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延心擦了擦刚拿过千层饼的右手,随后两手握住南卿浔的双手。
眼神真挚地望着她道:“阿姊难道还想嫁给别人不成?”
南卿浔有些扭捏,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倾吐一个字:“好。”
和朝天阁这边氛围截然相反的是大夫人的院子,她此刻头疾又犯了。
“青萍,你说我这两天右眼皮老跳,是不是泽儿他们出什么事了?”
大夫人问话,青萍按在她太阳穴上的手指一顿。
“夫人,少帅和大帅他们吉人自有天相,您莫要过多的担心。”
说着,手上的按揉动作未曾停止。纳兰涟漪听着,心里的担心依旧有增无减。
夜里,大夫人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纳兰涟漪侧卧在床榻上久久未能入睡,过了零点就是泽儿20岁生日了。
忽然,前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纳兰涟漪原本就心烦意乱,这下更甚了。
前院的嚷嚷声愈演愈烈,纳兰涟漪实在气不过披着衣服走了出来,她想看看是哪个奴仆这么不听话大晚上还嚷嚷嚷的!
偏房的丫鬟青萍听到了隔壁的动静也跟在她身后出来了,两人一前一后往着前院走来。
“泽儿!”
纳兰涟漪不可置信地喊着,此刻见到张天泽她如梦似幻。
张天泽战战兢兢喘着粗气,任谁也想不到他这几天过得是什么日子。
原本一袭白衣满怀壮志赶赴前线,结果现在一身破旧不堪的粗布麻衣裹在身上。
脸上更是透露着惊慌:“娘,快逃!”
“娘,咱们快逃!”
张天泽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在青萍看来少帅明显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的。
“怎么了泽儿?你慢慢说。”
纳兰涟漪将身上的披风解开围在了张天泽的身上,缓缓拍着他的背部,就像小时候他在她的怀里哄睡那般。
张天泽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己的母亲,鼻头一酸,哽咽道:
“北阀大帅诈死,父亲如今被俘,我在众位父亲的亲信掩护下才得以突出重围。”
“什么?!”
纳兰涟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陡然拔高,显然她被打击到了。
“娘,我们快收拾东西,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躲起来先,不然北阀很快就会来接管江都,到时候我们大帅府必定鸡犬不留!”
张天泽说着神情又有些癫狂,他将纳兰涟漪刚披在他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塞回了她的怀里。
“娘,你快回去收拾东西,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我们就去江东。”
纳兰涟漪还没反应过来,张天泽就已经转身跑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青萍掩着嘴也十分不敢置信,张大帅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败了呢!
府里跟在张天泽身后的守夜门房也是惊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这个院子。
大帅府亡矣!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大帅府的下人们连夜逃走了不少。
红灯街的云烟阁即便是晚上也依旧热闹非凡,而张天泽在换了身衣袍后骑着骏马往这个方向急奔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