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珀转头问:“哈利他们在哪儿?”
“我们走散了。”乔治回,“他们应该不在那边,爸爸他们在维持秩序了。”
弗雷德走过来想拉她:“别担心,小琥珀,他们不会有事…你去哪儿?”
“我去看看。”安珀往骷髅那边走。她觉得很不对劲,黑魔标记和伏地魔有关,而且有一个定律——奇怪的事一般都发生在哈利身上,她很难放下心。
看她毅然决然地转身,双子对视一眼,最终弗雷德拿着魔杖追上去。
“好吧,那我跟你一起。”弗雷德耸着肩,语气无奈,“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们几个都是这种性格吗?”
安珀随口问:“什么意思?”
“就是都很勇敢不怕事,当然,这绝对不是什么坏事儿,不过有时候你们真够固执的,像哈利赫敏还有你,罗恩就太莽撞了…”
“罗恩也很勇敢。”
安珀很确定这一点。
正说着话,不远处传来阵哭声。再往前走,众人围成圈,哈利赫敏罗恩站在中间。气氛紧张,好像发生了大事。
有男人声音低沉,压着怒火:“我不需要违抗我命令的家养小精灵!”
接着,亚瑟·韦斯莱带三个孩子走出来。赫敏一看到安珀,就冲过来抱住她,喘着粗气,气愤又委屈。
“怎么了,赫米?”安珀轻拍她的背,余光瞥见有个小精灵抱着衣服在哭。再看哈利罗恩,两人神情也都不太好看。
“我没法形容…”
“你怎么在这儿,安珀?”迪戈里先生看过来,惊奇道,“塞德还没找到你对吗,看来营地真的太乱了…”
安珀礼貌地喊了声。
亚瑟说先带孩子们回去。迪戈里先生还有公事说让亚瑟先照顾一下。
走出林子,哈利忍不住小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安珀诚实道:“我看到了那个标志,很担心你们。你们没事吧?”
“没事。”哈利抿唇仿佛弯了下,绿眸在夜里也很明亮。他简单讲了下方才的事——有人用他丢失的魔杖召唤黑魔标记,而后嫁祸给小精灵闪闪,导致闪闪被主人赶走。
他皱着眉:“我觉得很奇怪,好像有什么地方被我忽略了。”
安珀沉思须臾。
“有个问题,”她轻声询问,“你的魔杖怎么会突然消失?在混乱发生前,它还在吗?”
这时,赫敏正为小精灵鸣不平,罗恩说它们本来就不是人。赫敏极其生气地反驳:“那不代表她没有感情——”
“我不清楚,”哈利努力回忆,“难道有人偷走了它?”
安珀顺着思路想:“如果是这样…那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释放那个标志,而且还在你们附近?”
哈利垂头寻思。
“好了孩子们,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先回去好吗。”亚瑟说。回营地后,他让弗雷德带其他人回去,可大家一致决定先送安珀。路上,亚瑟忽然问:“阿莫斯认识你对吧?他提到了他儿子。”
安珀稍稍有些害羞,轻声说:“他儿子是我男朋友。”
听到这,四人猛地看过来。
赫敏惊呼一声,终于笑起来问是不是下午的事;罗恩看上去有点走神;弗雷德瘪嘴说她没眼光可惜了。
“那他在哪儿?”哈利突然出声,面无表情,瞳色淡下来,“我是指迪戈里,他难道不应该跟在你身边保护你吗?”
“我们晚上没有一路。”安珀耐心解释,“我和苏珊在一起,不过走散了,后来遇到弗雷德他们。”
哈利:“所以他没来找你对吗?”
“不是…”
“作为你的男朋友,他应该跟在你身边,而不是让你落单,对不对?”
他直直地看过来。
像是在审问。
安珀抿唇,觉得很不舒服。
僵持的下一刻。
“安珀!”
安珀侧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跑过来,直接拥她入怀,语态紧张:“我总算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塞德。”安珀探出头,简单阐述了下行踪。
塞德盯了她好几秒,神色略松:“没事就好。”
哈利唇线僵直,视线放在塞德揽住她的手臂上,盯了好久才强行移开。
弗雷德扬眉:“来得可真及时。”
一时没人接话。
亚瑟轻咳一声:“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回去——”
哈利:“还没到。”
大家都看向他。他神色淡淡,重复一遍:“还没到帐篷。”
接下来一路无话,气氛像是冰河凝固,没人觉得自在。回到帐篷,苏珊正在找安珀。简单道别后,大家纷纷离开。
晚上睡得很不踏实,安珀想着诡异的噩梦,想着黑魔标记,又想到哈利后面变化的态度。第二天起得很早,出帐篷就对上塞德的脸。
“其实是这样——”塞德稍稍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坦白直言,声音很轻,“因为接下来一周都见不到你。说实话,我会很想你,所以我很想知道,我真的没可能给你寄信吗?”
