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口的人是陆清云。
陆清云是莫如的闺蜜，她知道莫如一直暗恋自己的哥哥。
可是，眼前的万家“兄妹”曾经是哥哥的恩人，家人们对他们都很是尊敬，她不想让自己闺蜜这样行事莽撞。
莫如冷笑着，穿过长长的人群，朝他们走来。
莫如喜欢陆清贤，从读高中的时候就喜欢。
所以，她故意放弃了去海外名校的机会和陆清云去了一样的大学，为了就是能继续留在港市看到陆清贤。
她也知道陆清贤喜欢一个女人，所以这些年，她在明里暗里都在调查万攸攸。
小到视奸她的私人微博，大到，通过各种途经打探她和万尊的事。
就在前不久，她也知道陆清贤好像又跟这个女人搞在一起了，两个人一起去了宠物医院，一起喝咖啡，等等等等，这些她都知道。
偏偏，她还知道，
那天，陆清贤开车出事，万攸攸的车子就在后面。
她双目通红地看着万攸攸，咬牙切齿。
“她做了什么好事，你们自己问她！”
如果不是万攸攸穷追猛打，那天，陆清贤的车子根本就不会坠崖。
所有陆清贤的家人朋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惊诧地看着万攸攸，
这时候，万尊还没有回来，她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一道一道锋利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的后背刺穿，万攸攸咬紧自己的嘴唇，低下头。
“攸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清贤的妈妈问。
万攸攸张了张口。
无法面对二位老人如此热情又转凉转惊慌的目光，
她张口，抿唇，欲言又止，动作重复了好几次，
终于，她艰涩地咬牙。
“对，对不起……”
众目睽睽。
所有人都盯着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万攸攸纵然有万般勇气，也不敢把真相就这么说出来。
虽然她是受害者，但是目前她还不知道陆清贤带走万长生的目的。她也没有证据。
就算有证据，死者为大，在陆清贤家人面前她也永远没办法解释。
“对不起有用吗？”
莫如冷冰冰地看着她。
“你说对不起，难道他就复活了吗？你倒是说说，清贤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句话落下，整个灵堂都陷入了骚动。
万攸攸顿时成为了众矢之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啊就是啊，难道他的死跟这个女人有关？”
“她居然还敢来这里！如果真的是她……”
“伯父，伯母，”
万攸攸艰难地开口，
“那天，我有事……找他，然后……”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莫如继续冷笑着，“你是有事找他吗？”
她咄咄逼人地说着：“你不是开着你的跑车一路追他追到了盘山公路上吗？你和万尊两个人，这些年因为担心清贤的势力会危及你们的地位，两个人男盗女娼，一直在逼他！他就是被你们给逼死的！”
一句话落下，曾经那些陆清贤的旧部全部站了起来。
他们当然知道陆清贤和万尊从万重山还没下台之前就一直是你死我活的状态，这些年当然也不会重修于好，都处于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陆清贤和万尊是世仇，这些跟着陆清贤做事的人都不会不知道。
可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陆清贤的死会跟万攸攸和万尊有关。
万尊和万攸攸的关系也一直都很暧昧，
如果真的是万尊害死的他，眼前这个女人，也难辞其咎。
他们都站起来看着女人，目光灼灼，如同一列列刀子。
万攸攸感觉到气氛越来越压抑。
“不是这样的……叔叔阿姨。”
“不是？”
莫如却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哗——”
照片被她丢出来，丢在地上。
“这辆车不是你的？开车把他逼上山路的人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逼得他走投无路，他会坠崖而亡吗？”
莫如扔出来的照片，确实全部都是万攸攸红色法拉利追逐陆清贤出事那辆车的照片。
陆母难以接受地看着地上的照片，又看了一眼万攸攸。
“万小姐……”
莫如却直接大吼出来。
“你到底为什么还有脸过来？！万攸攸，陆清贤对你那么好，你跟万尊在一起也不放过他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死他？！他到底欠你们万家什么啊！万攸攸！”
不知道是谁，大概是莫如，上前推了她一把，更多的人一下子也涌上来，
大家撕心裂肺全部都是控诉她的声音，
“你把陆队还给我们！”
“你们欺人太甚！”
“对啊！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
那些控诉她的人大多数都是陆清贤的亲人，也有他曾经的朋友战友。
大家经历着生离死别，情绪非常激动，都叫喊着让她给他们一个解释。
相反，陆清贤的父母表现得却要冷静许多。
“大家不要吵了大家先不要吵了……”
他们尽最大的努力让众人保持着冷静，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声音也被淹没了，变得很渺小。
“给我们一个解释！”
“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不是你害死了他！！”
一句句激烈的诘问，让万攸攸不知该如何自处。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啪”一个巴掌，朝万攸攸甩了过来。
以万攸攸的身手完全可以躲避这一次殴打，可是她竟生生地受了下来，因为身体周围都围满了人，她也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间。
女人雪白柔嫩的脸蛋，瞬间浮现出五个红色的手指印。
又红又肿。
“哐！”
有一个什么东西直接被踹翻了，声音巨大，哪怕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也显得震耳欲聋。
闹事的人浑身一个哆嗦，纷纷都看向门口那个制造出这个声音的男人。
万尊刚接完电话，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回来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他黑色的长款大衣双肩上洒落着门口泄进来的银色的光，逆着光线，他的脸部很黑很模糊，反而身型看起来非常高大，气场逼人。
他一步步走来，人们这才看清楚，他一脚踢翻的，是陆清贤告别会的门牌。
那些陆清贤曾经带队下的精锐看到这一幕，纷纷整装待发，连成一排，御敌一样的阵势杀气汹汹地与他对峙。
万攸攸也朝他看去。
只见那个男人，面临这样的杀阵却云淡风轻，脚步不紧不慢，甚至还带着轻蔑的笑。
“你们恨的人不应该是我么？怎么，树倒猢狲散，怕对付不过我，就这样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我的女人？”
他进来的时候一脚踢翻的是今天陆清贤告别仪式的牌子，此举，不要说是陆清贤的家人，就连是万攸攸都觉得心惊肉跳。
这无疑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可是，除非这样做，也已经阻止不了那些失控愤怒的人继续欺负万攸攸。
只有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才能让那些人一下子停下来。
他现在那个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踹翻陆清贤的灵牌。
放肆到极致。
“万尊！你别太猖狂！”
怒吼的是陆清贤生前的一个追随者，万尊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冷冷地笑出来。
“我既然今天来到这里，就不想闹事。但是，说真的，”
“万攸攸念旧情不想跟你们计较，不代表我万尊也这么宽宏大量——宋叔，我向来猖狂，你不是不知道。”
说完，男人一把拉住尚在惊诧中女人的手。
陆清贤的父母愤怒带着一些惊慌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万尊，莫小姐说，我儿子的死跟你们有关，到底是不是真的？！”
万尊却笑。
“您二老当然有权知道真相，本来，今天出这件事之前，我不打算把这么悲伤的事告诉你们的，毕竟你们一生教书育人，一定很不愿意听到自己的儿子做了这样的事……”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