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辞一听,有点讶异:“那怎么会到现在才回来,小姐你去做什么了?”
此时两个人站在房门外,说话多少是要注意,于是夕辞一把把霓桑拉进屋内,“霓桑,进来说!”
“怎么了小姐?”霓桑被拉进屋,见夕辞将房门紧闭,才意识到她不对劲,问道。
夕辞便将今日所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还将自己请求鹧鸪先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霓桑听后捂住了嘴巴,一脸的不敢相信:“这么说……小姐,你想……想让那些杀手刺杀王爷?”
“是的。”夕辞点头,态度很坚定,她接着说,“我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也帮我想想主意,但这个事情,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霓桑,我是相信你的!”
“小姐放心,霓桑是永远都站在你这边的,对这件事情绝对守口如瓶。但是,小姐要我帮您想什么主意?”
夕辞解释给她听:“我若想雇西云阁的杀手帮我杀掉谢凛,必定要出一笔不菲的费用,可是我现在在这里身无分文,你说这笔钱,我要从哪里得到呢?”
霓桑一听,觉得这的确是个值得重视的问题,依小姐所言,西云阁做的也是收钱办事的生意,没有钱,谁愿意帮她办事呢?
“让我想一想,依小姐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想获得一笔巨额钱财的确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唉,上次那个来找你的公子,他可能帮到你?”霓桑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
上次那个优雅的公子走后,她见夕辞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也没有八卦一下是何人,趁着这个机会,她想打探打探。八壹中文網
子初哥哥?
夕辞的眸光暗下去,“我不想找他,他不清楚我的事情,我不想拉他蹚这趟浑水。”
见她这么说,霓桑就没好意思再问下去,但心里总觉得这个人是什么重要人物,能让小姐如此牵肠挂肚。
“那好吧,”这个方法行不通,她就认真地帮她想想别的,一边想着,一边她嘴里念念有词,“那还有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内得到一大笔钱呢?小姐你如今这样的情况,还能寻找谁的帮助呢?”
夕辞道:“其实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从谢凛身上拿到这笔钱,拿他的钱雇杀手去杀他,这样才最痛快!”
听夕辞这样说,霓桑就替她继续往下想:“让我想想啊,怎么才能让王爷给钱呢?王爷的钱好像都在账房里,由账房先生管着,若是没有王爷的允许,账房先生是不可能给我们一分钱的,可是,要王爷允许的话,我们有什么理由能让他愿意给你这么一大笔钱呢?”
夕辞摇摇头:“没有任何理由,我一下子找他要这么大一笔钱,他绝对会起疑的,他一旦要是查这件事,极有可能会让刺杀不成功,我不能冒这个险。”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霓桑,你帮我想一想,有什么方法能绕过谢凛,到账房取出我想要的钱的数目。”
霓桑仍旧念念有词地思索:“这要怎么办呢,账房先生只认王爷一个人呐,不过……据我了解,若是府中需要花费,都是陈管事或者秀娘将账本写好,拿去给王爷过目,王爷在账本上签了字盖了章,方可去账房领钱。”
夕辞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也就是说,账房先生认谢凛的印章?那若是我假作个账本,偷偷拿谢凛的印章盖一下,去找账房先生,不就可以要到钱了?”
霓桑直接给她泼了冷水:“那肯定不行,你这件事岂是几文几两的事情,账房先生看一眼账目就给的?数额太过巨大,他肯定会找王爷确认的,到时候肯定露馅!”
夕辞不免有些泄气:“那怎么办呢?我总不能带着谢凛到账房先生面前叫他给钱吧!”
霓桑想到了什么,道:“唉,虽然不能带着王爷本人,但是小姐,有一样东西,见它就如见到王爷本人啊!”
她这样一说,夕辞也想到了:“你是说……谢凛的令牌?”
“嗯!”霓桑重重一点头,“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王爷一定藏在他的房间了,想要找到也并非易事啊!”
“没事,我去找。”夕辞目光中闪烁着坚定,她是觉得找个东西应该没有那么难,只要趁谢凛不在府中的时候去搜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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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诚,你说,我该如何处理宁夕辞?”
明明还是下午,谢凛却和张子诚坐在茶馆的雅间里喝酒,仔细观察一下,发现分明是张子诚在陪着谢凛喝。一柱香的时间里,他面前的酒杯滴酒未少,谢凛却已将酒壶倒空了。
好在他酒量不差,倒未显醉态。
只是,会这样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可见心里是有愁事的。
听谢凛这么问,张子诚答道:“若换作以前,殿下是绝不会容下此人的性命的。”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又或者,并非从前现在的差别,只是此人,对殿下都意义不同。”
听了张子诚的话,谢凛轻笑了一声,又一杯酒入喉,喉结上下,性感无比。
“呵,意义不同?究竟是怎样的意义不同吗?我不过是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才留着她这一条命!”
随话音落地,酒杯落于桌,大概力道失了准度,酒杯的底座出现了裂痕。
满屋子荡漾着怒气,带着浓浓的失望与伤心的怒气。
“殿下息怒,”张子诚语重心长道,“殿下,没有必要为她生气,你要想得到,她会这么做,是人之常情,可是你呢?留着她一直不杀,当真只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当真是因为需要她顶替沈颜做你的王妃吗?殿下可曾想过,或许你早就不想让她顶替谁,你或许真的想让她做你的王妃。”
谢凛沉默了,静静地坐在张子诚对面,他垂着眸,在思索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