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宗玲运转内力,恢复了一些力气,将嵇鹤霄抱出来放在了床上。
那个女人是把药放在水里的,宗玲后来才发现自己也受到了药的影响,要不是因为他的腿不能动,今天晚上他们估计就真的失控了。
帮他擦干头发,盖上薄被,宗玲也失去了所有力气,无力地瘫倒在了一边。
转头,最后再看一眼嵇鹤霄红肿的眼皮,宗玲低低地笑了,竟不生气,只是后怕:“你说我但凡晚来一会儿,你是不是就清白不保了。”
她侧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他,伸手在他微肿的唇上蹭了蹭,舔了舔自己的唇,吃痛的皱了皱眉,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属狗的,她想要退开一点儿,就咬自己,嘴唇都快给他咬破了。
“嵇鹤霄,我告诉你,想要做我的夫君,就要忠诚,你要是被别的女人玷污了,我就不要你了,知道了吗?”
不过今天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当然,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会保护你的,不用害怕,知道了吗?”
宗玲实在太困了,她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结果又压住了肩膀上被他咬破的伤,她嘶了一声,不得不又转了回来。
“嵇小狗!”
宗玲愤愤地瞪了一眼他,闭上眼,彻底陷入了梦境。
嵇鹤霄早早就醒了,头如宿醉一般的疼,他皱着眉按了按太阳穴,睁开眼睛,就感觉到旁边清浅的呼吸。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嵇鹤霄转头看向旁边嘴唇红肿的宗玲,脸上一时间竟然说不清应该挂上什么样的表情。
他能够感受到,宗玲这两天对他态度的转变,他相信她会来救自己,但是他没想到她能够为自己做到那个程度。
嵇鹤霄感觉到一股暖流涌进自己心头,甚至驱散了他心中被人算计的愤怒与狂躁。
他抿着唇,轻轻地弯了弯眼角,伸手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
宗玲只看到了嵇鹤霄红肿的眼皮,并不知道,其实自己眼角微红的样子,才更加诱人。
她是自己的女人了。
嵇鹤霄在心中对自己说,虽然昨天晚上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是在嵇鹤霄心里,她已经是盖上自己印章的女人了,这与从民政局领到的那一张证和那场面潦草的婚礼都不相同。
这个概念在嵇鹤霄的心里更加清晰的印证过后,嵇鹤霄的心情莫名地沉淀了下来,很宁静,很平和。
他又摸了摸她微肿的唇角,见她皱了皱眉,将脸埋进枕头,笑了笑,又收回了手。
起身的动作带动了被子,他转身去帮她盖,就看到了她肩膀处衣服的血迹。
他脸色一沉,掀开她的衣领看到暗红色的牙齿印,心中又懊恼了起来。
是自己咬的,她睡着的时候,肯定很累了,连伤口都顾不上处理。
嵇鹤霄心中的怒意又汹涌了上来,对昨晚下毒的人的恨意,简直上升到了顶峰。
他轻轻地将被子帮她盖好,确定不会碰到伤口的位置,然后下了床出了门。
客厅里,泰森还在那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嵇鹤霄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林夫人应该还在厨房做早点。
“一会儿告诉林夫人,今天早上我们就不吃早饭了,昨晚的事情,不要让她知道。”
泰森见他没事,松了口气,站在他旁边,低着头,脸上表情有些内疚。
“先生,夫人她……”
“准备医药箱给我。”
泰森欲言又止,心里也有些懊恼,看来真的受伤了。
“早就准备好了!”
他将医药箱递给他,特意指了指其中最显眼的那一支药膏。
嵇鹤霄看了一眼,猜到了什么,有些不自然地垂了垂眼睛,正想要进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过了头:“对了,那个女人?”
“在医院。我们自己的人守着,不会被带走的,等着先生处置。”
嵇鹤霄皱了皱眉:“在医院?”
泰森干咳了一声:“嗯,昨天夫人有些生气,把她扔出去的时候,用了点儿力气,骨折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脑子里却不自觉地想到昨天做手术的那个医生吐槽的话:“你们这人是从五楼摔下来了吧,这骨折的严重程度,说是在浴室摔了一下,谁信啊?你们学过重力加速度没有?”
不过不得不说,夫人真是干得漂亮。想到那个女人做的事情,泰森心中便一阵恶心。
嵇鹤霄皱了皱眉:“先让她住着,看牢了不要让她跑了,我忙完了再处理她。”
泰森看着他的背影,紧张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他没有发飙,实在是意外之喜:“是,先生。”
嵇鹤霄回到房间,宗玲还没有醒。嵇鹤霄打开药箱,看了眼药箱最上面的药膏,将它放在了最下面。
“等我腿彻底恢复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嵇鹤霄眼中闪过势在必得,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他大概看了一下,除了肩膀,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伤,这个发现让他的心里好受了很多。
用碘伏帮她的伤口消了毒,上了药,嵇鹤霄轻轻地在她肩头亲了亲,转身催动轮椅出去了。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他身后缓缓睁开眼睛的宗玲。
宗玲在他进来的时候已经醒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就没有动,本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醒比较好,就听见了他的那句话,瞬间心头就狂跳起来。更加不好意思睁开眼睛了。
他的唇凉凉的,软软的,和昨天晚上又不一样。
宗玲心想,如果这是谈恋爱,其实感觉还挺不错的。
这样的心情,在看到镜子中自己红肿的嘴唇的时候,被宗玲抛在了脑后,想到自己今天就要顶着这样的唇去片场,宗玲的脑神经就一阵狂跳。
这样的情绪在看到脖子上的红痕和锁骨上的牙印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嵇鹤霄!还腿好之后,你做梦!”
似乎能够意识到自己小命不保,宗玲出来的时候,嵇鹤霄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房间里没有人,只有桌子上放着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