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本尊在你身上放入的那道力量,是为了关键时候保你性命的,但是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就算是本尊现在在你体内再埋下一股力量,你的身体也无法承受,你不明白吗?”男人细细的凝视着她,认真的说着。
闻言,少女微微一怔,而后轻轻的点头,她哪里会不明白,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便宜的事,就算他能够给她注入力量保护她,但是她的身体也未必能承受得住。
这也就意味着,她今日用过了这次‘保命’的机会后,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就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男人显然也是看出了少女的心思,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轻轻一笑,“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等你的修为更高,自然能承受更多的力量,等狩猎的活动过去了,本尊便带你出去修行,在实战的考验之下,必然可以快速的突破。”
说完这话,他的目光便是从她认真的小脸上游离而下,转落到她掩藏在袖中的玉手上,轻叹了一声,俊容上的神情也是柔和了许多。
云初还未反应过来,小手就被他拉了过去,男人温柔的轻抚着她红肿的手腕,小心翼翼的为她上药,那么轻柔,就像是在呵护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惜之细细。
“煌,我……”
云初刚要说‘一点小伤不算什么’,或者‘我自己就可以了’,但是此刻男人的神情实在是太美,那微低的脸庞,那飞扬的眉眼和高挺的琼鼻,精致的薄唇,无一不是美的惊心动魄。
云初几乎沉沦在这种美中,便是不再多言,这时男人慢慢地抬起头来,静静地望着她,凤目微眯,声音也是恢复了往日千年不化的寒冰般的冷漠。
“给你处理好伤势了,今天你也累了,就休息吧,等到晚会儿,你乖乖躺着……本尊给你讲故事!”
“……!”
听着他以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云初睁圆了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半响都嘣不出一个字来。
真不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妖孽男人!
……
云初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想了一想,还是朝族中的正厅走了过去,今日之事,想来也是传到了家人的耳中吧,爷爷必然是会百般维护自己,也不知那些长老们会作何反应。
她倒是不担心那些长老们会不会因为怕事而为难自己,只是担心爷爷会不会会被那些老古板给吵得大伤脑筋,彻夜难安。
果不其然,她还未走近门口,便是听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黑暗中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
“真是可恨,一群没见识的老家伙,不就是一个黑岩城墨家嘛,居然就把他们怕成了那个样子!”
脚步一顿,后背贴在了墙角,云初便是看见老爷子气呼呼的从门口走了出来,愤愤的甩袖,几个大跨步便是消失在了夜色中。
目送着爷爷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云初低叹了一声,有些愧疚的轻语着:“对不起爷爷,今日之事,的确是我给龙家惹来麻烦了,不过一个黑岩城墨家,不足为惧,我不会让他们威胁到龙家的,不会!”
冰冷的石墙传来丝丝的凉意,在墙边站了许久,直到双腿都有些麻木了,云初才摩挲了下双手,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屋子里的那些长老们早就跟爷爷一样气呼呼的走远了,但是她却听到黑暗处传来一道异声,难道这里还有别人暗中窥视?
顿了顿脚,敏锐的判断出了方向,云初便是凭着直觉走了过去,迈出了十几步后,她便是扫了眼斜角的黑暗处,低声道:“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话音刚落,窸窸窣窣的声音便是响了起来,晚香玉的簇簇花丛被拨开,一个紫衣少年走了出来,清冷的声音,从他唇中轻轻飘出。
“不错嘛,你的灵魂感知力似乎很强……”
幽幽的月华之下,云初看不清他的神情,少年那纤细的身形因飘逸紫衣衬托的更加唯美,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胜似月神的脸!
“什么感知力啊,只是闻到了你身上的气息而已。”少女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道。
她天生灵魂感知力极强,有着成为炼丹师的潜力,故而能够察觉到身边有人,虽然他对自己的气息隐藏的很好,不过还是被她敏锐的感觉到了。。
不过这一点,她并不想说出来,可想而知,对方要是知道她自认有成为炼丹师的潜力,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呢,毕竟她只是有那个潜力,目前还在学习识药的阶段,并没有成为真正的炼丹师!
“随你怎么说,不过你今天确实闯祸了,墨家人不会放过你的,有那个闲工夫,还是想想,怎么收场吧……”
说这话时,少年微仰着头,神色宁静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声音好听的犹如天籁。
云初嘴角无语的抽了抽,就知道这家伙跑来不会有什么好事,看到自己惹上了麻烦,他指不定在背后怎么幸灾乐祸呢!
“那么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呢?”挑了挑眉,直接将问题抛给了他。
并非是她不愿承担责任,而是此事确实因他而起,他就算不负全责,至少也该帮她想想办法,不然的话,此子就太过恶劣了。
“你也有这么求人的时候,恩,让我想想……”
玉指轻点着下唇,少年高高的昂着下巴,那修长的脖颈,纤美如玉,只是那玉颈太美,美的甚过天鹅,那种清透白皙,让少女心中止不住的叹息。
淡淡的月华之下,他的皮肤像昆仑山上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似瑶池仙境纯净的池水,那等绝世的美丽,只怕这世上没有几人,可以抵抗的了这样的诱惑……
不过云初到底是跟那些俗人不同,不管这少年如何的美丽,何等的绝代风华,只当他是美丽花瓶,不看,不想便是。
“所以,既然此事是因我而起,你放心便是,我会自行解决的。”
少年轻声说着,他的眸子似是沾染了晚曦的薄雾,又像是被云层遮住了的月光,虚幻而飘渺,怎么也看不清,看不透。
声音落下,便是在云初的目送之中,踏入了廊道之中,缓缓地行进了黑暗,身影慢慢的隐入了遥远而冷寂的月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