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朝宫。
安意昭过去开了门，杨瑾宸站在门外。
“皇上……”安意昭屈膝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八壹中文網
杨瑾宸一手拉住她的胳膊，看着她说：“叫我瑾宸，像以前一样，好吗？”
安意昭望着他，沉默了一下，说：“瑾宸，我……”
“卫扬受了重伤，”杨瑾宸打断了她，轻松一笑说：“太医都去救治受伤的士兵了，你懂医术，去看看他吧。”
安意昭望着他，又低下头，没有说话。
杨瑾宸一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说：“带上药，快去吧。”
安意昭提着药箱出了门，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回过头来，站在门口的杨瑾宸正看着她，他的眼里带笑，却显得那么苦涩。
“快走吧，”杨瑾宸朝她挥了一下手，一笑说：“趁我还没有反悔。”
安意昭看着他，咬了一下唇，转身走了，杨瑾宸站在那里，一笑眼里就湿润了一瞬。
过了几日，一切都平息了。
这一天一大早，阳光明媚，一行人跟在皇上杨瑾宸身后骑马出行。
天牢里。
萧卫扬来了，杨瑾翰盯着他，问：“杨瑾宸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对我？我们同甘共苦多少次，你都还是为了他背叛本王？”
萧卫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你一直在为黎族铺路。”
杨瑾翰一时没说什么，沉默了一下，说：“皇上今天去雁昆山祭祖了吗？”
萧卫扬看着他，点了一下头，杨瑾翰不再说话，神色有一丝微妙的安然，自言自语道：“太子那么小，他懂什么，就算他做了皇上……”
还没等他说完，萧卫扬已经出去了。
晨朝宫外。
“你现在去见皇后娘娘，一定护好太子。”萧卫扬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将念儿公主带到安全的地方。”
“你去哪？”安意昭不安地问。
“我……”萧卫扬微一停顿，说：“我去支援皇上。”
安意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只说：“小心点。”
萧卫扬点了一下头就转身走了，刚走出几步，他的脚步停了一下，转过身大步走回来，抱住她。
“我走了。”
说完就大步朝前跨上了马，“驾”的一声马就奔向远处去了。
合馨宫。
“至勋呢？”
“姑姑带出去玩了，”素倾见安意昭的神色有些不安，赶紧问：“怎么了？”
“我们现在立刻去找！”
两个人刚要出门，就被突然从外面赶来的兵挡住了去路，素倾一下子抓住了安意昭的手，安意昭也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雁昆山。
“皇上，前面就到雁昆山了。”
杨瑾宸一行人骑着马向前行。
杨瑾宸的马停住了，他摆了一下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怎么了皇上？”
杨瑾宸看着地上的痕迹，说：“有人来过，还不少。”
旁边的李成康立刻握紧了剑，还没来得及说话，丛林中就有了嘈杂人声。
“上！”
一群人就从周围的丛林里冲出来，将杨瑾宸的人马包围起来，两方的人都拔出了剑。
杨瑾宸看着为首的那个人，虽然已有心里准备，却还是有些震惊。
“你们是什么人？”李成康问。
对方为首的那个人看着杨瑾宸，说：“黎族人！”
“大师兄……”
吴震一笑，说：“皇上，好久不见。”
说完就拔出剑来。
“杀！”李成康大喊一声：“林溯，保护皇上！”
两方的兵就厮杀在一起，显然黎族的人马更多，势力强大，杨瑾宸的人就快要抵抗不住了。
“驾！”萧卫扬骑着马来了。
马一上前来，萧卫扬一把拔出剑就冲了过来，杀开一条路，到了杨瑾宸的身边，两个人手里都提着滴着血的剑背靠背站在一起。
回想起还在宫外的时候，两个人并肩作战的日子。
杨瑾宸一笑，说：“我们很久没有这样站在一起过了。”
萧卫扬嘴角一歪，说：“杀！”
两个人一同抬剑挥出去。
两方的人厮杀成一片，萧卫扬靠近杨瑾宸。
“你先回城！”
“开什么玩笑。”
“援兵马上就到了，我这里顶得住，你先撤！”
“出生入死同甘共苦，今天要死一起死！”
“皇上！”
“皇什么上！”说完杨瑾宸就提剑朝前杀去了。
“杨瑾宸！”
萧卫扬追上来，说：“你不光是我们的兄弟，你还是大乾天下的君王，你的生死就是大乾的生死，你不顾安危，天下人怎么办！”
杨瑾宸停住了，定定望向他。
“林溯，护送皇上回城！”萧卫扬喊着。
“遵命！”
