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摇摇头:“不可以,我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魂魄能留这么久,是有执念未了,令妹若是有什么执念,那可能还留有残魂在世上,我法力低微只能将她的魂魄召回来片刻。”
“如此便多谢了。”
舒悦又重新躺了回去,舒恒紧张的盯着,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她迷茫道:“这是哪?你是谁?”
舒恒:“舒悦,我是你哥哥,我来找你了。”
“哥哥?”舒悦犹豫了片刻道:“那爹爹娘亲他们呢?”还活着吗?
“他们已经不在了。”他用力抱紧她,哽咽“对不起,是哥哥没用连唯一的妹妹也保护不了。”
“生死有命,这是我们躲不开的,我没有怪任何人,哥哥,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好。”
舒恒见了舒悦最后一面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舒恒目光森寒连跳动的火焰都温热不了,接下来就是复仇。
“你干什么去?”
“报仇。”舒恒凉薄的吐出两个字。
“就凭你一个人一把剑,你以为王家是什么地方,恐怕你连进去都难。”“舒悦”道。
“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我们联手吧,我必将亲手灭了王家。”“舒悦”握紧拳头,由于仇恨让一张绝美的脸变得阴森可怖。
“你到底是什么人?”舒恒不明所以,到底是什么人,对王家的仇恨如此深,他不是要灭了王家某一个人而是整个王家。
“你可以叫我四叔,天还未亮,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一人一鬼,一个说一个听,看上去还挺融洽。
这个故事很长,一直说到天亮,舒恒奋怒的一拳砸在墙上:“四叔,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潜入王家,还有,帮我打听一个人。”四叔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可能会死,你再考虑一下。”
………
“阿三,过来。”
“管家,有什么吩咐?”阿三小跑过去,十分乖巧。
“把这里的药草分类整理好。”管家命人将几大箱子药草抬进来。
“是。”
待管家走后前一刻还低眉顺目的阿三立马换上了一张冷面孔,正是舒恒,化名阿三,成功进入王家打杂。
夜深人静时,天地间尽是黑色,一个身影融入黑夜飞速穿梭,闪身进入一处屋子。
“四叔,是这儿吗?”舒恒掏出怀中的银铃。银铃中传出声音:“是这,快,将魂牌拿出来,把这里的魂魄收进去。”
舒恒照做,果然有一道透明的残魂被收入其中,看上去很是虚弱。
“王家每一扇门都贴着驱魂符,残魂长期待在这里会越来越虚弱直至魂飞魄散,若是再晚一日她就危险了。”
“她没事吧?”
“这块魂牌可以温养神魂,找个地方藏起来,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第二日,舒恒继续扮演阿三,嘴甜又勤奋,独自整理堆做一团的药草。
快速忙完手头的事舒恒避开众人悄悄潜入另一处院落,有些许落败,庭院内只有一位佝偻老妇人打理花草。
“钱嬷嬷?”舒恒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钱嬷嬷缓缓转过身,时隔多年,还有人这样叫她,看清来人顿时老泪纵横,却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面前的老妇人头发花白,瞎了一只眼,极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想来是哑了,不过即使这样他也不难认出来,这是当年抱走她妹妹的那个人。
“钱嬷嬷,没想到在这见到你,当年母妃将妹妹托付给你,她最信任的宫人,让你务必护她周全,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逃到丹阳之后为了苟且偷生的活下去,竟然将舒悦卖给意曲阁,你该死。”暴怒中的舒恒差点失控杀了她,多亏了银铃内的四叔提醒,才冷静下来。
在此地杀人无疑是打草惊蛇,况且杀了她实在是便宜她了。
钱嬷嬷听完这一番话,佝偻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颤抖着无声哭泣。
当年她只是一个小丫鬟与舒恒的生母一同长大,后来进宫为淑妃她自然是陪嫁丫鬟,常伴左右,待她也是极好的。后来内奸通敌叛国,楚歌城破,杀戮四起,只有三皇子和刚出生的小公主逃出生天,然而逃亡过程中被迫走散,她抱着小公主一路躲避追杀逃来丹阳,生活几年后始终忘不了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
小公主长得粉雕玉琢,她起了一个念头,卖到意曲阁,就这姿色拿了不少银子。甩掉麻烦再好好打扮一番,本来底子不差这样一来到真勾搭上一个,没想到奸情被发现,情夫立马翻脸不认人,她没权没势被人羞辱欺压不够,还被下毒,哑了也瞎了,留下一条烂命在这打理荒废的院落,一直到今天。
钱嬷嬷实在不愿再想起这些不堪的过往,变成这样无疑是咎由自取是报应不爽。
钱嬷嬷拿出一把匕首递给舒恒,舒恒一脚踢开,匕首直挺挺插进地里,:“我不想脏了我的手,留着你的烂命赎罪吧。”
有些人死了是解脱活着才痛苦,而每天活在悔恨和自责中是最痛苦的折磨。
“舒恒,进去吧。”银铃内再次传出只有舒恒听得到的话。
屋子内陈设极简,没有华丽的装饰到也算干净,忽然飘出来一道虚影,感慨道:“十一年了,这里还是老样子。”
“四叔,你…”
“无碍,一时半会没事。”
舒恒拿出第二张魂牌,将四叔的魂魄收进去,放在一处,这是第二处了,还差一处地方。
王明轩死了十一年也恨了十一年,怨气越积越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些仇恨怨气每每都让他功力大增,苟活到现在。
他很想大笑,王家,很好,一切都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