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蝉甚是知道沐新城的心意,沐新城舒服地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
“你的手艺还是如此,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还是最知道我的心意。”沐新城拍了拍陆寒蝉的手掌,赞赏道。
“老爷,真的是说笑了。妾身一无所长,能够得到老爷的垂青,嫁入丞相府,已经是妾身的无上的荣幸了。妾身感激老爷,能够为老爷分忧,也让妾身高兴。老爷,您最近真的是太操劳了,一定要注意身子,多休息。”
“难啊……”沐新城沉重地说道,“这朝廷上的事情这么多,哪一件能够不操心呢。再再说了,还有府里的这样许多事情呢,也只能够再等等吧。等事情一件件解决了,我的日子也好过些。”
陆寒蝉眼神飘忽了一下,心里有了别样的心思。
“说道这府里的事情,我正想要说与老爷呢。潇雪的年纪已经慢慢大了,女儿家大了,得赶快找个婆家呀。”
“潇雪呀……”沐新城顿了顿,“我们的潇雪还小,不着急的,让我再多疼爱她几年吧。就一个女儿没有出嫁了,我们可得好好挑一挑女婿。”
陆寒蝉可不能理解沐新城这样的心思,她的心里才不管沐新城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为了国家社稷,什么为了黎民百姓。她就只有沐潇雪这么一个女儿,她的一切谋划都是为了她。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需要为沐潇雪寻找一个最好的婆家。
陆寒蝉温柔地反驳道:“潇雪已经不小了,这女孩家啊。虽然年龄小,可是这考虑得也还是要周全着些。再过几年的话,那些好人家就会被别人给抢走了。虽然现在小了些,可是如果嫁过去了,也能早一点学习那边府里的规矩啊,学着管家。”
“好,好,好我知道了。”沐新城敷衍地答应了,“我会尽快帮着潇雪去寻找一些好的婆家的,你就不用操心了。等等吧,会有好人家的。”
“在等等,又是再等等。”陆寒蝉赌气地说道,索性也不帮沐新城按摩了。
“老爷,每一次都这样。您都是说再等一等,可是都没有一个准信儿。我觉得您就是在敷衍我呢,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的话了。我就无所谓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女儿也要受这样的苦呢。”
说吧,陆寒蝉不再说话,走到角落里,用手帕掩着面庞。进而,开始有了抽抽搭搭的声音,还有几声呜咽,手帕上也落下了几滴眼泪。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呀?”沐新城不懂女人心思,不知道陆寒蝉这是因为什么原因。
陆寒蝉还依旧不依不饶的,“嘤嘤……老爷,我看你就是偏心,偏向您的大女儿。看我的女儿是庶出,所以便对她不上心。这嫁人是一件大事,万一稍稍有耽误,那可是追悔莫及啊。”
沐新城十分无奈,本来最近就够糟心的了。稍稍这个时候还来这种事情,可是无奈,这毕竟是自己的枕边人,难道不管吗。
“夫人,冤枉啊……我怎么是偏心了,我没有啊。对于两个女儿都是一样的呀,你扪心自问,潇雪的衣食住行哪里样样不如锦烟了。”沐新城费力地辩解着。
听完了这一通解释,陆寒蝉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陆寒蝉终究还是觉得这样无理取闹不是办法,于是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那,那老爷,潇雪的事情您可得好好用心想着,绝对不能够亏待了潇雪。”
“好,好,我答应你,知道了。”沐新城无理由地答应。
“还有……”陆寒蝉擦干眼泪,顿了顿,“还有啊,现在锦烟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害得我们丞相府也跟着一起受罪,外头人都说我们了。您可得保证,绝对不能让锦烟的事情影响到潇雪的婚事啊。”
“这个……啧……”沐新城有些犹豫不决,沐锦烟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虽说不心疼,可是啧不能不管不顾呀。
“你看,你看……”陆寒蝉好像抓住了什么沐新城的把柄似的,又开始哭嚎起来。“刚才还答应我呢,现在就又要变脸了。妾身再也不能相信您了,呜呜呜……”
终于在陆寒蝉一步步算计之中,沐锦烟还是沦陷了。
“我保证……”沐锦烟伸出四个并排的手指头,“我保证绝对不会让锦烟的那些事情影响到潇雪的婚事,绝对会帮她找一个好婆家的,好不好,你放心了吧。”
“这还差不多。”终于,陆寒蝉不再哭泣,脸上露出了笑颜,紧紧地贴在沐新城的身上。
沐新城十分无奈地说道:“你这又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了,夫人,你每次都用这些招数来为难我呀。”
