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说双脚被打断的那个罗世豪吧。
“绿波酒厂”转型生产五粮香,“绿波酒厂”的冤家对头“酒中酒”吴老板给了罗世豪一万元,请他帮忙办事,罗世豪双腿已断,看在钱的份上当然是义不容辞了。
他邀请汪科长到“回龙渔庄”吃饭。
“汪科长,当哥的今天请你吃饭,实在是有事相托。”
“罗总有事只管说,何必破费”。
“什么罗总?叫罗哥,来,先干了这杯。”
二人一饮而尽。
汪科长重重地把酒杯放桌上,显得心事很重。
“兄弟,怎么啦?不开心?”
“没事,你说”。
“我有个前进的亲戚……”。
他还没把话说完就让汪科长给打断了。
“卖曲子是吧?免提。”
汪科长又是一口干。
“兄弟,帮个忙,你看哥这个样,饭都快吃不上了”。
汪科长又咕地干了一杯,桌上的家常刺破鱼都还没动过,罗世豪给他挟了一筷子。
“兄弟已经做不了主了。”
“为什么?骗当哥的哈。”
“杂种骗你!”
汪科长又干了一杯,这才把老板派师傅来厂里的事说了一遍。
“这不是明摆着要下你的权力嘛,唉,你汪科长鞍前马后地跟他干,现在不用你了就一脚踢开,当你是足球啊。”
汪科长越听越气愤,越听越觉得老板对不起自己。
“你汪科长烤酒的技术方圆百里哪个不晓得?又有哪个不晓得你辛苦干了这么多年,奖金还没有刚进厂的人多。”
“別提那龟儿子奖金的事,一说老子就有气。”
“搞销售的厉害?你没有生产出来他销售个屁呀!要是我,就让他屙白尿,一两酒也流不出来!”
汪科长听得喘粗气,不等罗世豪倒酒,自己倒上,一仰头,干了。
罗世豪的话并没停止。
“那个销售科长一年的奖金比你10年的加起来还多,干了一年,人家就买了一辆神龙富康车,你呢?还骑个烂摩托!”
“不要说了,倒酒!”
“都是科长,这也太欺辱人了,汪科长,大家都为你抱不平,要是我管生产,就叫所有车间的粮食蒸个半生不熟,甑甑都屙白尿!看看你这个五粮液的大师怎么交待。”
罗世豪接连几个“屙白尿”,深深地印在了汪科长脑海里。
“来,罗哥,兄弟今天如梦方醒,干了,兄弟敬你。”
罗世豪一饮而尽。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凭你汪科长的本事,到哪里都是抢手货!”
汪科长半醉半醒地骑着摩托回去了。
第二天,罗世豪的话还在耳边响:“屙白尿!
“绿波酒厂”这轮粮食由于没有蒸熟,根本没酒,把买糟子喂猪喂牛的养殖户乐坏了,什么糟子哟,尽是粮食。
张三水还记得,他当时也去买了上百甑糟子,拉回厂里再蒸一次,打足量水,撒上曲药,连高梁都不用一粒,两月后居然每甑产了150斤酒,真是乐坏了。
“绿波酒厂”却一下就亏了几百万。
总结原因,得出结论:翁工指导失误,被解聘。
汪科长顺利夺回了指挥权。八壹中文網
那么,“酒中酒”与“绿波”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是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这个按下暂且不表。
张三水一想到汪科长因个人得失,给“绿波酒厂”带来灾难性损失,真有些不寒而栗。
听了张三水的担忧,兰亭序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但是,三水,你撤换刘勇总得要有个合理的理由吧。”
“正是这个原因为难,生产上他刘勇无论从技术还是管理上,我都非常满意,撤了他,职工会引起一些动荡和猜测。”
“那就再看看呗”。
“根据协议,翁工后天就进公司了。”
张三水想的是必须要把刘勇换下去,上个80年代就是一个翁工,现在也是翁工,同样是改五粮型,我既然已经见过那个惨状,为什么不阻止它的发生呢?
而且自己敢断言,不换下刘勇,我必定步那个“绿波酒厂”之后尘,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我从2022年重生过来都规避不了80年代的错误,那么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换,必须换!”
今天晚上,我就请刘勇和所有班组长喝酒,当着大家面宣布,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非议。
“你斟酌吧”。
“南河渔家”大包间内,满满地坐了两桌人,酒过三巡,张三水该说正题了。
“今天请大家一起聚一聚,主要有三件事情,第一件,三水公司开业来,各位就一直不离不弃地跟随,而且非常忠诚于三水公司,为酒厂发展、为公司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所以今天请大家来就是表示我的敬意,来,我敬大家,干了!”
张三水举杯站起。
两桌人齐刷刷地站起来。
“干!”
“干!”
……
气氛更加活跃了,张三水接着说:
“为了表示深切感谢,我已经给大家每人准备了20斤酒,全是双轮哈,一会儿各自提回去。”
“哇,双轮酒哦!”
“哦,张总花血本了啊!”
“太奢华了!”
……
这双轮底酒,是最上乘的酒了。它是在第一轮蒸馏时,将窖底的粮糟留下不蒸馏,再加入50到100斤大曲粉拌匀埋在窖底,上面继续装入刚蒸好的粮糟进行发酵,等到第二轮开窖蒸馏时再取出蒸馏。
三水酒厂也有三轮底的、四轮底的极极品酒。
首先,双轮底酒由于经过两轮的连续长时间发酵,所以与只有一轮发酵的酒在质量上已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