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可以去找罗齐尔,她会帮你搞定的。”
格林德沃看了一眼天色,“祝你玩得开心。”
说完他扣了扣头上的帽子,瞬息消失在了原地。 诺厄抬头看了一眼月色,迈出一步也消失在了无人的街道口。 …… 今夜纽约相当的热闹。 与格林德沃诺厄踏在一栋建筑的顶端,大范围的感知魔法扩散开来,覆盖了大半个纽约市。 感知范围内无数的魔力流淌穿梭,将任何带着魔力的东西都特别筛选了出来,像是明灯一般在诺厄的感知范围内极为显眼。 其中最瞩目的当属那栋高大的建筑,麻瓜制造的建筑就像是一层外壳,里面还重叠这另一栋建筑,堂而皇之地套上了一层伪装。 诺厄去过那里,他知道那是魔法国会。 除却这栋最高的建筑之外,这座城市里也有不少类似的建筑,都是属于巫师的地盘。 这一幕着实是有些奇妙,这座城市是麻瓜的地盘,而依居在麻瓜建筑里的巫师就像是藏匿在主人家里的偷住者,藏匿在主人发现不到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改造着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害怕被发现、被针对、被伤害,他们甚至习以为常并沾沾自喜。 格林德沃妄图统治覆灭麻瓜的理想并不是凭空生出的,甚至自古里也有不少雄心壮志的巫师都有过这些想法。斯莱特林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他们与其说是野心家,不如说是想要改善巫师境况的决心者。因为清醒的知道巫师的处境,知道巫师面临的来自麻瓜的威胁,清楚的知晓那些血与泪的教训,所以他们为了自己的族群试图将威胁消灭,于是他们选择与麻瓜为敌。 相比起那些习惯并自得于藏匿的巫师,诺厄也很是欣赏这类人的理想。在他看来这并不能单纯的判定为是错事,因为谁也不能否认麻瓜对巫师来说的确是威胁,谁也不能否认这威胁正在日益增强,谁也不能否认他们的出发点就是为了巫师。 只有一点——他们太过激进。无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格林德沃,他们都太过急切,都想立即扭转来自麻瓜的威胁。这种急切让他们反而忽略了麻瓜的威胁之大,盲目到忘记如果真的开战巫师又是否真的就是麻瓜的对手。 但仔细思考之后,诺厄也能想明白他们为何如此:因为大多数巫师更安于现状,习惯了以隐藏来保护巫师的安全,并打算将之贯彻到底。因为这种想法占据了绝大多数,改革者就只能独行,根本没有徐徐图之的余地,只能选择了最直接的道路——他们没有几百年的时间去一点一点改变所有巫师的想法,也没有几百年的时间去潜移默化的改变巫师处境。 不过了解归了解,诺厄却没有加入的打算。他没有拯救巫师的想法,因为他自认做不到,也没那种雄心壮志,虽然他也很敬佩这种人就是了。 诺厄轻轻吐了一口气,再睁眼时原本棕褐色的眼眸已经被银灰色所取代。今夜月光十分明亮,让这夜晚也显得不是那么漆黑。 该去抓那些小家伙了。 …… 雅各布现在还感觉自己有点恍惚,就像是在做梦一般,明明有着实感,但又有点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自己活了这么久,突然就发现这个世界居然有着魔法和巫师,有着他曾经闻所未闻的奇妙生物。而一个小小的意外,他闯入了这个世界并与一个巫师即将展开一段奇妙的冒险。 虽然这段记忆会在不久之后被消除,但他也依旧跟着纽特来来到了这里,只为了找回那些走失的奇妙生物。 哇哦,他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雅各布再一次这样自问,又在看到纽特时意识到这是真正在发生的事。他没有这样丰富的想象力能幻想出这一切。 那就当是,一次奇妙的冒险吧。 几乎是在眨眼间,他与纽特就出现在了钻石街。 首先他们要在这里抓一只逃走的嗅嗅,那个狡猾的小家伙白天就逃过过一次并在他眼前被抓住,所以他对来这里抓那个小家伙并不意外。 但雅各布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在看到自己的新巫师朋友用小木棍,哦,魔杖轻而易举敲碎柜台玻璃的时候达到的顶峰。 天啊!虽然是晚上,但这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来,如果被看到了他们就妥妥会被认定为是大盗的! 很好,橱窗的警报已经响起来了,但愿那些警察来的不会太快。 他看着宝石店里正在“肆意破坏”的纽特和嗅嗅,脚下生了根一般焦躁又动弹不得,只能强装镇定的理了理西装领口,若无其事的打量着周围,生怕有什么人路过。 嘿!水晶吊灯都被扒拉下来了!完了,那看上去就很贵,巫师能用他的魔法修好吗?! 雅各布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曾参与过战争不完全是坏事,至少此刻他没像个受惊的女人一般惊叫出来。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嘎达”的轻响,这声音十分的熟悉,熟悉到了他立即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程度。 他垂着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黄色皮箱,果然,那个皮箱的扣已经打开了一个。 哦,不知道另一个也打开后里面又会跑出什么奇怪的生物。不,这可不是什么乐观的事,他可不想再被里面突然蹿出的小东西咬上一口。 他觑了一眼还在奋力抓捕嗅嗅的纽特,紧张又小心的微微压低身体,试图假装自己不经意间在靠近,一边伸手轻轻搭在了锁扣上,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扒拉一个即将爆炸的榴弹一般轻而缓的扣上了锁扣。 很好,没出现任何意外,他成功将皮箱重新扣紧了,不会有什么东西再跑出来了。 他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又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有一个玻璃橱窗壮烈牺牲,罪魁祸首的一巫师一嗅嗅跟着玻璃一起从里面掉了出来。 很好,他觉得警报声响的的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