这是安珀爸爸的原因,他很提防女儿谈恋爱,一直严查书信地址及署名。所以安珀不敢在暑假里联系塞德,塞德也知道这回事。
“一周而已。”安珀脸红起来。
塞德垂下眼:“暑假有两个月。”
外边天色还暗着,月色透在他眼眸里,灰蒙蒙的。安珀瞥见他额发浸着晨露,眼捷微颤。好像很委屈。
安珀心软下来。
才交往就分开,确实很难熬。
“好吧,我也会很想你,”趁周围没人,她试探性地抱住他,瓮语道,“我每天写一封信,开学亲自给你好不好?”
塞德稍怔,没想到她会主动抱他,还带着哄他的语气。他有些想笑,轻轻弯唇,手臂往里收紧:“好吧,那我也给你写信,一天一封,开学给你。”
安珀点头,觉得他挺好哄。
静静抱了会儿。
帐篷里传来一阵收拾声,天色渐明。安珀正打算松手,腰上的力度紧了紧,头顶传来道询问声:“我可以吻一下你的额头吗?”
安珀嗯了声。
额头落下温软的触感。
只有一下。
接着,塞德帮她理了理头发,眉眼绻缱:“那我先走了。”
“我想吻你一下。”
安珀抬起脸:“可以吗?”
“……”塞德的视线落在她唇上,缓慢地点头,俯下脸:“可以,宝贝——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安珀没回,对这个称呼感到耳烫。她没多少经验,稍稍踮脚,轻轻碰了下他的唇角,就收回去。
塞德眨眨眼,盯着她:“你这样…让我感到很愧疚,我比你做得过分。”
安珀瞪他,想他还好意思说。
“公平起见,”塞德有意逗她,温声说,“你可以再随便吻我两次,好吗?”
“……”
安珀推开他,转身进帐篷。
原地,塞德摩挲着嘴唇,莫名低笑起来。可过了会儿,他又摸了摸后颈,觉得自己很不矜持。
刚开始好像不能这样过分。
—
接下来的一周转瞬即逝。
安珀把球星签名寄给了罗恩,而后拉着苏珊赫敏去苏格兰玩了几天。期间赫敏一直在为小精灵的地位和待遇抱不平,趁苏珊不在时,她又悄悄讲了下当晚的事,以及哈利做的噩梦。
他梦到伏地魔。
复活了。
还准备杀人。
“这真的很奇怪,”赫敏说,“不过他已经告诉布莱克了,布莱克和卢平正在努力想办法,他们好像还告诉了邓布利多。真希望今年没什么大事。”
安珀叹气:“希望如此。”
可她们都知道,每年都没什么好事。
从苏格兰回来后,安珀仔细思考了下那天晚上的事,把自己的猜测写在纸上,寄给了哈利。
哈利回信说开学再聊。
转眼间,九月一日来临。
当天清晨下了场雨,城市雾蒙蒙一片,国王车站人潮涌动。趁希尔先生去搬行李,希尔夫人低声耳语:“安珀,你谈恋爱了对吗?”
安珀:“!”
“看来是这样没错,”希尔夫人笑,“别担心,我帮你瞒着爸爸,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做过分的事情…等会给我指一下是谁好吗?”
安珀红着脸点头。
走上月台,安珀悄悄指了指,希尔夫人看过去,而后递了个不错的眼神。
穿过墙后,塞德走过来接箱子,没再装不认识:“那是你父母对吗?可能是错觉,你妈妈好像看了我一眼。”
安珀仰头笑:“不是错觉,她确实在看你。她让我指指谁是我男朋友。”
塞德脚步一顿,表情懊恼:“我刚刚应该过来问好,你父母会不会认为我不礼貌?”
“怎么会,”安珀失笑,难得见他这样忧虑,“我妈妈说你长得帅,我爸爸他还不知道这回事。”
“是吗,真希望他们能喜欢我。”塞德暗暗吐气,“对了,虽然现在说这个很突兀,但是…如果你愿意,放假时你想和我一起回家吗?”
两人一起走上列车。周围人都用暧昧又了然的表情看着他们,安珀下意识站开了些,这才反应过来:“下次放假…圣诞节吗?”
