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秀,这是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秀气的名字,听起来像个女人。从小学开始,因为这个名字,金玉秀没少受欺负,但他很幸运的没有一直忍让,而是选择了杀鸡儆猴,伺候整个小学就再没有人敢因为他的名字取笑他,而是对他有所畏惧。那是因为,金玉秀那次把欺负他最欢乐的那个人给推进了茅坑里,那个人跟他年龄一样大,也是小学生,差点被淹死。那个小男孩有很多机会爬上来,但都被金玉秀给推了回去,直到后来有老师赶到,那个小男孩才逃过一劫。面对老师的指责,金玉秀毫不在乎,冷冷的反问,“老师,他们欺负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教育他们?难道老师你对我也有成见?”
金玉秀深刻记得当时那个老师看待自己的眼神,那里面充满了恐惧。当然,在金玉秀发达之后,他也没有去找那些所谓的老师和同学的麻烦,反而还出资鼓励和帮助他们,因为金玉秀觉得自己心胸宽广。只有心胸宽广的人才能办成大事情!因为如此,金玉秀把生意做的很大,在这江南市,至少是人人看到了他都得喊一声金董。而且金玉秀还有打算把生意做到华东地区去,那里才是华夏最富饶的地带,不过前提是得先把罗氏集团给拿下来。此刻的金玉秀正坐在办公室里摆弄着茶具,他喜欢喝红酒,更喜欢喝茶,对所有的茶几乎都了然于胸。而且金玉秀也有大把的时间来玩弄这些,有钱人和暴发户的区别在他看来,那就是有素养和没素养。所谓素养,就是涵养,修身养性,不论做什么事都要绅士优雅,或许别人不会这么认为,但在金玉秀这儿,这就是他的观念。所以便见金玉秀玩弄着茶具,一遍遍的用热水洗茶杯,然后沏茶,又再倒茶,烧水,看起来眼花缭乱的,而金玉秀做的炉火纯青。但就在金玉秀兴致高昂愈发沉浸到其中的时候,敲门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金玉秀手上动作一滞,脸上明显有不悦之色,但还是说道:“进来。”
门被推开,但是进来的却不是秘书,而是黑哥。“老黑你怎么……”金玉秀的话语戛然而止。就见在那门口处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而在此时,金玉秀才赫然发现,黑哥的脸上有些鼻青脸肿的,似乎右边胳膊有些不对劲,整个人面色非常的狼狈。金玉秀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转头就看向了走进来的那人,然后细细打量。“不知你是……”“在下方一,特此来跟金董说点小事。”
方逸道。说着话的时候,方逸大摇大摆的就在金玉秀面前坐了下来,扫了一眼桌上的茶具,呵呵一笑道:“想不到金董如此风雅,对茶道都有研究呢。”
金玉秀眉头一挑,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之色,语气微冷道:“我好像不认识你。”
方逸:“很快你就能认识了。”
说罢,方逸一点也不客气,端起金玉秀泡好的一杯茶,吹了几下,然后微微抿了一口。喝茶的时候不能太热喝下去,那样会对肠胃不好,所以方逸就只是抿了一下,尝了尝味道。“好,不错,金董真是好手艺!”
方逸竖起大拇指的夸赞,而这夸赞则是极为的夸张,落在金玉秀的耳朵里,更是刺耳。金玉秀板着脸,冷声道:“你这样很不礼貌,我也很不喜欢。”
方逸笑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金玉秀道:“我们没仇吧?”
方逸摇摇头,道:“不,从现在开始,我们有仇了。”
“噢?”
“那个孤儿院,你不许再去动,否则,我会让金董彻底的后悔。”
方逸这样说道。此话一出,金玉秀的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双眸如剑,冰寒至极。“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对,这是威胁。”
方逸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不信,可以再继续试试。”
说罢,方逸便站起身来,转身离去,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来得突然,走的迅然,这让金玉秀都不由得为之一怔。片刻之后,金玉秀则是陡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还在办公室里没走的黑哥额头上冷汗直冒,不敢发出丁点声音,连陪着笑也是不敢,反而更苦。因为他知道,这是老板发怒之前的前兆。果然,几秒钟之后,金玉秀的笑声戛然而止,猛然一掌拍在办公桌上,铿锵作响,而黑哥低着头,却感觉到了金玉秀的那两道可怕的目光。“老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金玉秀冷冷的说道:“我金玉秀见过狂的,但还没见过这么狂的,很好,我倒要看看,到底他是狂,还是我更狂!”
……方逸再次回到了孤儿院。只有梅浅浅坐在孤儿院前面的石阶上,单手撑着脸庞,看到方逸的时候,梅浅浅俏脸上明显一喜,想站起身来,但又坐了回去,直到方逸走近了她才站起来。这是一个细节,方逸自然不会挑出来说几句。来到孤儿院的院门前,方逸朝里面看了一眼,有些冷清。“不请我进去逛逛?”
方逸问。“里面没什么好逛的。”
梅浅浅说道。“行,那你忙,我先走了。”
方逸道。然后,方逸转身而去。而在方逸走了没几步,梅浅浅突然说道:“等一下!”
方逸回过头来看着她。梅浅浅快步走了过来,似是鼓足勇气迎视着方逸的眼睛,说:“我……我真的……真的是处。”
“然后呢?”
“我……”“你想以身相许?”
“……嗯。”
梅浅浅又低下头去,细若蚊声的回了这一个字。但是久久都没有得到回应,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方逸正在看着她,于是她不由得侧过头去,不敢直视方逸。而就在这时,方逸突然伸手过去,然后以食指将梅浅浅的下巴挑了起来,就如一个跋扈少爷调戏良家女子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