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在借题发作,如果说周立信是同谋,那么鲁正平呢?杨云峰呢?
他只是想把责任归咎于周立信,借机打压周立信,从而提升自己的地位。
鲁正平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竖白,休要胡言,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捉拿陈帆,为良俊报仇。”
鲁正平出来打圆场,王竖白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鲁正平看似是在为周立信说话,但心中已经有了间隙,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周立信了。
然后,鲁正平的灵识在整个碧落宗扫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陈帆的身影,于是开口问道:“血然道友,你可有什么办法定位陈帆的位置?现在那小畜生可能跑远了。”
血然一招手,空中的画像再次凝聚为了血液。
血然两手快速结印,血液竟然变成了一道箭头,箭头破空而去。
血然的掌心中涌现出茫茫的血气,血气将罗菲包裹,带着罗菲率先一步飞出。
血然知道,陈帆是罗菲的心魔,陈帆不除,罗菲可能难以走得长远了。
所以,为了罗菲的未来,他必须出手,解决掉这个祸患。
况且陈帆也是一个奇才,如果现在解决了陈帆了,也可以说解决了一个未来的隐患,死去的天才就不会是威胁了。
鲁正平和王竖白紧随其后,周立信也回过神来,飞了出去。
陈帆在雪地里狂奔着,他没有选择汽车,相比于他现在的速度,汽车可能没有那么方便。
因为公路是弯的,他必须尽快和夏飞虎汇合,所以,他自身的速度要快得多。
越过山丘,越过荒原,陈帆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但他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好在他的灵气可以无限恢复,理论上来讲,陈帆可以一直跑下去,且不会疲惫。
中州和北荒虽然毗邻,但实际距离太远太远了。
即便陈帆永远不会疲惫,那也需要大量的时间。
现在,陈帆只能寄希望于夏飞虎了,希望夏飞虎可以靠谱一点。
另外,还希望血族没有定位他的手段,不然,他恐怕要栽了。
面对这么多金丹期,以陈帆现在的修为,十条命都不够他们杀的。
后方,血箭在燃烧着,现在只有筷子大小了。
不过对于血然几人而言,已经足够了,确定了陈帆逃亡的方向,那就不用担心了。
不久后,血箭燃烧殆尽,血然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个小点,正在快速移动着。
血然的嘴角微微扬起,道:“陈帆,停下来如何?何必还要挣扎呢?到时死得难看可就不值了,现在束手就擒,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留你全尸。”
血然和陈帆其实隔了一段很长的距离,不过丝毫不影响声音的传播。
血然控制着声音迅速扩散开去,清晰地传入陈帆的耳中。
听见血然的声音,陈帆心中瞬间“咯噔”了一声,哭丧着脸,开始咒骂道:“完了完了,天要亡我啊!简直是天妒英才,你这贼老天,瞎了眼呐…”
哭归哭,骂归骂,论口头功夫,陈帆还没有输过谁,于是,陈帆当即开怼道。
“你怕是脑子里装的屎吧!脑残电视剧看多了?
还给老子留全尸,老子死都死了,还要形象干嘛?形象能吃吗?真是蠢得可以。”
血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活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人这么骂过他。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少分毫,给人留下一个全尸,不应该是一种极大的馈赠吗?
为什么到了陈帆这里,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可仔细想想,陈帆说得又有道理,让他无法反驳。
死都死了,还在乎那么多干嘛!
血然板着脸一言不发,只是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小畜生,还我俊儿命来。”王竖白在后咆哮着。
“老狗,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你家狗孙子的死确实和我有关,不过可不是我一个人干的。
鲁江和童康都有份,我本来只想好好做个卧底,没想杀你的狗孙子,可谁能想到你们自己的人有杀心呢?
迫于无奈之下,我只能成为他们帮凶。
你说,鲁江和童康为什么要选择你家的狗孙子呢?”
到了这地步,陈帆还不忘挑拨离间,偏偏还非常有效。
见王竖白一阵不语,鲁正平当即呵斥道:“小畜生休要胡言,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今天老夫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杀我瀛洲天骄,当以十倍百倍偿还,放心,老夫不会让你死的。
老夫要抽出你的魂魄,制成魂灯,让你生不如死,直到魂魄燃尽的那一刻。”
“瞧瞧…瞧瞧,这是要杀人灭口啊!”陈帆大叫道。
“小…”
“小你爹。”陈帆打断了鲁正平道:“右护法,你好好想想,我只是做个卧底而已,有必要冒险杀了王良俊吗?
杀了王良俊,对我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而且还会有暴露的风险,我为什么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信不信在你。”
王竖白仍是一语不发,不过心中已经有了防备。
“各位前辈,千万被这畜生蛊惑了,这畜生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罗菲出言提醒道。
“罗菲,你说这话都不脸红的吗?论蛊惑人心,谁能比得了你血族啊!你们血族在大夏蛊惑的信徒还少吗?反正我是不敢比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陈帆反驳了罗菲,而且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血族确实没资格说这话。
罗菲还想说些什么,只见血然摇了摇头,制止了她。
“我儿在哪里?”一直未出言的周立信喝问道。
“自然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儿子还活着,不过还能不能继续活着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你要怎么办?”
陈帆不停在挑拨着,意思很明显,陈帆活着,周元青那就活着,陈帆死了,周元青也绝对活不下去。
周立信眼中有着挣扎,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他就这么一个独子,一边是儿子的性命,一边是自己的前程。
周立信陷入了两难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