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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两分入夜,八分寻寻觅觅(1 / 1)

“撕咬徘徊的阴郁,击溃凶狠的龃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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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记载的神的传说,为什么都那么理想呢?

直到真的接触都是神的世界,才知道神不过是在另一个世界挣扎的种族罢了。这世界上尽是无奈的事,就算是神的世界也一样。

但这世间也有并不无奈的神,那就是曾经活过的烬神。

因为绝对的强大,所有关于她的历史和传说都像太阳一样闪耀。她被称为“真正的神”,她是神界唯一的权威,名声甚至遮盖了和她齐平的严神。直到严神开始毁灭世界,这种情况才慢慢开始转变。但恶名怎么比得上英雄,烬神永远是世界的神话。

“喂,在想什么?”

尹兰抬起头看着对他说话的烬神,女人的眼睛仿佛闪着光,在这片黑暗的世界如同坠落的太阳。

“您一直住在琉璃烫里面吗?”尹兰问。

“对,一直在。”烬神摸了摸尹兰的头发。“你头发摸起来好舒服啊。”

尹兰把自己绑头发的绳子解开,柔顺的长发散了下来,尹兰把它们都拨到了烬神那一边。烬神开心地捧起尹兰的头发埋了进去,看上去像个小孩子一样。

“您一直在,为什么我直到今天才见到您?”尹兰问。

“我之前没有苏醒的能量,不知道是谁来这边给我输送了天地之气。”烬神摸着尹兰的头发说。“我以为是你,但那天地之气的波动不是你的,比你要强一点。”

“怎么可能有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我的脉窍输送天地之气?”尹兰看着自己的双手轻皱起了眉。

“我可不知道。”烬神的手扣在了尹兰头顶,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我活得时间虽然没有苏拉长,但获得的知识和苏拉是一样的。我要把我几千年来知道的东西全都告诉你,那是不属于你们这个时代的东西,不应该存在于现世的知识。知道了这些的你,拥有了琉璃烫的你,就是天空中的那些众神。”

烬神突然沉默了下来,她微微勾着嘴角看着尹兰,眼眸低垂,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你害怕吗?”她突然问。

“我害怕什么?”尹兰不解地和她对视。

“我问的多余了,毕竟你是被琉璃烫刺了几万刀的人,我和唐夜都没经历过。”烬神失笑。“我也变得无聊起来了啊。”

“为什么我……”尹兰刚刚出口的话淹没在了无尽火光之中,他禁不住热度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漫天火海之中。四周空无一物,只有海浪一般的野火不断疯长。火红之下是寂静的黑暗,火舌不断舔着尹兰的皮肤,却没能在他月光般的白皙皮肤上留下一点痕迹。他仿佛火焰中的钻石,闪闪发光,在烧灼中千锤百炼。

“蒸汽,元素,万有引力。能量守恒,细胞分裂,哥德巴赫。”

尹兰念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一个个名词,他的眼睛在燃烧的世界中散发着更加强烈的光芒,交接着生与死,将几千年人类的伤口和荣耀全都铭刻在了其中。

他去往了未知的世界。

随后回到了这里。

火海在刹那间消失,围绕在他身边的还是那些漂浮四散的基因。这里是他的世界,是他的脉窍。没有莫名其妙出现的美丽女神,也没有来侵蚀他的天地之气。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只有尹兰不断起伏的胸口证明刚才并不是一场梦。

他在瞬息之间穿越了几千年,看到了数不清的惊奇景象。他的思维疯狂运转消化着看到的所有东西,那些在他看来根本就是魔法的理论和实验,是后世人在不能操控天地之气情况下动用思维能做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在喃喃的低语之中,尹兰看到了自己面前的灯光。未干的毛笔尖,偶尔发出“噼啪”声的灯芯,手中的书还翻在似乎是很久之前看的那一页。

四周还是昏昏暗暗,在油灯的照耀下渐渐显现,这里是亲王府的书房,是尹兰因为无法入眠而找到的藏身之所。他做了噩梦,梦中都是陌路人,却好像每一张脸都是他见过的面容。尹兰揉了揉额头,突然睁大了眼睛。

那些仿佛隐匿于记忆深处不愿现身的回忆,渐渐浮现了出来。在他梦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人,每一张面孔上带着的都是深情的目光。

会一直闯入你梦境之中,从不展现出要伤害你的意图,永远只是在远处观望,却又要被你忘记的人,到底是谁呢?尹兰想起了那自己视为生命,甘之如饴的笑容。那嘴角舀起的月光,眼中盛着的“我只爱你”,是尹兰颤抖着乞求不要让自己失去的执念。

“不会忘记你的,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尹兰双手紧握抵在了额头,他的眼神尖利的像是数千根刺,要把前方若有若无的敌人刺穿。他身上出了密密的汗,在这个还十分炎热的夏天竟然生出了凉意。尹兰把书放回了书架,整了整自己的外衣走出了书房。

