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苏北打来了电话，苏南以为她要问萧家老爷子的事儿。
结果接了电话却听到苏北说，“小南，小年住院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苏南被吓了一跳，“住院了？什么时候？什么情况？”
苏北叹了口气，“看来你也不知道，我是听别人说的，他昨天晚上住的院，说是胃出血，刚才我给他打电话问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不说，估计这事儿就是真的，我打算过去看看，你要不要去。”
苏南肯定是要去的，这种情况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她跟苏北约了时间，挂了电话后换了身衣服。
张嫂一见她这样，以为她要去萧家老宅，赶紧说，“你等一下，我也换身衣服过去看看，老宅估计正是忙的时候，我去帮个忙。”
苏南说，“小年住了院，我要去医院看看。”
张嫂眼睛一下子瞪大，“他也住院了，怎么了这是？”
苏南不太清楚，摇摇头，“还不知道，要不我先开车把你送到老宅，然后我去医院。”
张嫂稍微犹豫一下，“也行。”
两个人一起出门，苏南先开车朝着萧家老宅去。
还不等开到跟前，就看到老宅门口围了很多人，外面挂了幡纸。
车子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停下，张嫂下车还不忘了叮嘱苏南，“你注意点身体，看见人绕着走，小心点。”
苏南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
她等着张嫂挤进人群，这才开车掉个头朝医院去。
她到的时候苏北已经到了，给她发了病房号。
苏南几乎小跑着过去，开门就看见乔祁年靠坐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乔祁年也看到了苏南，眉头皱了一下，话是跟苏北说的，“你告诉我姐的？跟她说这个干什么，没多大的事儿，你还把她折腾来。”
“什么叫没多大的事儿？”苏南走进去，“都住院了哪可能是小事儿，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乔祁年抿着嘴，绷着脸一句话不说。
苏南这个时候不惯着他，“你不说我就去问医生，这种事儿你以为能瞒得住？”
她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从我那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住院了？”
乔祁年头转向窗外，“没怎么，我胃一直不好，昨天晚上喝了酒，胃扛不住了。”
苏南愣了一下，“你昨天晚上又有应酬？”
在她那边吃饭的时候，大家可都没喝酒。
乔祁年含含糊糊的啊了一下，“不是应酬，就是出去吃个饭。”
苏南没想那么多，只叹了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清楚？还敢喝酒，你不要命了？一天天的就知道作。”
乔祁年看起来有些烦躁，“好了好了，本来就挺难受，你就别训我了。”
病房没别的人，估计大家都去忙萧家的事儿了。
苏南拉过椅子坐在一旁，等了几秒钟，“老爷子那边你有去看吗？”
乔祁年说，“今天早上过去看了一下，等这边打完吊针情况稳定了，我再去老宅。”
乔祁年也没什么难过的表情，只是有些感慨，“正好赶在昨晚，没见最后一面，可惜。”
萧家老爷子跟他感情一般般，毕竟不是自小在身边长大的，又因为他把苏南带回来，二夫人心里挺堵，老爷子可能也不太愿意，替二夫人不平，训过他几次。
祖孙俩的感情就一直不咋地，老爷子自己也能感觉到。
苏北在旁边给乔祁年削水果，“水果还能吃吧？”
乔祁年瞄了两眼，能看出他不太想吃，但犹豫一下还是说，“可以的。”
苏北一边削一边说，“要照顾好身体，胃病很难养的，别总仗着年轻就胡来，对方真的想跟你做生意，你少喝两杯也没关系。”
乔祁年的视线落在苏北削水果的手上，那一看就不是养尊处优的手，即便这段时间没干过什么重活，可看着也很粗糙，胖胖的，应该是有冻疮。
他又转头看了一下苏南的手，苏南的手看着还好。
记忆里苏东和苏西手上也有冻疮，好像脸上也有，那时候日子难，都没少遭罪。
他等了两秒钟，语气又缓了很多，“好，我知道了。”
苏北削完水果就站起身，“都还没吃饭，我去买点吃的，你们先聊。”
走到苏南身边，她拍了拍苏南的肩膀，“你劝劝他，这小子就听你的话。”
苏南笑了一下，“我一会儿就骂他一顿。”
苏北拎着包出去，苏南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的收了，“这边怎么没安排个佣人，医生有没有说要住多久？”
乔祁年向下躺了躺，缓了口气，“说是情况不太严重，先打止血和消炎针，怎么也得住两三天吧，然后看情况。”
他又说，“我妈本来想安排佣人在这里，我嫌烦，这几天难得能让我清静清静，可别安排人在我眼前晃了。”
苏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胃不好还喝酒，也是心大。”
乔祁年一只手还打着吊针，翻了个身过去背对着苏南，这模样就是不太想听她的说教。
苏南起身帮他拉了一下被子盖了盖，隐约就听到他说了一句，“心里不舒服。”
苏南啊了一声，“怎么了？”
乔祁年把眼睛闭上，“没事，有点困了。”
……
萧家很是嘈杂，七大姑八大姨全来了，还有一些合作商，更有一些老爷子的旧友被家里人扶过来。
萧靖渊接待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头昏脑胀的厉害。
他趁机上了二楼，找到大先生的房间推门进去。
大先生在输液，他状况不是很好，昨天晚上到现在滴水未进，人垮的厉害。
家里这些人就他最孝顺，再加上前段时间跟陆家周旋，本身就过于疲惫，摊上老爷子的事儿，一下子有点扛不住倒也能让人理解。
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一碗稀饭，应该已经凉了，看起来一口没吃。
萧靖渊说，“多少吃点儿，楼下很多人是奔着你来的，你也不能一直不见人。”
大先生过了几秒钟才嗯一下，“这针打完了就下去，你去忙，不用管我。”
他眼睛还是红着的，没了平时耀武扬威的劲儿。
萧靖渊刚要说话，房门被人推开，佣人进来，“先生楼下来人了，是陆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