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夏又心痛又着急,她带着萧景律,快马加鞭回到酒楼,在酒楼门口,与留在那儿等候的如尘碰面。
如尘看到柳平夏的状况之后,就知道出事了。二话不说,立刻将萧景律扶进酒楼的房间内,又火速去找郎中,来为萧景律治伤。
郎中还未来之前,柳平夏忙前忙后的为萧景律的伤口止血,她一边哭,一边奔波着去做这些。
“夏儿,怎么了?”
柳平夏端着一盆血水哭着从屋内跑出来,正好撞见龙朦,龙朦见她的情况不对劲,立马抓住她问道。
“阿律受伤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阿律不会受伤的。”
“受伤?”龙朦立刻冲进屋内,来到床边,看到躺在床上的萧景律的那一刻,他明白了。
“我现在就去请郎中过来!”
“不必了!”如尘带着郎中从门外走进来,“郎中我已经请过来了。”
柳平夏见此,立刻将手中的铜盆放下,来到床边,同郎中说道,“麻烦你赶紧帮他看看,看看他有没有事,无论如何,求你一定要治好他。”
郎中在床边坐下,先看了看萧景律肩膀上的伤口,随后将药箱打开,掏出药箱里的工具,细致的为他处理好伤口之后,又将上好的金疮药涂抹在上面,对伤口进行包扎。
郎中将这些做完,起身看向柳平夏道,“这位公子的伤虽然有些重,好在只是外伤。细心调理上一段时间,等到伤口愈合,自然就没事了。”
从郎中口中,柳平夏得知,萧景律的伤势不需要喝中药,只需要日日将伤口上的药进行替换,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伤口完全愈合之后,自然无事。
柳平夏再三谢过郎中,亲自送郎中出门,并付了诊费。
郎中离开之后,柳平夏回到房间里,她将如尘叫到面前,看着他道,“酒楼里人多眼杂,阿律身份特殊,让他在酒楼里养伤不是明智之举。你现在去衙门,通知我哥,让我哥派人来接阿律去衙门养伤。”
如尘道,“皇后娘娘,您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柳平夏叹了一口气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当下,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将阿律的伤给治好。”她看向如尘道,“你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是!”
柳平夏一晚没睡,第二天一早,衙门来了马车,将萧景律接到衙门里。萧景律在如尘的保护之下前往衙门,柳平夏并没有同行,她打算跟龙朦道别之后,再去衙门与如尘会合。
“咚咚咚。”
“吱呀。”
房门从里面打开,龙朦着一身湛蓝色的锦衣,腰间缠着巴掌宽的同色腰带,腰带上挂着武林盟主令牌。他目光如炬,看着柳平夏道,“你是来跟我告别的?”
柳平夏的眸底划过一抹诧异,又笑了笑,“是,你很聪明。”
龙朦道,“进来说吧。”
“不了。”柳平夏道,“我着急走,就不进去坐了。我来是想跟你说,林玉倩我已经亲手交代了你的手上,也算是送佛送到西。那姑娘喜欢你,希望你珍惜眼前人。别的也没什么要说的,龙朦,再会。”
“夏儿!”龙朦叫住柳平夏,随后从柳平夏的身后绕到身前,看着她道,“你真的决定回到萧景律的身边了?”
柳平夏点了点头,道,“是。”
龙朦的眸底划过一抹失意。
“我是不会娶倩倩的。”
“什么?”
龙朦道,“我只把倩倩当做妹妹,我是不会娶她的。”他看着柳平夏的双眸,眸中的光芒胶着着,“夏儿,如果有一天,你决定离开萧景律,我希望,你第一个想到的归宿,可以是我。”
龙朦的话令柳平夏为之一振,她的心在片刻的波澜之后平静下来,望着眼前的龙朦,她由衷的说道,“你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加油。”话落,她转身离开。
“夏儿!”龙朦抬脚去追,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拦下来,“倩倩,你......”
林玉倩一双美目中夹杂着冰冷,弯眉微蹙,她道,“表哥,何必呢?柳平夏根本不喜欢你,才会丝毫不在意你的感受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你。你是武林盟主,在江湖之中地位显赫,何必非得追着她不放?”
“倩倩,你不懂。”
“我如何不懂?”林玉倩道,“表哥也是喜欢一个人爱而不得,我何尝不是?表哥可曾为表妹想过?”
一个人不爱另外一个人的时候,面对对方炽热的爱意,其实并不会让这个人感受到爱,只会令这个人觉得烦恼。此刻的龙朦就很烦恼。
“倩倩,明日,我送你回去。”
林玉倩脸色一变,怒道,“我不要!我既然来到你的身边了,就不会轻易离开。反正,爹和娘知道我在你这儿,你若是现在送我回去,我见了爹和娘,就说你欺负我!”
“倩倩,你这又是何必呢?”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林玉倩望着龙朦道,“你烦我也好,讨厌我也好,我都不怕!”
林玉倩的执着只会让龙朦更加心累。但是她实在是不听劝,他也没办法,暂时只能顺着她。
“随你吧。”
龙朦说出这三个字后,林玉倩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最起码,她可以留在龙朦的身边了。
接下来,龙朦要动身回龙宝山庄,林玉倩自然跟着他一起前往龙宝山庄。他想到这次与柳平夏之间的分别,心底充满了惋惜。
可柳平夏最终还是选择了萧景律,这是龙朦预料的到,却不愿意去承认的事实。
柳平夏离开酒楼,骑马赶往渊川衙门,在衙门门口,她翻身下马,将马儿交给上前来的衙门小厮。
如尘从衙门里走出来迎接柳平夏,在她面前站定,拱手道,“参见皇后娘娘。”
“皇上呢?”
如尘道,“皇后娘娘请跟属下来。”
柳平夏着一袭粉色罗衫,腰间系着青色的绸带,罗衫上的大袖因她走路生风而鼓鼓囊囊的,像是装满了东西似的。她的瓜子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专注的跟着如尘往衙门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