在知道了上下将近一万年的事情之后,尹兰的心门有些关不住慢慢的信息,胸口一阵一阵泛着疼。无数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在他脉窍中翻涌,不只是精神上的压制,这些信息对于尹兰的身体强度也是绝对的压迫。

之前这样看过信息的只有君与眠,而君与眠身体早已经是神级。尹兰天地之气雄厚,却因为尘阳剑法几乎没有修炼过体骨。对比之前看完了信息几乎没什么消耗的君与眠,他要承受的压力多了太多。

但无论怎么说,荣华尹兰都是被琉璃烫刺了几万刀的人。他流着血的时候想着的还是轻吻君与眠,仅仅是这样的疼痛,对他来说还不如见不到君与眠来的猛烈。

“尹兰!没出事吗!”

只要听一个字就知道是谁在说话,尹兰回头看着小跑过来的左奕。左奕的声音总是不高不低,急切的时候话语中也都是温柔。之前攻击君与眠时候的冷漠只是盔甲,大概是为了保护自己不稳的道心而形成的屏障。

“没出事。”尹兰摇头否认。

“刚才感受到很强的真气波动了,因为是在你这边,有些担心。”左奕深吸了一口气,看上去好不容易放松了下来。“没事就好。”

“荣华城有很强的真气波动是常有的事。”尹兰说。

“毕竟强者众多,我知道的。”左奕扬了扬嘴角。“只是因为是你这边。”

尹兰眨了眨眼睛,对左奕笑了起来。他最近经常笑,生人勿进的绳索终于被周围人的满腔热情融化了。所有人都渴望他的笑容,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谢谢左奕哥哥。”尹兰突然轻声说。

“嗯?啊……嗯。”左奕耳朵红了起来,心里却又有些虚。“尹兰,哥哥这个词,还是别随便用……”

“我喜欢用,我前边十几年没叫过,我想叫。”尹兰的语气平平淡淡,说出来的却是任性的话。他就是如此,他任性却优秀,不讲道理却惹人怜爱。

“随你吧。”左奕对付不了这样的人,只能有些尴尬地笑着。

“左奕为什么总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尹兰伸出手,手心朝上从他手中钻出锋利的刀尖。这幅景象在左奕眼里未免有些诡异,甚至只是看着,手背上就一片麻痒。左奕在身上磨了磨手背,压下了那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我也不是真的知道。”左奕回答。

“一开始要杀与眠的时候,后来决定要帮与眠的时候,左奕不是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带童儿走的时候也是,后来和童儿他们来杀我……也是。”尹兰的话顿了一下,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想起那天被童儿狠狠刺中时候的惊异。那天他出奇的没有感到痛苦,只感觉到了惊讶和悲伤。

那天听不到现实,看不到未来,也不能再穿过黎明。支离破碎的理想和真实的生死重叠在一起,单纯的向往自由和鲜血障目交叠出现,空气中都是风声,像清淡的叙情诗,惹不起同情。而那风一去不回,只留下了无人问津的尘埃。

尹兰就是尘埃。

“对不起。”左奕握紧了拳。

“我不是兴师问罪,我没有觉得当时的你们做错了。没有人做错了,做错的是天上的严神。”尹兰放下了手。“左奕总是能做对的事,左奕总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在我看来很了不起。”

“怎么可能总是知道。”左奕抬头看着尹兰。“我只是想做能让自己睡着的事,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活下去的。我要做的是不让自己夜不能寐的事。”

“杀了我之后,睡得好吗?”尹兰突然说。这份突然让左奕无言以对,只能看着尹兰清澈的眼瞳。

“那之后的许多天,甚至到你回来之前,我都没能真的睡着。”

杀死朋友之后的每个夜晚,那些曾经属于少年的眼瞳,开始变得混沌又踟躇。四处游历时,由五个人的希望编织出的话语,渐渐褪色干涸。

“那是我人生中做的最错的决定,不是对世界来说,只是我自己。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伤害自己的朋友一次了。”左奕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尹兰点了点头。而他到底在肯定什么,尹兰和他有的是不一样的理解。“绝对不会了。”

“我和你其实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会认为我是朋友呢?”尹兰看着左奕的眼睛问。

“你那一天为什么带着我们去了你的藏身之处?”左奕没有回答他。“为什么那么信任我们,忘记了我们会来杀你?”