“是暑假。”见她疑惑地看过来,塞德弯眼笑,简单讲了讲三强争霸赛的事情。
正讲着,旁边车厢猛地打开。
赫敏直接把安珀扯进去:“抱歉,迪戈里,我借个人!”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
车厢里,三只小狮子都直直地盯着她。安珀稍怔:“嗨,怎么了?”
“据我们所知,黑魔标记是神秘人的符号,”赫敏拉她坐下来,语气认真又急促,“而哈利是唯一打败他的人。暑假时,哈利伤疤痛了,还梦到了神秘人密谋杀人的场景。三天后,那件事情就出现了。”
哈利抬眉看过来:“这一点也不寻常对吧?为什么偏偏这么凑巧,麻烦事又找上我。”
“可是——布莱克他们肯定知道怎么办,对吧?你们不要想多了。”罗恩企图乐观处事。
“你还记得当时问过我什么吗,安珀?”哈利接着说,“我的魔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为什么黑魔标记会出现在我们周围?”
空气寂静一瞬。
安珀捋了捋思绪,抓到一个重点,直接看向哈利:“伏地魔在密谋杀谁?”
罗恩惊慌:“别说那个名字——”
哈利抿唇,声线很低:“我。”
“什么,杀——”赫敏唰地看过去,不敢置信,“你没给我们说这个!为什么会是…那一定只是噩梦对吧?”
“我不知道。”哈利压着烦躁。
“我们先假设,如果伏地——”安珀瞥见罗恩脸色煞白,连忙改口,“神秘人复活了或想复活,他现在最想做什么?”
“恢复力量。”“集结党羽。”“报复仇人?”
哈利眯起眼:“所以他想杀我。”
赫敏灵光一闪:“所以黑魔标记就是在给食死徒看,那说明他要回来了!”
“shh——”
罗恩声音发颤:“别再说了,求你们了…”
车厢安静下来。
半晌后,哈利岔开话题:“你刚刚在和迪戈里说什么,安珀?”
“我们在说三强争霸赛。”安珀没瞒他们,“看来你们也不知道,是这样…”
她把塞德讲的都说给他们听。
那是由欧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学校——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之间的一种友谊竞争。每个学院选出一位勇士,而后三人比试各种魔法项目。这种友谊赛已经中断多年,可今年却被允许在霍格沃茨举办。
“嗬,就这个,”罗恩气哼了声,聊到这些话题明显轻松了许多,“妈妈他们还瞒着不告诉我们!”
他扯了扯搭在旁边笼子上紫酱色的花边布,动作很嫌弃。
安珀好奇:“那是什么?”
“哦,没什么。”罗恩倏然涨红了脸,一副不欲多谈的模样,“谢谢你帮我带的签名,弗雷德和乔治都羡慕惨了!”
安珀笑:“你喜欢就好。”
哈利瞥向他们,没吭声。
又随便聊了会儿,安珀起身。哈利兀地看过来,皱眉询问:“你去哪儿?”
“我去找——”对上那双稍沉的绿眼睛,安珀停顿几秒,语句停在嗓子眼,回心底转了一圈才出口,“我行李还在塞德那儿。”
“哦是吗,”哈利起身,碎发下遮,和镜片一起挡住视线,“那我去帮你把行李拿过来。”
说着,他就往外走。
安珀连忙拉住他。
哈利侧头,眼角向下,眸色微动。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怎么了。”
“不用了,”安珀移开眼,硬着头皮继续,“我还有事要找他,之后可能不会过来。”
“……”
“走吧,我正好去上厕所。”赫敏起身,拉她往外走。把门关上后,又拍了拍安珀的背,“没事,我送你过去。”
安珀应了声。
过了会儿。
“他会生气吗?”
“…别想这个。”赫敏很清楚她问的谁,“他应该自己想明白,就算是关系再好的朋友,大家总得有点私人空间吧?…哦,他在那儿呢!”
安珀顺着看过去。
塞德正站在车厢前,对一群新生温声叮嘱。忽然一个女生走过去,脸颊泛红,小声叫他的名字。
塞德转过来礼貌地询问了句。
赫敏正要开口,安珀制止她。她们默不作声地走过去,站好。塞德抬眼,视线恰好落在安珀身上,没移开。
女生这时开口:“你能跟我过去一下吗?我有点事想给你说。”
塞德这才看过去,摇头:“很抱歉,我不能跟你过去。”
女生:“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
“因为他是我的。”
其他人都看过来。对上女生错愕的视线,安珀面无表情:“请问你听见了吗?”
没人说话。
安珀扯着唇角,贴心地询问:“那么,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