杨瑾宸看着他，这个同门知己，生死之交，一起闯荡江湖一起出生入死……他一手接过林溯手里马的缰绳，调转马头。
“昭儿在等你回城，带她走吧，”
萧卫扬定定望着他，嘴唇微微一动似乎要说什么却没有说。
“我不想父辈的恩怨在我们身上重演。”杨瑾宸拉紧了缰绳，说：“回城！”
这时候吴震骑马从对面过来了，一手拉着弓箭，一手的箭就要离弦。
“吴震！”
闻声，吴震转头望去，竟是莫茵儿朝这边来了，他惊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停住了。
“吴震，停手吧，我们回去过平凡的日子，好吗？”莫茵儿的眼泪涌在眼眶。
“你回去！”
吴震不再看她，转头一手拉紧了弦，一箭射向对面的杨瑾宸，那箭朝前飞去……
“茵儿！”
看着突然冲上前去中了箭的莫茵儿，吴震惊呆了。
“师妹！”杨瑾宸也惊呆了。
“快走！”萧卫扬朝杨瑾宸喊了一声，就提剑朝前去，杀开了一条路。
杨瑾宸跨上马，狠狠一拉缰绳，“驾”地一声，马就朝前飞奔而去。
吴震紧紧抱住莫茵儿。后面的兵路过他们，冲到前面去了。
“为什么？”
“夫君，”莫茵儿在他怀里，看着他，微微笑了，缓缓说：“我……有喜了……”
吴震呆住了，想起昨天出门前，她挡在他面前。
“不要去，好不好？”
吴震推开她，往外走，严厉地说：“回去！”
她上前跟着他，紧紧拉住了他的胳膊，说：“我有件事，想跟你讲。”
“回来再讲。”吴震一把甩开袖子，她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吴震停了一下脚步，最终没有回头，快步朝前去了。
莫茵儿望着他，眼里闪着痛苦的泪光。
吴震眼里的眼泪流了下来，莫茵儿缓缓抬起手，快要触到他的脸的时候，她的手垂了下去，闭上的眼睛。
“茵儿！”
……
吴震和萧卫扬面对站着，两个人手里的剑滴下的血一滴滴打在土地上。
“卫扬，”
“大师兄，”
“我早知道我们有这么一天。”
萧卫扬看着他，没有说话。
两个人同时握紧了手里的剑，一同挥出去……
在终南山上，阳光明媚，院子里，同门是兄弟们都在练剑。
“两两对打练习。”吴震说完，朝着萧卫扬说：“卫扬，咱俩来。”
“用剑吗？”
“师兄定。”
吴震提起了剑，萧卫扬也提起剑。两个人同时握紧了手里的剑，一同挥出去。
吴震的剑稳，萧卫扬的剑快，两个人各有所长，一直不相上下。
院子里，弟子们都打的激烈。
吴震的剑很稳，一剑过来的时候，萧卫扬向后仰身后退，勉强躲过。弟子们都围过来看。
萧卫扬一剑侧飞过去，剑很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吴震一剑挡住过来的剑，朝后退了几步。刚要出剑的时候，萧卫扬的剑出其不意，来不及让人看清楚就准确地横在了大师兄的脖颈处。
他放下剑，吴震怔了一下，笑了。
“你赢了。”
吴震伸出手，萧卫扬也抬手跟他击了一下掌。
“我会赢回来的。”
……
雁昆山下。
萧卫扬缓缓低头，看着胸前刺入身体的剑，血浸湿了衣襟，他缓缓抬头，嘴角流出血来。
吴震也缓缓抬头，他的嘴角流出血来，刺入他的胸口的是萧卫扬手里的剑……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两个人带血的剑上，闪出一瞬亮光，萧卫扬的嘴角微微歪了一下，眼前有些模糊，似乎回到了终南山上……
“吼------”
“哈------”
院子里，同门师兄弟们挥舞着手中的剑，在阳光的照射下，手中的剑挥出一道道光亮……
“你留下。”
闻声，萧卫扬回过头。
师父过来了，严肃地说：“不够稳，继续练！”
……
太和殿前辽阔的广场一侧，石桌旁，太子杨至勋手里举着一串冰糖葫芦，咬了一口，开心地笑了。
一旁的陈皓南也一笑，问：“好吃吗？”
“嗯好吃，谢谢陈叔叔！”
一匹战马飞奔而来，一下子停在他们面前。杨瑾宸从马上跳下来。
“父皇！”
杨至勋开心地喊了一声，手里拿着冰糖葫芦站起身刚要过去，陈皓南一手拉住了他的手，也站起身，看向杨瑾宸。
陈皓南的兵和杨瑾宸的兵都靠近来站在两旁。
杨瑾宸看着他，说：“至勋和念儿还小，今天不管结局是什么，我们谁都不要牵连孩子。”
听到念儿，陈皓南的眼睛里闪过一瞬复杂的动摇，随即恢复平静，点了一下头。
杨瑾宸接着说：“我们单独打，如果你赢了，你就杀了我。”
陈皓南拉着杨至勋的手松开了，公孙素倾扑上来，紧紧抱住他，眼里闪着泪花。
“母后，您怎么了？”
素倾摇摇头，对他笑了笑，摸摸他的头。
杨瑾宸和陈皓南面对面站着，手里握着剑，同时挥剑上前……
终南山上的院子里，弟子们都打的激烈。
陈皓南的剑触到了杨瑾宸胸前。
杨瑾宸一边回想一边问：“刚刚我是第几招没运好？”
“我是第九招占的优势。”
师父朝他们走过来。
“你的问题不在第九招，是你的剑气不够集中，剑气太散自然不够精准。”
