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病了？”
叶染从厨房出来，看到桌上似乎有些抗生素类的药。顾墨迟用旁边的报纸遮了一下，反而显得更加刻意了。叶染煮了些面，在厨房散发着咕嘟咕嘟的热气。冷冰如窖的家里，这会儿才开始有些热乎气。她发现顾墨迟似乎消瘦的厉害，脸色也非常不好。“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迟迟没等到他的回答，叶染又问了一句。“没有大碍，只是累了。”
顾墨迟原想靠着叶染，忽而又转头过去咳嗽几声。因为气息急促而使得面膛阵阵发红，叶染揪着心。“你别骗我了，你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你要是没空去，我叫阿斌帮你约一下。”
“叶染。”
顾墨迟拉过她的手：“我只是有点想你……和孩子了。”
叶染舒了口气：“我没有不让你看小迷糊，可你怎么都不过来找我们呢？”
叶染搬到周洛言那里也有一周左右了，顾墨迟确实是一次都没来过。有时候叶染也会觉得奇怪，就算是离婚的夫妻，也是可以经常互相走动看孩子的。她跟顾墨迟，不算结婚，不算离婚。只不过是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再生活在一起而已。叮咚，手机里突然传过来一个消息。叶染打开手机一看，竟然是顾墨迟发给她的。一个定位地址？叶染不明所以，奇怪地抬起头，看着顾墨迟。“你想见的那个人，在这里。”
顾擎川！叶染心头一震，目光倏然。那一刻，顾墨迟或就在想。自己迟迟不敢给她的答案，大概就是因为害怕这一刻，他担心自己从叶染眼睛里看到那些不一样的光。她对另一个人的执着和疼惜。她有多爱顾擎川，他不确定。但她为了顾擎川，却可以不再爱自己，这是已经确定的。“他……好不好？”
叶染捏着手机，目光微垂。“你去看看他，就知道了。”
顾墨迟想。“我……”叶染有些犹豫。她不知道顾擎川是否还肯见她。上一次在军区的监禁所，顾擎川的抗拒或许还有为了隐瞒捐献眼睛的原因。那么这一次，自己再次找到他。他们……到底还能说什么？说一辈子相守，说不离不弃，说兑现他们的承诺？说她已经生下了顾墨迟的孩子，却因为对他的愧疚，所以再也无法一起生活。无论是怎样的，都不是快乐的。“算了。”
叶染放下手机，摇摇头。“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我相信你，会把他安排的很好的。对么？”
现在无论是科技还是医学都已经特别发达了，叶染想。就算顾擎川双眼看不见，生活也会比之前要便利许多。他静若止水的心境，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一句愧疚，只是廉价的愧疚，而无法为他做任何事。就再次被她搅弄，泛滥，失去平衡。“我还是不去了。”
叶染说。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今晚去客房睡一下行么？明早约了人修车。在这附近。”
说着，她起身准备上楼。“你去见见他。”
顾墨迟坐在沙发上，双眸中蓄满了晶莹的湿润。“万一他释怀了呢？万一他愿意祝福我们呢？万一……”“墨迟……”没等叶染转过身，顾墨迟倏地起身过去。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你去见见他。如果能够打开你的心结……你回来陪陪我，好不好……”小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