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捏着胸口处锦袍的手松开,王巧蓉看了眼笼罩着整张床的那道结界。
而后她伸手脱下了身上披着的锦袍,拿起床上摆放着的其中一套衣裙穿上,端坐在床上,打坐修炼尝试着引气入体。
结界外,长瀛捏着茶盏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那凡人女子为嫁他为妻,先前都不惜做出了自毁清白的事,可见是对他情根深种到不可自拔了。
先前的事,他还可以说是被算计的,从而拒绝那凡人女子的要求。
可这次,却是他的错。
这次若是她又提想当他妻,他该如何拒绝?
且先前不过只对他搂抱亲吻了一下而已,那凡人女子就提出了想当他妻。
这次,他将她全身看光光了,那凡人女子怕是会得寸进尺了。
可他是不可能答应娶她为妻的,不如助她结丹之后,再渡给她百年修为?
百年修为是不是有点少了,搂抱亲吻是百年,看光光了……………
那就再给她千年修为吧。
反正千年修为对他来说,弹指间就可修回来。’
想到这里,长瀛紧皱的眉头松了一松,然而紧接着又皱了起来。
‘他竟给忘了,那凡人女子如今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给她修为也无用。
啧,头疼。
看来,他得先想办法让她能引气入体才行。’
将补偿方法想清楚了后,长瀛便坐在那儿等着那凡人女子出来。
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他顿时扬起了眉。
他本也不是什么耐性子的人,能等这半天时间已是不易。八壹中文網
又过片刻,还不见人出来,长瀛顿时扬袖一挥,撤了那隔绝视线的结界。
本以为结界撤下后,他会看到那凡人女子趴在床上哭哭啼啼的模样。
却没想到,他竟看到那凡人女子在打坐修炼,神情专注平静的,像刚刚哭得凄惨的那人不是她一般。
长瀛诧异地挑眉。
仔细看去,他发现那凡人女子神色的确是恢复了平静,不是他以为的装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怎得突然就恢复了正常?
难道她刚刚那般的哭泣,是为了让他感到愧疚?
现在这样的若无其事,是为了让他坐立难安?’
长瀛冷眼看着王巧蓉,心里冷笑。
‘只是,她怕是要失算了。
若他是好人,这会儿见到被自己毁了清白的人,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的确会更加愧疚。
只可惜了,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他倒要看看,这诡计多端的凡人女子能装到什么时候。’
长瀛不紧不慢的端着茶盏喝着茶,分外悠闲的等着王巧蓉露出真面目。
然而,随着时间慢慢过去,王巧蓉依然还是一脸专注平静的打坐修炼后,他有些坐不住了。
‘这凡人女子怎么还不来找他提要求?
这么好的机会,她难道真的放弃了?’
就在长瀛彻底快要坐不住的时候,王巧蓉停下了打坐修炼。
看见王巧蓉睁开了眼睛,长瀛连忙手一支,又重新撑着额成了素日里那慵懒随意的样子:“修炼的如何了?”
淡然慵懒的声音格外好听。
像是那初升的朝阳,带着瑰丽的金红,划破了黑沉的夜色,让人惊艳。
王巧蓉有瞬间的失神。
长瀛看到那凡人女子失神的模样,冷哼一声。
‘啧,不过就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而已,就这样一副心醉神迷的模样。
真是丢脸得很。’
失神了一下,王巧蓉就回过了神。
循着声音看去,她看见不远处长瀛坐在那里。
一身火红锦袍,其上燃着烈烈火纹,嚣张而又艳丽,同他主人一般的灼灼其华。
看到那身锦袍,王巧蓉想到了之前药池里发生的事,平静下去的心‘咚’的快速跳动了一下,脸上也弥漫上了羞涩的红晕。
‘不过就是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了他而已,竟然就这么羞喜。’
长瀛无奈的看着王巧蓉,撑着额头直叹气。
‘唉~
这凡人女子如此喜欢他,可如何是好。’
王巧蓉完全不知长瀛心中所想,听到他叹气一时间有些纳闷,旋即就想到了刚刚他问她的那句:修炼的如何了?
想到这句问话,王巧蓉猛然明白过来。
长瀛看着她直叹气,大概是知道她这几日修行毫无进展的事,从而对她感到无比头疼。
毕竟,这几日竹砚只要一看到她,就是这样一副叹气加头疼的样子。
明白了过来后,王巧蓉的脸色更红了。
她顿时间不好意思的,就像是面对那恨铁不成钢的夫子般局促。
长瀛淡淡看着,就见面前这凡人女子羞得双颊绯红、双眸晶润。
‘不过几日不见而已,怎么就如此容易害羞了?
难道是因为太过想念他的缘故?’
长瀛动了动身子,眸含审视的望着王巧蓉。
被长瀛这样看着,王巧蓉更无措,就连头都低了下去,不敢直视他。
‘啧,这样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
可不就是那春心萌动之人,面对心上人时的羞怯嘛。’
长瀛又叹了口气,见面前这凡人女子头颅更低、双颊更红之后,抬手捏了捏眉心,而后收回了看着她的视线。
他真怕他再看着她,这凡人女子就会寻个地缝钻进去。
王巧蓉完全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而心虚脸红。
每日有珍贵药浴泡着、有浓郁精纯的灵气供应不说,还有竹砚那样修为高深的妖日日精心教导,可她却连修行路上的第一步,都迟迟跨不进去。
每每看见竹砚那从期待到失望头疼的样子,她都分外不好意思。
被长瀛那样问到修炼的如何,她本能的就觉得心虚和不好意思。
然除了心虚和不好意思以外,她其实还在害怕。
害怕长瀛因为她迟迟无法修行,而收回《离火焚天诀》,不再让人教导她修炼。
一念至此,王巧蓉心跳的更是厉害。
‘不能让他收回《离火焚天诀》!’
王巧蓉暗暗握拳,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好意思之后,她抬头看向了长瀛:“公子刚刚归来,怕是累了吧。”
‘嗯?
这是开始关心他的情况了?’
长瀛心里暗暗叹气:“的确累了。”
‘他都累了,这凡人女子既心悦他,应当不会舍得打扰他。
正好趁此机会将她打发出去,让她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