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老张来学校接沈娇去了付亭午那边做复查。
原本前一天晚上周楚津还说要陪她一块去,可公司临时增加一场重要会议。
周楚津身为上级领导不能够缺席,所以他只得先把沈娇送到诊所,然后自己在回公司开会,争取能够在沈娇这边结束的时候把会开完,过来接她。
一直到目送女人的身影走进诊所后,男人这才离开。
……
沈娇进了诊所如常的取号排队,再拿着单子先去做了一个脑扫描,而后才拿着检查单子等待。
索性今天来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她排了没一会儿便轮到自己了。
进诊疗室的时候付亭午还正在整理上一个客人留下的病例资料。
“茶几上有水,你先到沙发上坐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很快就好。”
付亭午依旧穿着那身白发挂,只是今天的他并没有戴眼镜,大有一种叫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见惯了他戴眼镜的模样偶然一次见他没带眼镜了,沈娇一时间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付医生,难得见你不戴眼镜的样子。”
付亭午应声从那堆资料中抬起头来,笑了笑解释道:“其实我也觉得蛮不自在的,岁岁说我戴眼镜不好看,所以我就换成了隐形眼镜。”
不用明说,沈娇也知道他口中的岁岁指的就是许恩岁了。
当初要没有周楚津找许恩岁假扮外遇那件事儿,只怕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付亭午和许恩岁的关系。
小叔和侄女。
这两人单看外貌可真真是半点相像的地方也没有。
“付医生,我能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付亭午脾气极好,即便一面整理着手头的资料,也不忘记回答沈娇的问题。
“我看着你的年纪应该也没比我们大多少吧,上次恩岁介绍你是她小叔,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不相信。”
“我今年三十四。”付亭午头也没抬,淡淡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沈娇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啊?”
“很吃惊吗?”
他整理好手边最后一份文件,微笑着抬起头。
沈娇瞧着他的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了,霎时间有种把他当长辈的感觉。
她连忙摆手,尴尬的笑了笑:“不不不,你看着一点儿也不像三十四,说你二十出头肯定都有人相信。”
付亭午没忍住笑了笑,拿起手边的一份文件夹,一面翻阅着一面来到那个单人沙发前坐下。
“那我就当是你在夸我了,谢谢。”
沈娇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当下只觉得自己爱八卦的这个毛病可真不好。
“那我们现在来聊聊你最近的生活,怎样。”
付亭午拿起纸笔,以闲谈的方式与她沟通着近日生活。
沈娇正准备动动手指,却被他叫停:“手环暂时先不用,还是不能太过依赖高科技了,至少在我这儿,不要用它。”
女人点点头,当即摘下耳朵后面的两枚感应器,放进了自己包里。
她略显生涩的比划起手语,与他交流起来。
付亭午每次对待病人,与其说他是在看病,倒不如说他是在跟病人聊天,而且还是以叫人最舒适的那一种方式。
聊天途中他要过沈娇手中的片子和刚取得的诊断单子,扫了几眼。
“看单子,脑袋是基本没问题了,恢复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药不要停继续吃,偶尔的发声练习也要跟上,正好隔壁的老师还在,要不要去发声试试看?”
听着他的话,沈娇有些小激动。
她好像都快不记得说话的感觉了。
这段时间靠着手环说话,的确是让她有些懈怠了。
付亭午瞧着她的模样,当即起身打了个电话让隔壁的医生做了下准备,而后才将沈娇带去了隔壁。
从诊所里出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擦黑了。
因为明天就是老爷子的寿诞,所以她和周楚津今天直接去老宅过夜。
沈娇看了眼时间,正准备掏出手机叫车时,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