师父又看着陈皓南说：“皓南的剑目的性太强，剑也和人一样是有感情的，当把剑只当作工具的时候就失去了它的灵性，还有可能反伤了自己，只有放下欲念，把它当作自己的伙伴，它才真正属于你。”
两个人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
“闭上眼。”
两人闭上眼睛，师父拍了一下杨瑾宸的肩膀说：“集中，凝气，剑还没有出手，剑气就已经凝聚了。”
又拍了拍陈皓南说：“放空，你的剑就是你自己，如果你拿它当工具，它总有一天会不受你的控制。”
“再来。”
两个人这次的剑更快了。
陈皓南说：“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真的站在了对立面？”
“这么残忍的场景你也敢想！”说着杨瑾宸一剑重重击在陈皓南的剑上。
陈皓南退后一步，笑了说：“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
太和殿前偌大的广场上，杨瑾宸和陈皓南的剑砰乒相撞，杨瑾宸一个翻身一剑指在陈皓南的胸口上，陈皓南停住了。
杨瑾宸看着他，缓缓说：“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天……”
陈皓南苦笑了一下，说：“我们都别无选择。”
两个人都沉默了。
“皓南，”杨瑾宸开口了：“你知道当年从蜀尘派回来的路上，我为什么带卫扬出去了吗？”
从蜀尘派回来的路上，杨瑾宸和陈皓南两个人搀扶着受伤的萧卫扬继续赶路。耳边是寒风呼呼的声音，风沙很大，三个人都快走不动了。前面有座山，三个人到山脚下了。萧卫扬流了很多血，昏倒在地上，他们让他靠着一棵树坐下。
杨瑾宸说：“卫扬不能再走了，我们其中一人出去找到人家，叫辆马车。”
“我去，你照顾卫扬，”陈皓南带上剑，说：“在这里等我。”
陈皓南迎着风往前走着，越来越远，逐渐看不见人了。
天色暗了，萧卫扬咳嗽了一声，皱着眉，杨瑾宸将他扶了扶坐好。
“坚持一下，皓南马上就叫马车来了。”
他起身朝陈皓南去的方向望着，茫茫然然，看不见一个来人。他回来打开包袱，四处翻找着……
他又抬头朝陈皓南去的地方望着还是没有一个人影。
“卫扬，卫扬，”他过去叫醒萧卫扬，搀扶着他说：“我们赶路吧。”
杨瑾宸搀扶着萧卫扬一步一步往前走，风呼呼的吹着，萧卫扬的体力不支，脸色发白，杨瑾宸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胳膊，背起他。
走的很慢，走出了一截距离，杨瑾宸停下来，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个黑影，他站住望着，越来越近，是辆马车，陈皓南来了。
陈皓南赶紧跳下车，问：“你们怎么没在原地等，先出来了。”
太和殿前的广场上，杨瑾宸说：“因为，你把那玉壶带走了……”
“你们以为我不会回去了，”陈皓南望着他，苦笑了一下，怅然说：“这么多年你们都是这么看我的吗？”
杨瑾宸望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哀伤的光，陈皓南嘴角一歪，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陈皓南一手握住了杨瑾宸的剑，突然上前了一步，那剑就刺入了他的胸口。杨瑾宸看着自己手里的剑刺入了陈皓南的身体，看着他的胸口逐渐被血浸湿，他呆住了，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望向他。
陈皓南往后退了一步，拔出剑，那剑就在杨瑾宸的手中，滴着血。
陈皓南的胸口已被血浸湿，他缓缓跪倒在地上，回到了小时候在黎族最后的日子。
黎族城内血流成河，尸魂遍野。
正殿里，十岁的三王子黎晗吓得瑟瑟发抖，听到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黎王拉过他的手。
“你是黎族的王子，是黎族的继承人，活下去，复兴黎族，你是黎族唯一的希望，你明白吗？”
“父王……”
黎王拉着他到里屋，将他藏进床底。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知道了吗？”
黎晗的眼泪忍不住地流，喊着：“父王……”
“我黎族的王子只可以流血，绝不可以流泪！”
黎晗一手抹着脸，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流。
外面的官兵杀进来了，黎王提剑迎战，两方厮杀起来。
床底的黎晗看着倒下的父王缓缓闭上了眼睛，看着不断溅过来的血，他紧紧捂着嘴……
太和殿前的广场上，陈皓南跪倒在地上。
“父王，我累了……”
