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龙一对于自家主子北冥渊那是充满了信心。
在他看来,虽然几人进去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还不足以担心并冲进去救场。
退一步来说,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家主子也会吹哨子呼唤他的。
现在既然没有叫人的意思,那就说明里面好着呢,他们这外面的人还是安心等着的好。
看着龙一那一副完全不着急的悠闲模样,小桃非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是更加着急了。
于是,着急却又得不到答案的小桃转而将目光放在了韩小六的身上,“那个……那个你是叫韩小六吧?”
“没错,你……”本来坐得好好的韩小六突然被点了下名,便下意识地看了眼小桃,脸上写满疑惑。
他们之间也就拖彼此主子的福才见过几面,除此之外,那是完全不熟啊,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叫他呢?
就在韩小六疑惑不解的想着的时候,小桃又对着他笑眯眯地开口了:“那个小六啊,你说我家公主和你家大人外加那北冥公子都进去那么久了,但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你难道就不好奇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好奇。”韩小六很是实诚地点了点头。
闻声,小桃心下一喜,立时道:“那既然好奇,要不你就把暗室的门给打开,带我们进去看一看?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也能搭把手不是?”
“不行。”韩小六十分耿直地拒绝了,并默默地远离了小桃几分,同时将进入暗室的机关门入口盯得更紧了。
“为什么?”小桃不解。
明明他也好奇的,都过去了那么久还没有消息,他是怎么坐得住的啊?
韩小六冷漠地看了眼小桃,面无表情道:“因为大人只吩咐我在这外边守着,没吩咐我做别的,在没有收到其他指令之前,我是不会随意打开暗室门,更不会放其他人进去的。”
和龙一的想法差不多,能够坐得住的原因,除了是因为被事先吩咐了以外,再一个就是对自己的主子有信心。
龙一觉得北冥渊武功过人,拥有绝对的实力无惧阴谋诡计,而韩小六则是觉得暗室里面纵横勾连,都是鲜于家自己的地盘,再怎么样也不会在自己熟知的日地方里吃亏。
更何况……
像是想到了什么,韩小六的眼眸微垂,眸色有些黯然,他们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好端端将本命相连的两只蛊虫取出来,是需要剖心硬取的。
要么剖自己,要么剖对方。
那长宁长公主越清霜如今身边有这么多人护着,自然是不能剖她的了,所以只能剖大人的了。
所以,早前他便提醒过大人,要不还是想想别的办法蒙混过去,不然就是在平白伤害自己。
所以今日才会提出让那长宁长公主越清霜单独留下陪大人取蛊虫。
只要能够让两人独处,找个机会将人弄晕,随便操作几下,将蛊虫给弄休眠了,往后再也不催动,便是那号称神医的叶玄子也不一定能够发现,到时候就当做是蛊虫已经解了,还不用伤害彼此的身体,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可谁成想,那长宁长公主越清霜竟不愿意单独留下来取蛊虫,不仅如此,还要拉着不好惹的北冥渊一起去暗室。
有北冥渊在,那么大人这心是剖也得剖,不剖也得剖了。
可心脏是何等重要,对它动刀子,那简直就是拿命在赌,所以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如今情势未明,他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们这些人进到里面去打扰大人呢。
再等等吧,最多三个时辰后,要是里面还没有动静传出来,那他再带人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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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暗室里,被韩小六所惦记着的鲜于信,此刻已经恢复了不少,不说如何,起码是能够起身引蛊了。
想到自己所在乎的人还要依靠鲜于信来救,所以北冥渊也不敢放任鲜于信自己胡来,于是便贴心地为对方打下手,时时刻刻在旁扶着,生怕对方一不小心就因伤而摔倒,然后一睡不起。
到时候他的长宁可就没有人救了。
“真没想到借着今天这个契机,本大人还能享受一下北冥公子这样人物的服务,此生也算是值得了。”
不得不说,鲜于信这些年一直以潇洒纨绔的形象出现,导致他总是习惯性地和人斗嘴调侃,如今便是自己的性命只剩下半条也忍不住要说。
北冥渊闻声后,看了眼对方,面无表情地道:“我也是没想到鲜于大人到了这个地步还有心思说这些,也难怪长宁每次遇见你也爱斗嘴,因为你这人说话,确实不怎么中听。
让人不回憋屈,回了更气,然后没完没了。”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还是其乐无穷,北冥公子来北卫国也有一段时间里,也算将本大人的底给扒了个干净吧。
本大人要是不时刻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消别人如何,自己就先气死了。”
说到这,鲜于信又面露遗憾地道:“其实长宁长公主确实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要不是我们之间立场不同,我还真想和她做朋友的。
没事就一起吵吵嘴,多有意思。
可惜了,我们之间是立场不同的敌人,期间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不愉快,此番事了,今生今世应该都不会再有机会见面斗嘴了吧。”
“既然知道自己和长宁是立场不同的敌人,那就不要对自己的敌人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北冥渊突然目光冷厉地看着鲜于信,语气隐隐带着警告。
这倒是和他素日里的清冷淡漠的谪仙公子形象完全不同。
但对此,鲜于信也只是低声笑笑,“北冥公子这是在说什么呢?本大人好像听不懂啊。”
“听不懂?”闻声,北冥渊看向鲜于信的目光已然带着嘲讽,“鲜于大人是聪明人,又怎么可能听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