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堆晶莹通透的镯子,光滑细腻,看上去质地柔和,一看就是个好东西。
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继续道:“这是赔礼,收下吧。”
一边往外送,心里一边的滴血啊,这手镯可是她最喜欢的,一直舍不得戴的,想着等沐潇雪出嫁的时候,当做嫁妆给她的,可如今不得不忍痛割爱了。
沐锦烟伸出了手,将那手镯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手里把玩了一番,又兴致缺缺的随手扔在了桌子上:“道是什么好东西呢,还没有王爷送给我的那些好呢,你也好意思闹出来当赔礼,真是有点失了你丞相夫人的身份和颜面呢。”
星眸一脸的认同,比这好的手镯王爷不知送了多少给王妃呢,可王妃一样都不戴着,可见不稀罕的,更何况是这等品相的手镯更是入不了王妃的眼了。
但在陆寒蝉的眼里来看,沐锦烟这样做无非是给她难看罢了,但此时她只能低下头忍了,继续笑着说:“要是这个不喜欢的话,丞相府内还有别的呢,等你爹爹放出大理寺的时候,母亲再选几样更好的,给你送来。”
沐锦烟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拿眼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别再这浪费时间了,打什么太极了,本王妃可不想耽误了午饭的时间。”
见此,陆寒蝉直言的说:“你爹爹被大理寺的官兵抓走了,还请你在摄政王面前说说,将人放出来吧,你爹爹即便以前做错了什么那都是以前的,也是逼不得已的,还请摄政王能宽容处理。”
一边说着,眼圈还红了,还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沐锦烟厌烦的皱了下眉头,冷冷的说:“上次的话,本王妃还没说明白吗?丞相的事,本王妃是掺和不上的,这事求本王妃你是求错人了,还请回吧。”说着,人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起腿就往外。
却被陆寒蝉几步上前拦住了去路,只见她杏核眼圆瞪,神情愤怒,面容狰狞的说:“你到底是不是丞相府出去的女儿?无论怎样你是丞相的亲生女儿,现如今你爹爹落了难,被抓进了大牢里,你身为女儿就该为此出分力,救你爹爹出去,不然你将背负的是大不孝这个罪名。”
“即便本王妃是他的亲生女儿,是该为他尽孝,是该救他出去,但本王妃说过了,出嫁从夫,会损害王爷的名誉的事请,本王妃绝对不做。”沐锦烟冷声的说。
见此,陆寒蝉彻底的怒了,这几天压抑的所有都释放了出来了:“当初,你就应该陪着你娘亲一块去死,你今日不救你爹爹,他日定会落得跟你娘亲一样的下场,不得好死。”
沐锦烟眼神顿时就危险了,握紧了拳头,忍了忍,最终没出手掌掴陆寒蝉,她怕脏了手,随后对家丁说:“来人,将丞相夫人请出去,直接扔出去就好了。”
随后,来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家丁将陆寒蝉给扔了出去,还能听见她不断喊骂声,骂得十分的怨毒。
丞相的案子被大理寺审查的差不多了,主要是审查他与太子密谋的那些事,一查一看,太子的事他是没少插手啊,可见是落实了罪名了。
这时候,太子逃跑到泊安州,刚安定下没几天,就被孤念白派来的追命给逮住了。
在一个破落的院子内,太子一身的狼狈,面容苍白,身形枯瘦,站在一大片的莲花池前,池内的荷花已经开尽了,只有迎风摇曳的荷叶时不时的混动着叶面上的水珠子,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与追兵拔出来的兵器散发出的冷光,相辉交映。
“太子殿下,还能随我们回京认罪伏法,免得吃了苦头。”为首的官兵冷冷的说。
太子挺着腰杆子,即便处境困窘,依旧高傲的宛如孔雀一般,高抬着下巴,扫了一眼官兵们:“本宫是太子,即便要回去,也得本宫想回去了自然回去,还有何来的罪?又何谈的伏法一说?”
“太子殿下,我们不想动手伤了您,至于你的罪,到时候大理寺的寺卿自会审查清楚的,一一的告诉你的。”为首的官兵依旧冷声道。
太子殿下眸子沉了沉,看了一眼他们亮出的兵器,瞬间了然了,他要是不乖乖的顺从他们,与他们走的话,那这些兵器不会是摆设的。
可是他不愿就此束手就擒,不由得咬着牙关,攥紧了拳头,眼里满满的愤愤不甘:“若是本宫不配合你们呢?你们当真要直接动手,强行的要将本宫带走?”
那意思,你们真的有那个胆子吗?
“摄政王下的令,务必将太子带回去等候审问。”为首的官兵面上恭敬的说,是对摄政王的恭敬。
太子一听到他提到了孤念白,顿时眼神就冷了下来,愤恨的说:“摄政王?又是他!当初就是他坏了本宫的好事,现如今本宫这般地步了还不肯放过本宫,看来是要将本宫赶尽杀绝啊!”