“啊……你说这件事,你还在意的话,童儿和小何姐姐也在意吗?”尹兰轻轻弯了弯嘴角舀起了一汪月光,背起了手。“因为不害怕,看到你们的时候,无论你们哪一个都不让我害怕。那时候我害怕世界上的所有人,但见了你们,好像回家了。”

无论经历多少次洗礼和磨难,无论经历多少恶意的引导,跟随过多少支指向暴戾的暗箭,荣华尹兰所认的归宿都只有君与眠而已。

但看到朋友们的时候,好像是回家了。

“是吗。”左奕终于笑了出来。“那就好。”

“最近我都睡不着。”尹兰仰头看着月亮,背对着左奕走了几步。“我也要去做能让自己睡着的事了。”

“已经想好了吗?”左奕问。

“想好了,明天就走。”

“啊?”左奕被吓了一跳。尹兰回过身看着他,白色的发丝在空中扫了个光圈,如同宇宙星河。

“明天就走。”

他说完就转头走向了房间,脚步轻快,似乎还哼着曲子。但据左奕所知尹兰是不爱唱歌的,甚至也不怎么爱听曲子。他只听荣华城的锦鱼的曲子,更别提他还被天心门那群音师算计过。左奕仔细听了听,分辨出到底是什么曲子之后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海天悠,看西风吹梦。在眉峰,听浪雨秋送……”

冰蝉亭真是首好词,连尹兰都能记住。

回到房间的尹兰认真地铺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卷饼,露着一双眼睛看着外面。他试图再次进入自己的脉窍,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了貌美的女神。甚至连炽热的气息都已经变得无处可寻,仿佛从未存在过。

空气中有茉莉花的香气,尹兰枕着枕头向被子里钻了钻,闭上了眼睛。

天明的时候他很快就爬了起来,认真穿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整理好了腰间的玉佩和坠饰,让侍女给自己束了显精神的发束。他最近经常把头发扎起来,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多少有点与眠的样子了。他出门拍了拍糖球的背,脸埋在了妖狼脖子上的毛里。

“和我一起走吗?”尹兰在妖狼耳边轻声说,妖狼舔了舔尹兰的脸,呼哧呼哧地哈着气。尹兰说着爬上了妖狼的背,坐在他独一无二的伙伴身上向着皇宫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或惊讶或羡慕地看着他,他只是哼着小曲儿,吃着随身带的糖球,偶尔还会扔一个给正在背着自己的糖球。

“糖球在吃糖球。”尹兰似是自言自语,念出来之后又忍不住笑。周围人看着仙子一样的青年坐在威风的妖狼身上吃糖球,逍遥自在。人们早就记不住他在城市底层苟延残喘的样子了,但就是因为他们不记得,他们才不配被尹兰记得。

只有记得他落魄的样子,决定一辈子不忘记,并且为了那样子不再重现而一直爱着他的人,才被他放在了心尖上,每天揣在怀里。

他被糖球一直驮进了雍和宫,想着他这哥哥做了皇帝却不爱住天启宫,天启宫现在还是父皇在住,尹兰就觉得好笑。哥哥每天说他固执,自己还不是一样。

明明就是亲兄弟。

二逍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碌,批着奏折的手一停不停,就连听见了仆人通报尹兰进来也只是点了点头。不过尹兰早就习惯了,轻车熟路地走进屋子,搬了个凳子坐在了二逍旁边。

“来干什么?”二逍问。

“我想出去。”尹兰乖乖地回答。

“行,注意安全。”

“两年之内不回来了。”

二逍的毛笔突然重重地摁在了奏折上,把那无辜的白纸压出了一道黑色的老年斑。二逍皱着眉看着那奏折好一会儿,尹兰倒是不怎么在乎,上前拿起奏折左右看了看,顺手拿了二逍的镇纸一压,把那张奏折晾在了桌子边。

“什么意思?”二逍把尹兰摁在板凳上,正襟危坐看着他。

“字面意思。”尹兰简短地回答。

“我看你是皮痒了!回来之后太宠你了是不是!”二逍咬着牙拿起一本书卷成了筒敲在尹兰头上,尹兰扁着嘴抬起头,清秀的小眉间却没多少怨气,只是眼睛中盛着委屈。

“委屈什么!我还委屈呢!这家是你想回就回想走就走吗?”二逍又敲了几下。

“家不就是这样吗!”尹兰护着头反驳到。

二逍抬起的手臂滞在了空中,看着小嘴都能挂上油瓶的尹兰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放下了书。

“要去哪?我给你写文书。”二逍转过身面对着桌案,愁的直挠头。

“我要去帮哥哥保卫国家。”尹兰稍稍扬起了头。“不用文书。”

“要去做侠士了?”二逍笑得有些古怪。“你不得了啊你!你还要偷渡是吧!”

“没有啊!”尹兰也有些急了,不怕哥哥之后的尹兰倒真是应了潇潇的话,和二逍真是像的不得了。“我没说我要隐姓埋名!我是锡庭皇子啊!”

“你锡庭皇子也得带文书啊!”

“带什么文书啊!进城又不需要文书!”

“没有文书你住哪啊?”

“那你给我钱!”尹兰冲二逍伸出了手。“你多给我点。”

“我真是服了你了。”二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回家就胡闹!你想干嘛啊!”

