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那农户家的男人成功在周云衫那里赚到了钱，不过牛车速度慢，只能把周云衫拉到临近的城镇。
周云衫倒是不介意，那里就是他的目的地。
柔利国的这条暗线之所以隐藏得深，就是因为他不走寻常路，据点设置在了京城外的一个小镇。
这段时间因为京城的变动，柔利国的暗线龟缩了起来，这也是轩辕夜回故意把周云衫放出去的原因。
周云衫想过要杀了农户一家，这样他能更安全一点。但是，看那农户家的男人身强体壮，一只手就可以捏死自己，他就打消了念头。
没多久，周云衫就到了书云镇，这里全镇造纸，是京城和周边郡县最大的用纸供应地。
周云衫在离书云镇没多远的时候就先下了车，让那农户家的男人先回了。
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简单乔装了一下，周云衫才走到小镇外。
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但是因为距离京城很近，经济条件和交通条件都还不错，所以也修建了城墙。
周云衫还没进书云镇，就在城墙下看到了海捕文书。
因为有这个东西，所以即便是这样一个小镇的城门口，都有士兵在排查。
周云衫转身离开，他要等到晚上，
宵禁之后，周云衫悄悄溜到了城门边第三块墙砖的地方，画了一个小房子，然后就离开了。
周云衫在农户家找了厚实的棉衣还有一些吃食，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书云镇外的一条小道上，有一个破旧的亭子。这条小道是很久以前书云镇通往京城的小道，后来官府修了宽阔的官道之后，这条小道基本上就废弃了，不过还是可以遮风避雨。
这里是会面地点，同时也能躲避官兵，周云衫就在这亭子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现在需要的就是等待。
出乎周云衫意料的是，他等待的人来得特别快。第二日一早，就有一个穿得很是富贵，还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亭子里。
周云衫警惕地看着来人，并没有说话。
来人只说了一句：“大厦倾覆。”
周云衫就立即激动了离开，三两步走上前。
“徐先生？”
“是我。”
周云衫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可算是找到了。
两人并没有多话，周云衫拿出了二皇子的信物递给了徐先生，徐先生接过端详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京城情况如何？”徐先生直入主题。
“轩辕夜已经回京，四城门都防守严密。现在城中的奸细也抓了很多，很不安全。”周云衫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徐先生听到合理皱起了眉头，深深的看了周云衫一眼，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徐先生，这是何意？”周云衫立即追上徐先生，拦住他的去路说。
徐先生皱眉看着周云衫说：“既然京城如此危险，那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周云衫知道徐先生是在怀疑自己，立即对天赌咒发誓，然后把周芸也帮助她出城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徐先生听到周云衫竟然能调动城中的乞丐，让他眼前一亮，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候你来找我，到底意欲何为？”徐先生问。
周云衫也不拐弯抹角，说：“我想跟你回柔利国。”
徐先生上下打量周云衫，在考虑他这话的目的。
周云衫也是聪明人，知道徐先生在怀疑什么，立即说：“我乃京城周府嫡子周云衫，也是当今嘉阳郡主的堂兄。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家的事情。你相信我，我有能力帮助柔利国。”
徐先生本来很是不喜欢这种通敌卖国的人，但是周云衫的身份太具有诱惑力，让他不得不深入思考。
周云衫叫徐先生有些动摇，继续说：“你看，我能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从京城中逃出来，证明我对你们还是有用的。”
的确，周云衫现在所说的这一点才是徐先生真正动心的，能调动京城的乞丐，就能过去很多京中官员的消息，乃至皇城中的消息。
这样一想，徐先生终于点了点头。
“好，我就帮你一回。”徐先生说。
周云衫立即笑了起来。
虽然两人达成了协议，但是现在风声正紧，徐先生不可能马上安排人手送周云衫离开。只能给周云衫乔装打扮之后，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呆着。
徐先生也是这样给周云杉解释的，周云衫此时能相信的人只有徐先生，也也别无他法。
轩辕夜这边也很快知道了，周云衫与柔利国的暗线已经联系上了。他还挺意外柔利国的眼线的首领不在京城中，而在京城外的城镇。
不过，既然露出了头，他们就有办法把整条线挖出来。
周云衣现在担心的是轩辕夜的身体，这段时间以来，轩辕夜的力量逐渐强大，总让她有些担忧。
轩辕夜拍了拍在为自己担心的周云衣的头，说：“怎么愁眉苦脸的？”
“找你柴嬷嬷教你吐纳之法后，你的身体变化太大，我总有些担心。”周云衣说。
如今才默默离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周云衣自认为自己不是修习内功的行家，看不出轩辕夜的身体情况。
轩辕夜笑了笑，说：“你忘了我师傅是谁？要是我自己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难道我还不知道？你放心，柴嬷嬷给的法子就是帮助我强固经脉的，并没有什么副作用。”
“我只是担心，柴嬷嬷她……”
后面的话周云衣没有说全，他们在京城危机解除之后，才收到消息，原来柴嬷嬷去了廆山。
也就是说柴嬷嬷和鬼山有密切的联系，他们却不知道柴嬷嬷呆在宫中的意图。
所以周云衣才担心柴嬷嬷给轩辕夜的东西会害了他。
轩辕夜拉着周云衣坐了下来。
此时，晋亲王府很安静，窗外的梨树已经能看到花苞。
周云衣被轩辕夜拉着坐下之后，心情也跟着安定下来。
“你试一试你自己的内力，是不是慢慢变得凝练了？”
周云衣试了试，的确凝练了，比起之前，她觉得她身体里的力量似乎围绕着一个圆在不断循环，那种感觉难以形容。
周云衣点了点头。
“柴嬷嬷虽然性情让人捉摸不透，但是有一点，帮了你，也帮了我。她的确跟廆山有些关系，但是那又能怎么样。”
是啊，那又怎样，柴嬷嬷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