说着,眼睛都变得赤红了,是浓浓的恨意。
看得官兵们一时心惊,可见这太子和摄政王之间有着很大的仇恨呢,可是他们这些是听命办事的,因此为首的官兵再一次说:“还请太子殿下配合我们,不要叫我们为难,对你动手,伤了你,受苦的还是你。”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兵器,威胁的意思很明显了。
太子抬起眼睛看了看阳光,很刺目,却感觉不到一点的温暖,这时候他就觉得全身都是冰凉的,心里也是冷的,是万念俱灰了。
成王败寇,他是真的输了,输给了那个叫孤念白的男人,也算输的不失身份,不失颜面。
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的院子荒废了很久了,四处是杂草丛生,墙壁斑驳,满是藤蔓爬延,他逃了那么久了,逃得那么的艰难,逃得那么的落魄,到如今落得这般地步,也算是命中注定的罢了。
因此说:“还,本宫随你们走。”
然后,为首的官兵对身后的官兵试了一个眼色,那意思上前将太子押着。
两个官兵走了出来,对太子说了一句:“冒犯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绳索将太子的手腕绑在了一起,又将多出来的绳子头攥在了手里,拽着太子就往外走了。
而在外面放着一辆马车,直接将人送了进去,随后官兵们一前一后的押送着,往京城赶去。
等车子赶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夏末时节了,车子进入京城的那一天,在途中已经换了囚车了,太子一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面容枯黄的坐在车内的一角,两眼无光,就在那一动不动的坐着。
而两侧是百姓们,人头挤着人头往前凑,一个个脖子伸得老长了,嘴里不停的谩骂,骂声十分的嘈杂,十分的难听,简直是不堪入耳。
但是太子却是安静的没有半点的动静,好像那些骂声跟他没关系一样。
等到了最后,来到了大理寺前那些百姓畏惧官威,才不得不散去了。
来了两个官兵将太子从囚车内押了下去,直接押着见了大理寺的寺卿刘大人,刘大人一身官服坐在公堂之上,面前放着惊堂木和一筒子的令牌。
“太子,你贵为皇亲贵胄,本官就不让你下跪了,你站在堂下就好。”刘大人一脸的严肃道。
太子面容冷冷的,低着头,一声不吭,进来没跪,生来只跪过父皇和母后,现如今让他跪一个官,是不可能的,即便现在他成为阶下囚了,他的高傲不允许他跪。
刘大人继续道:“太子,你谋杀先帝和二皇子,此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嘛?”
太子继续不说话,就跟一个稻草人一样站在那。
见此,刘大人接着道:“既然你没有什么要说的,那你就签字画押吧。”说着,对坐下下面写罪状的师爷,使了个眼色。
师爷得了意思,将写好的罪状从书桌上拿了起来,对着吹了吹,将笔墨给吹干了,和拿着笔墨还有红泥,来到了太子的面前,放下:“太子,请吧!”
太子这时候才有了反应,眼睛动了动看了看罪状上面写的东西,句句罪行,句句属实,可见刘大人早已经将他的罪过给查清楚了。
最终,他也没有抬起手来签字画押。
见此,师爷犯难了看向了刘大人,那意思大人该怎么办啊?
而站在两侧的衙役们,手里拿着板子都悄悄的往太子这看呢,一个个脸上的神情都很明显,那意思,不愧是皇家出来的子弟,即便犯了罪,杀父杀弟,也能这般的淡然自若,毫无神色。
可见是冷血至极!
“太子殿下,若是你对上面的罪行有什么异议,你可以提出来!”刘大人说。
太子迟疑的说:“刘大人,本宫签字画押和不签字画押有什么区别吗?反正这上面的罪行天下皆知了,还需要本宫签字画押吗?难道本宫不签字画押就可以免于一死吗?”
刘大人说:“这是按照流程办事,还望太子殿下配合。”
许久,太子拿起了笔墨将名字写在了罪状上,和按了红手印,罪名算是彻底的定了下来了。师爷赶忙的将罪状递给了刘大人,然后退到了一边。
刘大人看了看上面写的字,遒劲有力,龙飞凤舞,是一手好字,都道字如其人,可惜了这么好的字了,太子这人品不咋的,与之不太相配。
随后,刘大人道:“太子犯下弑君杀父,残害手足,逼宫造反等罪行,如今一一查实,经过本官确认,定秋后问斩。”
说着,从筒子里拿出了令牌扔了下去。
随后,从两侧走出了衙役,将太子给押着出了大堂,往天牢而去。
太子一路上乖顺,不吭声,就一直跟着前面的衙役往牢里走,等他坐在大牢里,见牢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的面容彻底的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