“说了保卫国家了!”

“你保卫个屁的国家!你算什么!”

尹兰突然握起了拳,从他身上刺出了数不清的利刃,那些剑刃像在他身上生根发芽般绽放,如同一朵朵吃人的花。他肩头轻轻起伏,似乎生了很大的气。虽然脸上没有表现,眉宇间却染上了戾气。二逍被他这副样子惊到,一时间没做任何反应。

“这是从那剑里得到的力量吗?”半晌之后二逍才张开了口。

“嗯。”尹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慢慢把剑收了回去。

“疼吗?”二逍问他。

“当时很疼。”尹兰没有直说,而这份闪躲让二逍心里一疼。

“你要是生做了我的孩子该多好。”二逍突然说。

要不是弟弟的话,一定不会让你吃那些人间的烂苦头,一定会让你在结局之前拥有最美好的回忆的。虽然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我是个坏家长的事实。二逍无奈地摇了摇头,后脑传来一阵闷疼,他的劳累过度不是一天两天,始终没能缓解。

“是哥哥已经很好了。”尹兰伸出手放在了二逍额头,清凉的能量渗透进了二逍的体内,在他脑内的脉窍里面旋转,竟然缓解了二逍的头痛。

“你……学医了?”二逍疑惑地看着弟弟,却只能看见他的手腕。八壹中文網

“不是,这是后世的知识。哥哥这种头痛后世研究明白了。”尹兰说着放下了手臂。“我想出去帮哥哥保护国家,哥哥那么爱这个国家。而我很爱哥哥,我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哥哥和爱我的人才这么决定的。”

“是你想做的事吗?”二逍在听见“爱”这个词的时候眼眶发热,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血坚强,事实上他还只是个赤子。

“是的。”尹兰点了点头。

“今天就走吗?”二逍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就走。”尹兰回答。

“行。”二逍吩咐侍女去准备的东西,侍女点点头离开,没过多久皇后就亲自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旁边的侍女还抱着小瑜久。瑜久一见尹兰就伸出了手,嘴里吐着泡泡要尹兰抱。尹兰把瑜久抱在怀里颠了颠,闻到了小孩子身上的一股奶香味。

“兰兰,这是给你准备的盘缠,要是不够了就拿官印去官府上盖,皇上会下通报的。”阿荆把手里的泉湖尺递给了尹兰,不厌其烦地叮嘱。“帮你带上了之前已经认可你的刀,知道你应该不需要,但是防身总是有用的。衣服给你拿了一些,当时给你做了你都没机会穿。外面不一定干净,给你放了被子和床单在里面。”

尹兰和瑜久一起歪着头听阿荆唠叨,偶尔眨眨眼。阿荆无意中抬头看见了一大一小的可爱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二逍上前把阿荆手中的盒子拿了过来,在尹兰面前打开,里面躺着的事一件泛着浅绿色光芒的白衣。

“这是君与眠的银火服。”二逍话音刚落,尹兰就突然抬起了头。他空出一只手摸着那件衣服,衣服在被他触碰的时候,隐隐有流光划过,这才显现出了银火服专有的图案。“他之前和小何的头带一起寄了回来,当时没想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大概是为了留给你。银火服不能由凡人裁剪,是你嫂子一针一线改出来的,为了贴合你融剑后的能力,做成了简单的款式。”

二逍把瑜久从尹兰怀里接了过来,尹兰看着衣服显得有些紧张,犹豫了许久才把衣服拿起来看。衣服被改成了无袖的款式,里衣是君与眠爱穿的墨绿色,外衣白色中泛着浅绿色的光,仿佛透着里衣的生机。腰带上镶着玉片,周围点缀着金黄色的穗子。最中间的位置是一块好像龙的兽形玉佩,玉兽头向上仰着,仿佛能看到口中喷吐的火焰。

“我不……”

“这不是龙,这是我找人给你做的。”二逍打断了尹兰的话。“这是宙息。”

尹兰的手臂一下子僵直了,他凑近了一些,玉佩刻的,真真切切是神兽宙息。

“毕竟你不是我们皇家的人。”二逍欣慰地捏了捏尹兰的脸。“你是他的人。”

你是他的人,你是,君与眠的人。

“等他回来之后你们商量改个姓吧,你离开皇家,他离开君家,改个你们喜欢的。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别再回来了。”二逍神情有些落寞,阿荆挽住了他的胳膊。尹兰却突然把衣服往旁边放着的盒子里一扔,抱住了哥哥嫂子。

“要回来的。”尹兰在阿荆肩头轻声呢喃。“这里是家,要回来的。”

阿荆早已热泪盈眶,二逍勒住了弟弟和妻子的腰,虽然挂着泪,却也带着笑。

“好。”

“为什么不接受这世界对你最后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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