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败过了一次？
黑曜的这句话，让我对自己的上辈子有了更多的疑惑。
黑曜作为地府的黑无常，知道我上辈子的事情，也不足为奇，只是，没有人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上辈子的所有事情，都跟我说，是天机。
所以只能靠我自己去寻找。
整栋大楼恢复了平静，阴冥们也都退了去，只留下封司冥跟我。
我坐在地上，整个人灰头土脸的，现在就算没有镜子，我都能想象出来自己脸色有多么的差。
而我的周围，一片狼藉，蒋俊杰跟乔淑予的尸体，还在一边淌着血。
我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淑予的身子慢慢，慢慢地变僵硬，从她身体里流淌出来的鲜血，缓缓到了我的脚跟边。
封司冥朝我走了过来，脚步落在了我的面前。
他对我说道：“回去吧。”
我说：“淑予死了，她死了。”
“嗯，我知道。”
“我想过自己会死，也从没想过有一天淑予会死。”我蜷起身子，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不知道怎么的，感觉身体很冷，由内而外的发冷。
“只要是人，总有死亡的一天。”
“但我没想过，淑予的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么近。”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可说到底，淑予还是因为我而死的。”我抱紧自己，指甲嵌入了自己的手心。
淑予如果不是我的闺蜜，只是个普通人，跟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她就不用遭受这种事情，就算不能保证她长命百岁，起码，也不会二十岁没满之前就离开这个世界啊……
封司冥没再说话，蹲下身来，冰凉的大手用力拽开我的手指，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走吧，这里我会安排人处理，跟我回家吧。”
我没有抗拒，任由他将我拉起身来，伸出手臂抱起我。
而我勾住了他的脖子，最后看了一眼乔淑予。
看着她紧闭着的双眼，苍白的面容，鲜活的生命已然不在……
封司冥转过身，将我背了过去，不让我再看。
“别看了，她现在不是还在你脖子后面吗？一切都还有机会。”封司冥安慰我道。
“嗯。”我轻声点点头，靠在了他的怀里，也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我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贴上了柔软的地方，封司冥将我放在了床上，贴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睡吧，明天醒来，会是新的一天，所有都会翻篇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安慰我，说话声都变得轻柔了很多。
我点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但我没有睡，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冒出来的，都是淑予笑容满面的身影。
她是个爱吃棉花糖，爱拍照，爱小动物的小女生，胆子也不大，很多时候都愿意躲在我身后，只有八卦的时候才会“挺身而出”。
从小时候到大学，我俩就一直一个学校，这种缘分是鲜有的，我一直都很珍惜。
可现在，说没就没了……
过了很久之后，我睁开眼睛，发现封司冥并不在身边。
而窗户外面的天空已经露了鱼肚白，很快，就该日升了。
我从脖子后面将集魂瓶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