沐锦烟这一次彻彻底底地被沐新城给遗忘了,甚至还被全家人视做羞辱的代表。
而唯一将沐锦烟视做心头至宝的人也就是孤念白了,孤念白与云行快马加鞭,终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王府。
如果当皇帝知道了孤念白擅自理离宫,不知道会是如何反应。不过孤念白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整个天下都是他的,皇帝究竟能够耐他如何呢。
刚刚到了府门下马,王府的管家飞影就已经迅速地来迎接了。
“王爷,这一句火速兼程,一定是辛苦了,赶快去休息一天吧。我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一些吃食。”
“好,正好饿了呢。”孤念白经过飞影这一提醒,还真的是有点饿了呢。一路上快马加鞭,不敢有稍稍作停歇,连休息都没有,更何谈吃饭了。
孤念白一个人坐在饭桌前,稍显冷清。墨色的瞳孔依旧那么坚毅有神采,仿佛里面有无尽的深渊,幽远,神秘。充满未知,让人禁不住想要去探索。
然而眼底下的乌青却充分暴露了孤念白的的状态,长时间的策马奔跑,将身体里的大半的气血给稿尽了。孤念白如今还能够镇定如常地坐在这里用餐,完全是看着身体里仅存的那点精神苦撑着,还有对沐锦烟的信念。
“我不在的这几日,府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孤念白急切地问道。
皇帝这几天一直将孤念白困在皇宫里,却一直没有对孤念白和王府做些什么。由此可见,皇帝一边是忌惮孤念白的势力,而另一方面,恐怕还是没有想好具体的方案和时机,还是不得不防啊。
“会王爷的话,这几日您虽然不在,可是王府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依旧无恙。”飞影一五一十答道。
“好,好。”孤念白忍不住地称赞和点头,其实不用说也知道,王府有飞影的管辖,根本不会出什么大事。
飞影是王爷信得过的人,陪他出生入死许多次,也是孤念白曦重要的心腹之一。
孤念白停下筷子,问出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沐姑娘呢,她最近可有什么事情。”
孤念白熟悉沐锦烟的性子,按照她的脾气,这段时间里不出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沐锦烟已经成为了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话题风向标,如果真没有出什么事情,那才真的是奇怪。
沐锦烟虽然性子外向,却也不是一个喜怒无常,怪诞不经的主儿。但凡有沐锦烟出手,惹到了她的极限。
“沐姑娘……”飞影吞吞吐吐的,不太好说出口。
“沐姑娘最近并没有什么大事,如今已经回到丞相府里去住了。只是她和刘家又有一些置气了,刘家的人似乎不大乐意提起她,不过刘家并没有想要和沐姑娘要计较的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孤念白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嘴角隐藏不住的笑容却暴露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沐锦烟定然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再加上有摄政王这枚附身符,京城内外的人看见她都得给她三分面子。
正是沐锦烟的不同之处,这才让孤念白对另眼相看,时常留意,进而倾心于她。沐锦烟不同于京城中大家闺秀的娇矜小姐,要么扭扭捏捏,那么就是一个闷葫芦,不懂情趣,不便沟通。
沐锦烟那让京城女子为人诟病的活泼性格,却成为孤念白曦喜欢她的源头。
而刘家也不是什么仁善之家,让沐锦烟这么一闹,反而能让刘家心里窝屈一阵子。
话说孤念白与沐锦烟也是有数日不见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情相悦之人,正是情意最浓之情,却不能够相见,述说内心对彼此爱恋和思念,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孤念白故作平静地吩咐道:“飞影,你去库房里选几样东西。明天我去丞相府拜访沐大人,我一定带了去。”
“是!”飞影低头答应的时候,忍不住偷笑了起来。瞧着孤念白曦说的一本正经的,其实暗地里他的那点小心思谁都知道。
说是去拜访沐大人,可是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是想要去看沐潇雪的吧。
飞影并没有戳破,同时发现原来平日里高高在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在遇到心爱之人的时候,竟然也会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