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有心的店伙计
“在聚义堂里。玩废了。”带头大哥说话颤颤巍巍的，人却变得非常老实。
“不是说，只要钱给够了，你们保人家清白么？”涂立一脚把吴良才踹下马车。这家伙在身边哆哆嗦嗦的，影响气势。
“我们搅地风说话，不怎么算话。”带头大哥也在哆嗦。
“大哥，你怕一个叫花子做什么！”老二气得直跳脚。
“你他娘的”带头大哥抬脚踹翻老二。
“嘿嘿，见笑了，见笑了”带头大哥有点语无伦次。
“这事，可就不好办了!”涂立瞧着这个家伙。看样子，上次出手，还是有记住了自己的人。
“人还有一口气，没死。”带头大哥给涂立赔着笑脸。
“有用么，曾家要的是原封不动的黄花大闺女，你还回去的，就剩口气了。曾家能放过你们?”
“嘿嘿，只要您不计较就成。”带头大哥也是狡猾的人。涂立一直说的是曾家。把自己分得很开。
“赎金在马车里。”涂立一把将木箱子丢在地上。
啪。木箱摔碎，掉出来的黄金，在风灯的火光中，闪闪发光。
“你们不敢去曾家要赎金，自然是曾家有你们惧怕的人。如今曾家的小姐被你们玩废了。这是不死不休的愁怨。现在曾家空虚。有本事的曾祥信不在家，你们得抓住机会。”
“嘿嘿，公子也看不惯曾家！”带头大哥凑到涂立跟前。
“不是我要拨您的面子。曾家身后有汪同，我们也惹不起。”
“您别生气，死您手上是死，死汪同手上也是死。您逼我也没用。”
带头大哥凑近来，一张尖瘦的脸，口气很重。涂立严重怀疑这家伙想用口气熏晕自己。
“你以为，你们不趁现在去劫掠曾家，他们回过头来，能放过你?”
“公子，我们是匪，提着脑袋过日子。活一天都是赚了。”带头大哥扭头看老二在地上捡黄金。
“我也讨厌曾家，也憎恨汪同。我们是匪，坏就坏吧，汪同是官，他们坏起来。比我们狠。”
“汪同我会去对付。”几次听到这个名字，这回在土匪嘴里讲出来都这么不堪，涂立很想立刻就收拾了他。
“得勒，要的就是您这句话。”带头大哥转脸瞧了一眼吴良才。
“首尾的事，我们会办好，这些事物，就当公子赏赐了。”带头大哥没打算放弃黄金。
“公子，提醒你一下。汪同手上有兵。不好对付。”
“你怕我食言?”都是人精，带头大哥只是稍稍带了点语气，涂立心里明白得很。
“公子乃是侠义之人，自然不会干食言之事。”带头大哥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干掉了老三。
“老二，看清楚，做兄弟，得讲义气，即便老子只做了一天大哥，也是老大，不服气的就得死。”
“大哥，老三该死，您宰了就宰了。只是，您为什么这么怕那个叫花子。”老二看涂立骑马走远。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知道我们为什么能当上当家的么？”
“大哥，您这话问得。不就是咱们前几个当家的遇到对手了，被一击而杀。都死了么！”
“嗯!”带头大哥意味深长的看向涂立消失的方向。
“您是说！…”老二一瞬间明白过来。
“就这么个叫花子?”
“只一招。咱们三个当家的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带头大哥拍拍老二肩膀。
“他说要对付汪同，我相信汪同完蛋了。”带头大哥看看身边的喽啰。
“收拾收拾。曾家镇富裕，咱们还能捞一把。”
“咕嘟”老二还看向黑夜里，涂立离去的方向。“还好老子刚才没往前凑啊。”老二脖子发凉。不断吞口水安慰自己。
曾家镇水陆码头，顺大路往前赶百十里地。就是韩阳州府。
州府城非常破败。城墙上倒塌的大豁口都没补好。
州府没有知府大人。皇帝现在都逃离京城。地方上谁有兵权谁就有治权。
汪同原本就是个治吏。善钻营得了莫大好处。韩阳州府这里的一营屯兵被汪同弄到手里。
兵营不在韩阳州府。汪同也不喜欢来韩阳州府。或许是亏心事做多了，怕报复。汪同总是呆在兵营里。
“哎。”沿街的乞丐。三三两两的坐在破屋门前。
“在城里行乞真的就比回乡村种地好么？”一路走来。有许多地方都是荒芜的。
“去去去!”伙计直接将涂立推开，不让涂立进店子。
“这里不是酒馆么？”酒馆是敞篷的。立柱支撑起的店面。里面十几桌客人。
“叫花子讨饭也得懂规矩，后面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哦。”
明白了。后面是倒剩饭剩菜的地方。涂立自己这打扮就像是个叫花子。伙计虽然凶恶。能给叫花子指条路。这伙计不算坏。
涂立没有计较。
“给我几张干饼，一些水吧！”涂立身上很脏。拿出碎钱给伙计，也没进酒馆里面。
“啊”伙计没想到涂立有钱。愣了一下。看涂立不进店子，再说了。涂立这一身也不适合进店子。伙计回身给涂立包了一碗煮肉。一些饼子。
“对不住了。”伙计很歉意的给涂立一个笑脸。
“没事！不怪你。”
涂立没在意。伙计人不错。
“你又来了。”伙计才给涂立赔了笑脸。店门口穿着还算整洁的男孩盯着涂立手里的肉不转眼。
“等会儿啊，有剩的我给你包好。”伙计对这个小孩还算客气。
“他是谁?”小孩很有傲气，讨吃的，穿的还整洁，还抹布下脸面，没有低声下气。
“哎!”伙计叹息一声。
“知府大人太清廉，天下乱了。把自家变卖了养活百姓。想着熬过去就好了。没想到皇帝跑了。京城被李家占了。天下更没人管了。他这个治府斗不过有兵权的人。也就破家了。”
伙计不敢提汪同的名字。
“给你吧！”涂立把肉给了小男孩。
男孩尽管在咽口水。也没拿着就吃。而是拿着肉飞奔向街角。
“他家还有几口人活着。”伙计知道街角那边有个破庙，知府大人一家都困在破庙偏殿里。
“再给我一些肉。”涂立递给伙计一些银子。
银子不流通，大宗商品买卖才用得上。
即便是碎银子，也能买很多东西。
“您是?”涂立这乞丐样子，又很有钱的样子，让伙计很好奇。
“弄好了，送到他家。”
涂立抬步朝小男孩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