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这徒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
顾西陵打量慕容泽一番，问了个问题：“你为何想习武？”
萧天野嘀咕：“啧，又来！”
当初成武来拜师，老顾也是问的这句。
那时候成武怎么答的来着？
——为国尽忠，为民请命，为天下之公正，为万世之太平，虽九死而不悔！
这会儿萧天野颇有点紧张地盯着慕容泽，想听听这小子能说出什么来。
结果慕容泽毫不犹豫地回答：“侠者，大义也，慕容泽不才，愿尽一身之心力，能多护几人，便算是功德！”
嚯，这话说得虽然口气不大，但抱负却是不小啊。
顾西陵看样子是挺满意，但仍追问道：“那，倘若家与国不能两全，你当如何抉择？”
萧天野当即不干了：“老顾，过分了啊，他才多大啊，你问这么复杂的问题！”
顾西陵瞪他一眼，到底是换了个问法：“若战祸起时，民不聊生，你身在家中，却知道朝廷需要人才，此时该如何做？”
慕容泽犹豫片刻，下意识地望向萧天野。
萧天野大大咧咧地一挥手：“想说什么就直说。”
慕容泽受了鼓励，这才大胆回道：“我会尽量先护住家人，将他们安置到远离危险的地方之后，再去朝廷应召。如果实在无法安置，那就带着家人一起战斗，共同进退。”
“也就是说，如果家人的安全不能保证，你就不顾大义了？”
顾西陵故意挑刺。
慕容泽坚定地回答：“即使偏安一隅，只要尽自己所能，帮助周围的人解决困难，也是顾全大义。天下多几个这样做的人，世上就多几处安全的乐园，这不也等于为朝廷解决问题了吗？”
话一说完，萧天野先喝了声彩：“小子，可以啊！”
真不愧是他孙子！
小小年纪，有这个觉悟，已经非常厉害了！
他得意地往顾西陵那儿飞了个眼神，意思是：你就说我孙子好不好吧！
顾西陵看懂了他的显摆，非常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转过脸来，却是对着慕容泽点了点头：“你小小年纪，有此见识，殊为不易。那么，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徒儿了。”
慕容泽大喜，扑通跪下就开始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磕了三个响头，顾西陵神色淡然地受了，末了才点点头：“嗯，起来吧。先说好，当我徒弟要能吃得了苦，受得了累。你确定你要留下来吗？”
“确定！我能吃苦，也不怕受累，师父请尽管放心！”
慕容泽赶忙表态。
“行。”
顾西陵随意往旁边一指，“那你先去把那边的草打了，后山有牛有马，把它们喂饱，放好。”
慕容泽响亮地应了一声，拔腿跑了。
萧天野转头看着那欢快的背影，笑着摇头：“这小子！”
顾西陵瞪他：“行了，徒弟我也收了，你快滚吧。”
“那哪儿成，我还没喝上你的酒，不走！”
萧天野差点跳脚。
他千里迢迢跑过来，除了送阿泽来学武之外，不就是馋这儿的酒吗！
这老顾，怎么这么狠心呐！
顾西陵：……脸是个好东西，麻烦你要一下。
萧天野：不，我不要脸，我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