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如没有跟他去前堂,寻了个机会就朝另一边走去了,谢凛只身前往前台招待宾客,他佯装无事的模样,对每个人笑脸相迎,陪着他们一杯接着一杯敬酒。
这么重要的场面,邶王谢遒清怎么可能不在,他主动走到谢凛面前去,撞了他的肩膀一下,又同他敬了下酒,声音微微压低:“恭喜你啊,阿凛,今日抱得美人归,以后深夜情多有人尝了啊。”
谢凛乜斜了他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道:“今日皇兄还是少喝些,万一醉了回不去,我可不管。”
谢遒清哈哈大笑,手臂一把搭在谢凛肩膀上,道:“醉了不回去也无妨,明日一早醒来搞不好就能见到你那位新娘子的庐山真面目了!上次来你府没有见到,本王可是很遗憾呢。”
谢凛没再理会他,正好有其他人来攀谈,便接机绕了过去。
真正的新娘子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一个替身,饶是长得再像,也不可多抛头露面。
谢遒清想见她,怕是没机会了。
谢遒清哪知谢凛心里的想法,他也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喝醉,反正总不会没人管,便放开了肚皮喝,逢人便敬酒,流连于各个酒桌间,好不潇洒。
“皇兄,皇兄!”
谢遒清衣袖被人拽了两下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子身后,他转头一看,竟是潇玉郡主。
谢遒清一愣,潇玉郡主一个还没出阁的按理讲不能过来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的呀,她怎么会过来呢?
不用猜都知道是偷偷来的。
且谢宛玉一身衣裙穿得颇有些凌乱,便知还是费了不少功夫来的。
“阿玉?你怎么突然来了?”谢遒清开玩笑的来一句,“你阿凛哥哥的喜酒,你也想喝?”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宛玉心中一气,直接踢了他一脚,“能不能说点让我高兴的!”
谢遒清也不想跟个小女孩置气,谢宛玉是从小娇纵惯了,女孩子应有的礼仪她也不是没被教过,但一直这个样子,改也改不过来。
于是他不耐烦地说:“唉,你过来做什么,这地方你不该来的,皇上今天也在,若是被他看到你了,你就等着回去抄书吧!”
谢宛玉不想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她直奔主题,“阿凛哥哥和那个女人成亲了没,拜过堂了没?”
谢遒清一指远处的谢凛,“新娘子都送进洞房去了,你说呢?”
谢宛玉一听,气恼地一跺脚,哼了一声,“没想到我到底是来晚了!”
“怎么了?你要干什么?”
谢宛玉也不怕被人听见,音量都未曾降低:“当然是来抢亲啊,我可不想阿凛哥哥娶她,便想来阻挠,哪晓得出宫的时候耽误了一下,来晚了……”
谢宛玉长得倒挺娇俏可爱,配上她那一副委屈气恼的样子,倒也挺惹人怜爱的。
谢遒清一听,噗嗤一笑:“就你还想抢亲?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会把你的腿给打断?”
“哎呀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来都来晚了……”谢宛玉简直欲哭无泪。
如今礼成,阿凛哥哥和那女人便是正式的夫妻,自己再也没资格阻挠什么。
一想到此,她便忍不住的伤心,也不再理会谢遒清,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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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差不多将宾客都送走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之时,冷月如霜,星幕低垂,寂夜总是带有一种冷清的美。
谢凛还穿着新郎服,他一直不放心洞房里的情况,因此一得空闲就立刻朝洞房走去。
推开房门,霓桑还守在里面,见谢凛进来,她立刻走过去:“殿下,你回来了。”
“嗯,宁夕辞还没醒吗?”他直直走向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若不是还有呼吸,她简直就像不在这个世界了一样。
霓桑摇摇头:“没有醒来过,这期间也没有人进来过,殿下可以放心。”
谢凛点点头:“好,那你先出去吧。”
霓桑犹豫了,她盯着昏迷的夕辞看了一眼,出口问:“那小……那宁小姐她……”
毕竟和夕辞相处了这么多天,她还是会担忧她的。
谢凛面无表情地提醒她:“她是本王的王妃,怎么还叫宁小姐?若是让旁人听见了,心中起疑该怎么办?”
“霓桑,你现在所有事情都清楚,就要极其注意自己的言行,若是露了破绽,可不是你死那么简单。”
被谢凛这样一讲,霓桑也不敢多说话了,垂着头,应了一声:“是,奴婢谨记。”便退下了。
说话声一停息,房中立马恢复了静谧。
谢凛撩了下衣袍,往床榻上一坐,低头继续看着夕辞昏迷的容颜。
像个脆弱得一触即破的娃娃,真不知道那么多道鞭子她是怎么受过来的。
谢凛不想承认他对她存有怜惜之情,毕竟他下过更狠的命令可是杀掉她。
但是,下意识间缓缓伸出手来替她拨弄了下乱掉的发丝,他的眼神里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温和和怜悯。
“郡主!郡主你要做什么!”
房外不远处,宫女压低声音喊着在前面乱走的谢宛玉,想把她叫回来。
现在筵席已经结束,宾客们都已经走了,谢宛玉却不肯走掉,非要回来,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谢宛玉语气很不耐烦:“别跟着我,我要去找阿凛哥哥!”
她不死心,她不相信她的阿凛哥哥就舍得抛弃她,娶一个身份不如她的女人。
她和阿凛哥哥可是从小就认识了,她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女人怎么能和她比?
谢宛玉知道谢凛这个时候肯定在洞房里,于是直接朝着洞房走去。
刚从洞房里出来还没有走远的霓桑看到了她,她怕潇玉郡主直接闯进去,那新娘子的事情就全部露馅了,于是赶忙走过去。
在谢宛玉伸手即将触到房门之时,霓桑及时赶来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