么都看不见。
女孩拿走朱紫林马背上的一包食物。甜糕很合胃口。当着朱紫林的面就吃了起来。
“今天饶你们一回，记着以后少欺负小动物。”小女孩要走。
“姑娘，我这里还有一双千层底的布鞋。”朱紫林怀里摸出布鞋，递给小女孩。
“可能有点大，您将就着穿。”朱紫林要比小女孩高。鞋码肯定会大许多。
“嗯！”小女孩看看自己的光脚丫。
“我哥穿应该合适。”小女孩没拒绝。拿过鞋子来。没一点客气的意思。
山风寒冷，似乎对小女孩没造成困扰。赤脚，单薄的黑色衣服。再没入黑夜里。
“咱们遇到的是这里外族中的大族。看样子黑暗里吹笛的，应该是这族的首脑人物，练就控兽本事不容易，一旦练成的，都会顶尖人才。”
朱紫林再无睡意。
“你醒了，就值夜吧，”涂立蜷缩起身体来。
“额！”这还没有半夜呢！
朱紫林非常郁闷。
火堆烧得很旺。朱紫林百无聊赖，无聊了就一直给火堆添柴。
胳膊粗的木材烧裂，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在夜里非常清脆。
火堆带来温暖，烤得人昏昏欲睡。
“呼呼”没坚持到天亮，朱紫林坐着也打起鼾来。
“咕咕咕”山里野鸡叫声打破沉默的夜。天光一线，太阳被白雾遮挡。没有金灿灿的阳光，很朴素的黎明。
“啊！”坐着垂头休息。醒了身体很难受。腰酸背痛的。
朱紫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要走了?”眼看涂立就要离开这里。朱紫林跟了上去。
“都跟你说了，没有我给你开路，你过不了石台县的。”
“嗯！”
涂立停下来，算是默认了朱紫林的建议。
“咱们的干粮被打劫一空，这一路得找野味填肚子。”
朱紫林靠近路边走着。战马顺嘴可以吃到野草。
“会有的。”野外生存难不住涂立。在路边走了不多时。涂立手里就多了许多白嫩的草根。
“你懂的真多。”朱紫林试了一口。不仅嫩，还有点清甜。
“等着。”涂立窜如树林，不一会儿，带着一兜子野果回来。
“这季节赶得好。”虽然入冬。也是许多野果子熟透的季节。涂立分给朱紫林野果。
“哇！”朱紫林手里的果子，看起来红彤彤的，入口却酸涩得很。
“忍住。野外的东西，味道总没有种植的好吃的。”涂立没给酸涩吓住。照常咔咔的啃野果子。
“就不能打猎么？逮野鸡兔子该不难吧！”朱紫林也有功夫在身，对这一点非常自信。
“昨晚上的人，就是在向我们宣誓主权，山里的动物，没经过他们同意，咱们动不得。”
拐上山梁，眼界豁然开阔。
“哎，我真想抛下你，骑马跑了。”朱紫林也拐了上来。
“你看，那里应该就是外族人家的村寨。”目光所及，山坳里，影藏在树木之间，有许多吊脚楼。
“不对劲啊。”朱紫林看了许久，也没看到有人活动的迹象。
“恐怕也是遭了滚山州的骚扰队伍的灾了。”
“…”涂立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这不是他愿意看见的事实。
“去看看吧！”大路不通那个地方。要去那里，朱紫林的战马就得舍弃。
“看看也好”
朱紫林拴好战马。跟着涂立窜进树林。
“唔”朱紫林吐得一塌糊涂。
接近山村，树林里倒伏着许多腐烂的躯体。
“都是中毒而死的。”这些躯体有明显的乌青。
“这些山民也是的，怎么不清理一下！”朱紫林好久才缓过来。
“这是一伍人。”涂立仔细看了，不是自己遇到的鲁卞带的那伍人。
“滚山州梁万道，不止派遣一支队伍进来。”
涂立把朱紫林拦在身后。
“毒物还在。”涂立一脚踩死一条窜出来的蜈蚣。
“这是个陷阱。”如果这些被害的人的伙伴来收拾这些躯体，必然还会中毒。
“妈蛋”踩死的蜈蚣，足足有两指长。距离一尺长的千年蜈蚣也差不了多少。
朱紫林腿都在哆嗦。被这东西咬一口，得立刻砍了腿才能保命。
“树上有蛇！”涂立观察得很仔细。
“天冷。蛇不愿意动弹。”
“你们不该进来。”前方，树木下站着的少年，无声无息的藏在树木的阴影里。
“你，昨夜就是你在暗处吧！”涂立听呼吸声就能辩识出这个人。
“这些人屠戮我族人，该死！”
“额！”涂立没有一点为这些人申冤的打算。
“你的族人可以回来生活了。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人来骚扰你们的生活。”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黑衣青年没给涂立一点面子。
“我来保证。”朱紫林站到前面来。
“过山州府朱家小儿子，朱紫林给你保证。”
“朱家的人。”黑衣青年疑惑了一下。
“大头人的儿子?”黑衣女孩从后面转了出来。
“你们靠得住?”小女孩挑衅的走到朱紫林身边。
“以前太平，你们朱家每年都要我们交租子。还抓我们的人去当苦力。”
小女孩又在涂立身边停下脚步。
“后来打仗了，朱家没有保护好我们，我们的族人总会出现死伤。收了我们的财物，没尽到保护我们的职责。你们也该死。”
“稚帜。”黑衣青年赶忙拦住黑衣女孩。
“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黑衣青年拉住黑衣女孩稚帜。
“我只是想帮你们！”朱紫林语气很低。朱家的确有愧于这些山林里的外族。
“哥哥。”稚帜还在气头上。
“我保证，不会再有滚山州的暗探到这里来了。”涂立再次肯定的对黑衣青年说。
“来了，也是给我们送人头。别以为我们善良就可以欺负。”稚帜抬脚要踹涂立。
离得很远，稚帜是踹不着的。
涂立没有辩解。转身往大路方向退回去。
朱紫林也没话说，一路沉默。
“我饿了。”又到黄昏。朱紫林实在走不动了。
“咻”一声破风。涂立用脚踹起一块石头。径直飞进树林里。
被击中的是一只羊。
“你…”眼看涂立提着一只羊出来。朱紫林惊得说不出话来。
“明天你骑上马，去你的石台县。管束朱家的队伍，打仗就好好打仗。不要再做伤害平民百姓的事。”
“我会处理好梁万道的事。”涂立不再说话。
羊不是野物，肯定是受了兵灾的人家，没有人管束，羊跑出来。在山里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