陈皓南望着前方，是秋月过来了，她的眼睛里还是一如既往流淌着温柔的光，如秋天的明月一样，总是能让他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秋月一手牵着念儿，朝他走过来。
“爹！”
念儿银铃般稚嫩清脆地朝他喊了一声，他眼里带笑，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杨瑾宸呆呆地望着地上的陈皓南，眼里模糊了，陈皓南也望向他。
“瑾宸……”
街头人群中间，一个纨绔少爷朝他踢了一脚，围观的路人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德妃上前去，给了那少爷一些银子打发走了，杨瑾宸扶起跌在地上的男孩。
“你跟我们走吧。”
德妃带着两个孩子继续赶路了。
“我叫杨……许瑾宸，你呢？”
“陈皓南，皓月的皓，南方的南。”
杨瑾宸把包里的点心拿出来递给他吃……
陈皓南的嘴角微微歪了一下，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杨瑾宸的眼里充盈着泪花，呆呆站在那里……
终南山上，三个人一起干活，一起练剑，一起并肩作战，围在一起吃饭，偷偷跑去喝酒……
杨瑾宸和陈皓南从怡春院跑出来，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哈哈大笑。萧卫扬从对面过来了，一见他们脸上胭脂水粉的样子就笑了，杨瑾宸跑过去，一下子抱住萧卫扬，陈皓南也过来了，两个人的脸贴在萧卫扬的脸上，就往他脸上蹭。
“走开！”
“有福同享！”
按个人闹成一团，推推嚷嚷，大笑着朝前去了……
晚上，杨瑾宸抱着一壶酒悄悄摸摸地进屋来了。
乘着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同屋的几个兄弟围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喝着酒。
“有人来了！”
杨瑾宸抱起酒壶掀开被子就躺在被窝里，大家都赶紧跳上床躺下了。
待进来的大师兄吴震走后，杨瑾宸一下子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
大家也都从被窝出来，陈皓南点了灯。只见站在地上的杨瑾宸裤子上湿了一片，再看床上也湿了一大片，刚刚被他塞进被窝的酒壶倒着。大家看着他都笑了出来。
“多大人了，还尿裤子！”
杨瑾宸往自己床上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另一边的萧卫扬。
“扬哥，”杨瑾宸做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期待着萧卫扬说句话。
萧卫扬指了指地下说：“睡那儿。”
“皓哥，”杨瑾宸又看向坐在床上的陈皓南，说：“我跟你睡？”
陈皓南坏坏一笑说：“我只跟女人睡，不和男人睡。”
杨瑾宸跳过去一把拉起陈皓南的被子盖在他头上，朝他推了一把，转而过去将萧卫扬的床往这边推了一下和陈皓南的床并上，一下子跳上床，躺在两床中间，拉起萧卫扬的被子盖上。
萧卫扬过去拉他身上的被子，杨瑾宸紧紧闭着眼睛不睁开。
“呼……呼……呼……”他故意打起了呼噜。
萧卫扬掀了杨瑾宸身上的被子放到床边，然后过去把杨瑾宸的被子抱过来扔在他身上。
“给哥盖上。”杨瑾宸还闭着眼睛，悠悠地说。
“还睡不睡？”
“睡睡睡。”杨瑾宸这才睁开眼不情愿地自己盖好被子……
天黑，许瑾宸萧卫扬陈皓南三个人挨着墙站着。
“杨喆然家。”
“就偷一点，没什么。”
“这不是偷，这叫劫富济贫。”
三个人站在一起，面对着追来的侍卫们。
“你们是什么人？”
“对付左宣王府的侍卫，就当活动活动筋骨。”陈皓南朝杨瑾宸和萧卫扬一笑说。
“上。”
没用几个来回，那些侍卫手里的刀都被他们打落在地上。三个人朝另一边过去，翻上墙跳下去了。
杨瑾宸掏出银子来，陈皓南一歪头朝他的头上撞了一下。
“可以啊！”
“老子头撞坏了！”
“撞坏了皓南娶你。”萧卫扬一笑。
陈皓南也笑说：“大不了勉为其难娶了你。”
“我可不喜欢男人。”
许瑾宸掂着手里的银子，三个人笑着朝前去了……
从蜀尘派回来的路上一起并肩作战……
“你们三个，下午把院子里的水缸全部挑满！”
夕阳西下，终南山上，杨瑾宸萧卫扬陈皓南三个人挑起水桶下了山，往小河边去了。挑着水桶上山下山，三个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正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木照过来，洒在石阶上，照在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