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清晨。
南七睁开眼睛醒来，身侧被窝里君倾已没了踪影。
南七拉高被子蒙住脸。
她想到了一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昨夜太过胡闹，南七去不了早朝。
只能君倾去了。
这样不对，南七深刻地反省了一番，决定以后一定要意志坚定，不被君倾的美色所惑。
现在——
“起床。”手撑着枕头坐起身，寝殿外侍候的宫女开口，“陛下您起了吗。”
南七应声。
宫女进来帮南七穿衣服。
禀告从皇宫门口传来的消息：“有些老臣们对陛下颁布的诏令心存不满，现在都跪在宫门外，乞求陛下收回成命。”
南七勾唇。
鸡来了。
她穿好衣服走到镜子前坐下，对宫女道：“传早膳。”
用绸缎绑住头发，南七吃完早膳，拎起剑去往宫门外。
此刻宫门外众多老臣跪一地，他们胡子花白，满脸褶，有的曾是帝师，有的是三朝元老，个个都曾为大雍朝立下汗马功劳。
南七拎着剑来到宫门口，老臣们一看到南七，瞬间激动起来，为首的老臣声嘶力竭：“请陛下收回成命！”
其他老臣紧随其后：“请陛下收回成命！”
低头叩拜。
额头重重撞上地面，发红破皮。
为首老臣站起身，踉跄着脚步走向南七：“陛下，女子入朝为官，这乱了祖宗法度——”
南七长剑横到老臣脖子上：“祖宗法度？”
老臣丝毫不惧，他是三朝元老，南七若杀了他，各朝臣，还有天下所有读书人都会寒心。
南七不敢杀他。
“陛下，”老臣有理有据，“祖宗法度中，女子嫁人生子——”
长剑划破老臣脖子。
鲜血飙射而出，飞溅到南七脸上。
南七眼不眨一下。
其他老臣僵在当场，看着为首的老臣喉管被划开，歪斜下身体后轰然倒地。
死寂弥漫开来。
“各位，”南七笑说，“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们解惑。”
众老臣一声不吭。
脑袋低垂，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你们一个个都是男的，”南七真心发问，“为什么认定女子要嫁人生子呢，女子要不要嫁人生子，要不要参加科举考试，干你们何事？轮得着你们来品头论足？”
众老臣张嘴，可下一秒又闭紧嘴巴。
无他，看到了南七手里长剑上的血。
南七笑一声：“让我猜猜，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正因为你们是男的，不能生孩子，所以你们必须认定女子要嫁人生子。
因为女子一旦不嫁人生子，那你们就不能通过女子的肚子拥有继承人，你们的家族就不能延续，对吗？”
有人忍不住开口：“不是这样……”
南七视线投来。
那人如坠冰窖，叩首跪拜：“臣错了。”
南七迈步走近那人。
长剑抵到那人脖子上，笑眯眯问：“不是那样，是哪样？”
话音刚落，那人竟因惊吓过度，直接两眼一闭昏死过去，歪倒到地上。
南七：“……”
行吧。
南七环视其他老臣。
其他老臣安静如鸡。
南七想了想，道：“我格局小了，”她补充，“这世间除了男子，就是女子，若女子能入朝为官，那属于男子的权力就势必要被夺走一部分，所以，才要制定女子就是要嫁人生子的铁律。”
问众老臣：“我说的对吗？”
众老臣不敢答。
南七又问：“你们为何愤怒？”
一片安静。
南七嗤笑：“因为恐惧，恐惧女子夺走你们的权力，恐惧女子一旦占上风后，就阉割掉你们的进攻性，逼迫你们温柔、顺从、谦逊，要你们永世都翻不了身。”
众老臣咬紧牙关。
这是屈辱。
他们从未被女子指着鼻子这般骂。
“我知道，”南七含笑，“你们想杀我，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可没办法，因为有君倾的支持，我这个皇帝坐得很稳，你们扳不倒我。”
举例子：“就像两个月前被处以死刑的南景，他是我当初继承大统的绊脚石，所以他死了。”
问：“你们也想死？”
众老臣攥紧拳头。
听南七道：“早朝快结束了，我要回去见美人。”
众老臣松口气。
可下一秒南七随手将长剑横到身旁一位老臣的脖子上。
那位老臣呼吸骤停。
南七耐心耗尽：“所以你们要不要走？如果不走，我只能被你们逼迫，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了。”
被长剑抵住脖子的老臣：！！！
“臣、臣这就告退。”他颤抖着嗓音道，努力远离长剑，害怕一不小心命丧黄泉。
“你很不错，”南七拿掉长剑，“走吧。”
老臣挣扎着爬起身飞快离去。
南七看剩下的老臣：“你们呢。”
剩下的老臣没人动。
南七倒计时：“我数三秒，三秒过后，你们若还不走，那就永远留下吧。”
剩下的老臣沉默一瞬，争先恐后起身离去。
南七不受他们威胁，保命要紧。
南七啧一声：“早这样不就好了。”转身回宫里。
君倾正好下早朝。
“美人。”南七扔掉手里长剑，扑进君倾怀里，弱小无助又可怜，“我感觉自己是暴君。”
君倾搂住南七：“做暴君很好。”
南七：？
君倾温柔道：“你若想暴君，那就做。”
南七：“……”
忘了自家美人内里的疯批属性了。
“我在想，”南七亲一下君倾，“后世会怎样评价我们？”
君倾思忖片刻，一本正经给出答案：“暴君和她的妖后？”
南七被逗笑。
“什么暴君和她的妖后，”她戳君倾下巴，“你正经一点。”
暴君无辜：“吾很正经啊。”
南七沉默。
这台词很眼熟。
好像在哪里听过。
想起来了，这是她的台词。
南七拈一块绿豆糕送进嘴里：“不管后世怎么评价我们了，反正我现在是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句话：“哪怕我死后洪水滔天。”
忽然想起一个人，她扭脸看君倾：“你觉得，今年的新科状元会是谁？”
君倾捧场：“你有看好的人选？”
南七点头：“乔冉，本来是要她女扮男装参加科考，没想到计划敢不上变化，我这么快就做了皇帝，那她就能直接以女子身份参加科考了。”
预言：“今年的新科状元必定是她呜……”
被君倾堵嘴。
被亲，又被咬。
“你干嘛？”
“吾吃醋了。”
“……”
“吾就在你面前，你却一直提别人，吾很生气，哄我。”
“行，哄你，来，先亲亲抱抱，再举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