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之后的画面,已经是在大本营d幢的一间隔离病房内。
四肢无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良久,才有个人进来‧‧‧‧‧‧是dr.d。
「你怎么样了?」他收回以前的疯态,认真地问我。
「浑身无力‧‧‧」我虚弱的回答。
「这很正常,你吸了太多的chloroacetophenon。」他理所当然地点头。
「我大概‧‧‧还有多长时间会变病者‧‧‧‧‧‧」我问。
「你?你不会变。」
「‧‧‧」
「我说过,你不会受到感染。」dr.d微微一笑,继续手上做些记录:「你是我的手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的身上‧‧有没有出红点‧‧‧?那为什么要用绷带包住我的脸‧‧‧‧‧‧」
「当然没有,还好很正常。」dr.d不确认的说:「因为你的脸受到二度灼伤,所以要包住,估计是舌女‧‧‧舔了你一下?」
「没有红点‧‧‧」我想了想:「你的药‧‧‧‧‧‧」
「你吃了嘛?」dr.d托了托面具。
「吃了一粒。」
「那当然没事了。」dr.d拍拍我肩膀,说:「恭喜,你还是人类。」
「‧‧‧」
「在外面的那个女孩是谁?」dr.d问。
「女孩‧‧‧?」
「高高的,头发扎马尾那个,是她救你回来的,她还在外面喊了一会。」
他说的‧‧‧
应该是小六吧。
突然,dr.d往左右望了一眼,诡异的弯下身子,低声问病床上的我:「我叫你做的事‧‧‧‧‧‧没有别人知道吧?」他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没有‧‧‧」
「病爪的血液我一早就从你的袋子里找到了,做得不错。」dr.d忽然疯态尽现,低着声跟我尽情地说痴话:「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刚讲话恢复正常‧‧‧‧‧‧因为隔墙有耳啊,嘻嘻!我平时只会‧‧‧在自己宿舍发癫,叽叽。」
「‧‧‧」
「喀喀──」一声敲门。
「请进来。」dr.d立即变回一脸正常。
开门后,是老贤。
「m,你没有事吧?」老贤一进来见到我便问。
「没事‧‧‧dr.d的药救了我一命。」没想到‧‧‧世上真的有能抵抗住病者的药物。
但是dr.d他居然会随便给我使用‧‧‧他真的有那么信任我吗?
「那就好。」老贤点头,与dr.d并肩着。
我望着他们二人,隔离病房中的气氛虽然看似平静,但是总能感觉到有一点隐约的波动。
从二人的面孔看去,我都不能确信谁正谁邪。
两个人好像都有着为大本营好的目的,却又好像隐藏着什么一样。
令我,不禁产生了疑问。
于是,我提出了一个建议。
「不如‧‧‧‧‧‧你们将我‧‧‧宣布假死。」我说。
「假‧‧‧死?」他们都一愣。
「那样‧‧‧以后都方便行动了。」这句话,有一语双关的意思。
老贤与dr.d二人之间,稍为互相斜盯一眼。
然后,老贤沉吟道:「也好,这样阿玲就不会再刻意纠缠你了。」
dr.d微笑,说:「butanyway~暂时你都应该很难会动了,最少要用三个月的时间来康复了。」
翌日
大本营的医疗部就正式对外宣称我在一次外出任务中发生了意外,经过治疗无效死去了,为防我突变成病者,已经及时处理掉我的尸体,但真相是我一直躺在医疗部最里面的隔离病房中养伤。
这样就是想让老贤和dr.d给我进行的任务会更加顺利,少说我在大本营也结识了不少人,有大旧、少佐、瑜小六、阿登、天明、犬京、阿玲等人‧‧‧‧‧‧
如果真有一日‧‧‧
可能我要做出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时,我不想让他们心目中的那个「m」,沾上半点污名。
理所当然地,知道我真正存活着的,只有老贤和dr.d二人。我不知道病房外面的相识是怎样想的,可能压根不会为我流半滴眼泪吧。
可是身处这个世道,生死本来就是无常的事吧?
我每一天就躺卧在病床上,可能我第一次任务成功了,为dr.d他带来了病爪的血,所以他没有亏待我。在我躺床发呆时,会搬来自己几篇研究病者的论文出来,给我观赏一番,又会让自己一名忠心的女护士下属──马姑娘,私人照顾、打点着我。
「要不要喝橙汁?」马姑娘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短发松弛、略有皱纹、不太漂亮的女人。
别幻想太多‧‧‧
她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边脸永远保持干皱的状态,就好像曾经被火烧过一样,其中一边眼睛也像永远暴瞪着,细心一看就会觉得吓人。
虽然‧‧‧我右脸现在的情况应该跟她差不多。
「橙汁‧‧‧?」病床上的我有点诧异。
「嗯,dr.d说你已经可以正常的饮用饮料了。」马姑娘说。
「我是指,为什么有橙汁可以给我‧‧‧‧‧‧」对大本营来说,橙汁这种饮料近乎天价珍品。
「是dr.d私人请你喝的。」
我说:「那要一杯。」dr.d他宿舍中到底还有多少粮食?足以令他每天都过着这么奢华的生活。
「dr.d一般都唔不会请人喝,好好珍惜。」马姑娘倒着纸盒橙汁到透明的杯子上,双眸凝望着橙黄色的汁液,禁不住吞一吞喉。
「马姑娘‧‧‧你好想喝嘛?」
「你喝,是dr.d赏赐给你的。」马姑娘忠实的说。
「你就喝一口,因为你似乎很想尝尝。」我口中是这样说,但其实也想测试一下橙汁中有没有毒。
「那‧‧‧我就饮一小口。」马姑娘果真喝了一小口,橙汁沿着她的喉咙流入到腹中,只见她闭着双眼,犹如享受着上天的恩赐一般。
看来没毒。
我握起杯子,开始喝起橙汁来:「你可不可以帮我上去图书馆借一本书?」
「书?」
「老实讲‧‧‧dr.d对病者的医学论文固然精彩,但我都不想错过这么棒的书籍。」
「好,我一会儿帮你上图书馆随便借几本过来。」马姑娘为我收拾好喝完的杯子,突然说起一件事:「原本有一篇关于病脑的研究论文,相对于舌女、大耳、大鼻的那要精彩得多‧‧‧因为它们是唯一有智慧的病者,可惜,研究有一天被人破坏了。
「如果你冷就叫我,我帮你多加一张被子。」马姑娘离开之前,说:「最近天气已经开始转凉。」
可惜‧‧‧我就算有眼也看不到。
因为隔离病房是完全密封,没有窗户给我观望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