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个新世界。
但是第二皇女知道，这个世界是假的。
确切地说，是存在于历史长河中的世界，早已不再。
之所以如此判断，那是第二皇女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是无意间触碰到了虚的记忆。
虚的态度今天一反常态，她能接触到虚的记忆，完全就是偶然和机缘巧合。
且不说这，回转到记忆的世界。
第二皇女看到虚乘坐在龙车之上，遨游在虚空之巅。
他所在的国度，那是真正的人人如龙。
雄浑的气运，高度的文明，拿幽夜净土和虚所在的国度和文明相比。
丝毫不带夸张地说，就是一个小村庄和一线大城市相比，差距云泥。
哪怕只是看到景象，但虚先前所在的世界都足够第二皇女震撼一辈子。
这一刻，在第二皇女心中甚至产生了深深的自卑。
她是高贵的皇女没错，可真要放到虚以前所在的世界，那真是名副其实的村姑了。
“对了，根据记载还有虚先前一直自称的，他是裂界的核心裂界的王。
难道说，眼前的画面就是裂界的世界？”
跟随着虚的视角，第二皇女等于是简要看了一番裂界的大致样貌。
之后，真得是自卑感越来越浓了。
不过，这显然不是重点。
虚如此反常肯定是有原因的。
虽然曾经他是核心，但历史早已不再也无法更改，现在的他只是……魔头。
没错，是魔头，是净土的敌人。
一念至此，第二皇女驱散了心中的自卑，然后继续关注着虚的记忆。
在片片破碎的场景中，第二皇女等于浏览了虚的大半生。
虚从睁开眼那一刻，他就成了核心。
他的存在，完全就是新的秩序的诞生，然后取代上一任消失的秩序。
同样是从一开始，虚就接受了无与伦比强大的力量。
正因为如此，虚没有所谓的童年，更没有所谓的人生。
他是秩序。
存在是为了执行。
与其说他活着，倒不如说，他只是秩序和执行的代名词。
是以那么多记忆碎片中，第二皇女了解到，虚和人类是有根本区别的。
他像极了那种传说中，没有感情的神明。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神明不仁，以万灵为刍狗。
在他们眼中，下面的一切不过全是蝼蚁。
而这也是当初他为了恢复力量，可以毫不留情炼化十座城池的原因。
和秩序法则讲人间大爱，那是真得扯淡。
不过即便如此，第二皇女也绝对不会从心底原谅虚曾对净土的所作所为。
虚是上位者，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理所当然。
但换在第二皇女，以及那些死去的人们这边，虚是魔头是恶魔，该千刀万剐同样没错。
当然，现在并非讨论对错的时候。
无论对错，至少现在没有任何意义。
随着虚记忆碎片的不断转化，第二皇女很快看到了裂界与塑界的战争。
那属于神明国度的战争。
属于宿命之战。
大大小小的战争根本不清楚发生了多少次，但裂界和塑界谁都没有退让半步。
虚在此间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执行者。
从他诞生到现在的记忆碎片中，第二皇女根本就没从虚的脸上看到过一丝开心和笑容。
说是神明，但其实和执行任务的冰冷机械真得有区别吗？
倘若神明都是这般的话，那人类真得需要向往神明吗？
无意间想到这些问题的同时，裂界和塑界的战争更加激烈了。
那是第二皇女根本想象不到的规模和场景。
同样需要做比喻的话，就现在幽夜净土经历的危机和裂界塑界战场比起来的话，估计就是两个村子为了一头牛起了争端那种吧。
每每裂界和塑界开战，单单是太空战舰之类的兵器都是投入无数。
每一次的争斗，完全可以开辟出一条新银河。
而随着裂界和塑界战斗的加剧，双方投入的力量也越来越多，彼此的消耗也越来越重。
直到最后，因为无止境的战争，原本高度文明的两界同时产生了崩裂。
可即便到了如此地步，双方依旧没有停止相互的讨伐，哪怕是调动两界的气运做为大杀器都在所不惜。
裂界因为消耗了最后的气运开始破碎，与其争斗的塑界一样如此。
这样的结局已经不能说是两败俱伤了，只能称之为同归于尽。
也是在最后的战争中，第二皇女看到了一个女人。
从虚的记忆碎片中，第二皇女根据猜测和确认，得到了一些基本的情报。
比如说，那个美得可以让全天下女人都自卑的女人是塑界的核心，她叫零。
战斗的最后，无论是虚还是零，两人同样参与了战争。
裂界也好，塑界也好，两个世界的实力基本差不多。
裂界的核心虚，塑界的核心零，他们两人也一样。
争斗到最后，两界毁灭，虚和零因为最后的搏杀，随两界的消亡而亡。
“这可真是惨烈，不过我记得净土的史书记载，先祖们好像就是在两界争斗得最为激烈的时候找了一个时空缝隙，然后开辟了净土。
很难想象，先祖们究竟是如何瞒天过海做到那种地步的。”
第二皇女想到这里，她都有些庆幸。
若不是先祖努力，现在哪里有净土，哪里有自己的存在。
只是……
第二皇女叹了口气。
如今净土到了自己手里，竟然已经到了风雨飘零岌岌可危的地步。
自己可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皇女。
甚至，连做妹妹的资格都没有。
心情有些颓废，但是很快，第二皇女想到了自己的本意。
她是无意间接触到虚的记忆的，但是眼下这记忆明显没有停止，也就是说，两界虽然沉沦，但虚活下来后的记忆还在。
既然如此，不妨看看。
而且根据先前的记忆碎片来看，虚提到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塑界的核心零了。
“现在听虚提到零，难不成之后零又做了什么？”
怀着这个疑惑，第二皇女继续看了下去。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虚的记忆碎片都是一片漆黑。
不是屏蔽了记忆，而是他的记忆就是身处在漆黑的混沌之中。
这种状态到底持续了多久？
第二皇女根本都不能想象，睁开眼就是混沌，睁开眼就是黑暗，寻常人真得能受得了吗？
最后的厮杀中，虚受了重伤。
第二皇女清楚地感受到，虚差一点就此陨落，然后新一代裂界的核心会重新诞生取代他的存在。
但他的性命还算大，居然活了下来。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