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将近一天一夜的灵气滋养,以及生息丹药力的滋养,此时的王巧蓉脸色已褪去了蜡黄,身体却依旧还消瘦的很。
上下扫着王巧蓉消瘦的身体,长瀛暗暗撇嘴:就这小鸡仔似的身体,能做什么?
王巧蓉不知长瀛心中所想,见他不断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心猛地一跳:这人,该不会是要她肉偿吧?!
这个念头一起,王巧蓉便想到了话本子常有的桥段。
女子遇险,被男子所救后,总会说上一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咬住下唇摇了摇头,王巧蓉努力挥去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可她看着长瀛在身上打量的目光,愈发觉得自己没有想错。
双眸瞳孔微微紧缩,王巧蓉抱着长瀛双腿的胳膊都僵硬了起来。
面颊微微发烫,脑海里天人交战,王巧蓉心跳得怦怦怦的,整张脸都纠结成了一团。
又害怕、又紧张、又无措、又慌张。
‘这人于她有救命之恩,为救她耗费了许多珍贵药材,后又授她《离火焚天诀》,有传授之恩。
而如今她能好好的跪在这里,亦是他手下留情之故。
被她一脚踢中脸面,他与她非亲非故。
以他的身份地位而言,便是真的杀了她,她也无话可说。
可他却留了她的性命,还又将她救了回来。
以她昨日昏迷前的伤势来看,将她救回怕是又耗费了许多那珍贵的药材。
他不欠她什么,却屡次三番救了她。
论起来,是她欠了他许多。
不过是一身清白而已,给………便给了吧。’
想到这里,王巧蓉咬着下唇的力度更大,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长瀛察觉到面前这凡人女子情绪的波动,正疑惑时,就听这凡人女子开口了。
“不知公子可曾结过姻缘?”
‘姻缘?’
长瀛摸不懂这凡人女子问他这做什么:“不曾。”
‘没有姻缘……………’闻听此言,王巧蓉闭了闭眼,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万分失望,然而心里却下了决定,‘幸好,她不用担心会坏人姻缘了。’
长瀛看到面前的凡人女子闭上了眼睛,挑了下眉看了眼她抱着他双腿的胳膊,感受着她胳膊的力度,心里哼哼了一句。
‘这些春心萌动中的人,都如此大胆的吗?
明明先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如今却抱着他就不愿意撒手了。
啧,这还真是。’
动了动腿,长瀛觉得不能再让这凡人女子抱下去了,不然到时候她认为他对她的亲近不反感,更加胆大妄为怎么办?
“放开。”
耳边听到长瀛冷淡的声音,王巧蓉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还抱着他的双腿。
脸上一红,她连忙放开长瀛的双腿,站起身想要退后几步。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太过紧张,导致身体僵硬的缘故,她才站起身还没动作,就一个腿软扑进了长瀛的怀里。
唇,软软的贴上了长瀛那斜侧着的脖颈。
腿上一重,颈上湿热,长瀛僵住了。
王巧蓉只觉自己栽进了一个温热的火炉里,那火炉的热度顺着唇燃烧上了她的脸,烧的她整个人都快要熟了。
‘这样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她在强吻别人!’
王巧蓉脑袋里‘轰’的一声,直空白了好半晌才僵硬且呆愣地转头,温热的唇瓣却恰好擦过同样转首过来的长瀛的唇。
温热的气息,带着湿软嫩滑的触感。
像是投进湖泊的一颗小石子,打破了湖面上的平静,荡漾起了一波波的涟漪。
长瀛满目震惊,不可置信地垂眸看她。
王巧蓉同样震惊,震惊到连起身都忘了。
还不等她理智回归,她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接着‘砰’的一声,她重重地砸在了床上。
床褥松软,砸下去不是很疼,却让王巧蓉的理智回归了来。
理智回归的刹那间,她整个人就透红的仿佛能够滴下血来。
然而等她看到长瀛步伐匆匆,甚至还踉跄了一下的背影,以及泛红的耳朵尖时,羞赧的心情突然就这样平复了下来,甚至莫名的觉得有点儿好笑。
‘明明在这样的事里,女子比起男子来,要吃亏些才是。
怎么他反倒像个被调戏了的小媳妇?’
王巧蓉看着长瀛双耳上的那两抹红晕,死死地咬着唇,很努力的才让自己没有笑出来。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长瀛已经出了寝殿,携带着那生人勿近的冷意匆匆离开,不知去向了何处。
‘现在的凡人女子都这般大胆的吗?
先是抱他双腿,又是投怀送抱,再是调戏亲吻,真是毫不知羞!
明明弱的他一根指头就能戳死,竟然敢这般大胆的占他便宜!’
长瀛步伐匆匆地在宫中走着,那浑身的冷意让宫中的小妖们瑟瑟发抖。
‘他活了九万年之久,这么多年下来从未动过情,有过欲。
在他看来,情欲爱恋这些东西实在是毫无用处,既不能精进修为,还可能搅乱心境。
甚至还会让心性不坚之人沉溺其中,荒废修行。
这样一个,一个不好就得不偿失的东西。
他实不明白,为何会有人贪恋。
却没想到他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却片刻间就被一人给打破了去。
那残存在身上不属于他的气息,以及脖颈和唇上的触感,让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长瀛猛然停下脚步,双眸微微一眯,闪过一缕晦暗的光。
‘那凡人女子先前还同他口口声声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如今对着他却这样投怀送抱、又搂又抱、又亲又吻的,看来是真的对他情根深种了,连这样自毁清白的事都做了出来。
这若是在凡间,他是不是就需得娶了她了?’
想到这里,长瀛突然想到之前王巧蓉问他是否结了姻缘的事。
冷冷一哼,长瀛甩袖又走。
‘难怪刚刚要问他是否结了姻缘,原来是存了要嫁他为妻的心思了。
只可惜了,难不成她认为他有这么好心,会因为坏了人清白就对人负责?
真真是想多了。’
长瀛冷心冷肺的板着一张脸。
可下一秒,他又微微皱起了眉头,薄削的唇也微微抿着,似是遇到了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