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旭云一个人待在屋里闷得慌,便出来院子里走走。不经意间,恰好撞上了赵城主。她尴尬的笑了笑,躬身行礼道:“拜见赵城主。”赵城主本想亲自扶她起来,但高旭云却刻意保持着距离,向后退了退。赵城主愣了愣神,有些感伤道:“阿云,想不到咱们竟这般生疏了。唉,若是时光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啊。”高旭云笑了笑,嘲讽道:“可惜呀,时光从来由不得任何人反悔。物是人非,一昧纠缠于过去于当下无益,还望赵城主想开些。”赵城主想了会儿,不顾身份的走上前去,拉着高旭云的手恳求道:“阿云,你掐我一下,让我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高旭云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惊怒道:“赵城主快请放手,我是公孙城主的夫人,已为人妻,还请赵城主自重,须知男女有别。”赵城主满脸愧意的松开了手,十分抱歉的说道:“阿云,对不起,是我鲁莽,冒犯你了。”高旭云看了看他,也只好笑道:“赵城主客气了。”
赵城主深情款款的看着心爱的阿云,十分高兴的说道:“阿云,你知道吗?我昨日做了一个梦,你我也是这样的重逢。可梦里的你对我笑意盈盈,而现在、、、、”“行了,我没空在这听赵城主说些没头没脑的事。我乏了,要回屋歇息了,赵城主见谅,我先行一步。”高旭云硬生生的打断了他,正想离开。赵城主抢先一步说道:“阿云,你我多年未见。难道,难道你就没什么话要和我说吗?”高旭云客气的笑了笑,冷冰冰的说道:“我已和赵城主说过,一昧纠缠于过去于当下无益。至于赵城主口中的阿云,我实在不知道是谁,想必是赵城主贪杯,才误将我认作阿云。赵城主恕罪,我的确不知道阿云是何人?”高旭云飞速从旁经过,三步并作两步,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城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悲不能已。他盼了几十年,等了几十年,就为还能见她一面。前几日接到璐茵城传来的消息,确定了公孙城主会与夫人一同前来。他简直高兴坏了,兴奋得夜不能寐,望眼欲穿的焦急等待着。赵城主一厢情愿的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阿云会原谅他当年的不得已。转瞬间,赵城主泪雨滂沱,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他哽咽着说道:“阿云,为何?为何在梦里你对我笑意盈盈,而现在却对我冷若冰霜?”赵城主如木偶般失魂落魄的走着,暮雨潇潇,流水潺潺,他望着远方感叹道:“唉人生若只如初见啊!”
白启星一向与王叔白源亭交好,今日,他特意带上了几幅名家字画与王叔一同鉴赏。白启星打开卷轴,果然,画中美景意境深远,令人心驰神往。白源亭微微一笑,自得其乐地说道:“星儿,这一众王子王孙中,只有你我志趣相投啊。”白启星笑了笑,说道:“是啊,我与王叔都是富贵闲人,不懂争权夺利,也无政事烦忧。闲暇时游山玩水,赏读字画,倒也自在。”白源亭哈哈大笑,十分高兴地赞赏道:“好,说得好啊。”他走了过去,热情的招呼道:“星儿,跟我来。我已约好了一帮文人墨客,咱们在后园的湖心亭聚一聚。”白启星十分高兴,看着王叔问道:“那可是王叔的最得意之处,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请了这么多人前来?”白源亭笑道:“常言道,君子乐人之乐,人亦乐其乐。湖心亭的荷花开得甚美,大家一同赏玩,岂不更好?”白启星笑了笑,紧跟着走上前去,远远地也闻见了一片醉人的花香。
到了亭子里,白源亭便大声道:“诸位,今日有一贵客到访。哈哈哈,他不是别人,正是诸位仰慕已久的三王子白启星。”白启星虽不通政事,但诗词歌赋造诣颇高,因而揽夕城的文人士子对他十分敬仰。他们纷纷起身行礼道:“拜见三殿下。”白启星丝毫没有架子,也回礼道:“在下冒昧打扰,诸位快请坐。”一个士子十分崇敬的说道:“早闻殿下通晓诗书礼仪,文质彬彬,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真是让我等三生有幸。”白启星面色平和的笑着,说道:“承蒙阁下厚赞,实在惭愧。众位皆是揽夕城的风雅之士,今日借着王叔厚爱,得见诸位尊容,在下也觉万分有幸。”这群文人墨客皆被白启星的翩翩有礼所折服,一个个意犹未尽的谈笑着,直到黄昏时分才陆续离开。白启星向王叔告辞道:“拖王叔的福,能让侄儿有幸见到这么多的风雅之士,星儿感激不尽。”白源亭笑了几声,看着他说道:“诶,星儿,咱们说这个就客气了。你我是同道中人,你想见见他们,我也正好成全了自己。”白启星再次行礼谢道:“王叔请回吧,侄儿先行一步。”白源亭站在原处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逐渐远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回屋后,贴身侍从便恭贺道:“恭喜殿下,您借三王子得人脉,收服人心,此举真是一举两得啊。”白源亭得意的笑了笑,说道:“哼,我假意与白启星交好,就是为了麻痹西帝白源岭。让他以为,我和他这三儿子一样,只知诗书风月毫无野心。”“唉,如此也好,只是要辛苦殿下费心周旋了。”“没事,自古能成大事者,无不能屈能伸。白源岭多疑,我也该小心些。”“殿下,据属下所知,西帝这四个儿子,只有二王子白启明聪慧异常最得人心。可西帝却更偏爱四王子白启敏,朝臣们也各持各派,彼此间争斗不休。”白源亭乐见其成的笑了笑,说道:“哈哈哈,如此更好。白源岭父子越是离心离德,我便越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可是殿下,即便如此,那二王子白启明的实力仍然不可小觑,您想夺得王位,他可是个大威胁啊。”“你放心,有人比我更不希望白启明活着。”白源亭阴狠的笑了笑,他对王位早已走火入魔,此生若能夺得王位,即便是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