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内的部分佣兵认出了云北浪,他们仗着换了新主人,似乎忘了先前的教训,一个个拿起手里的家伙事围了过来。
“怎么?云少今日又想来我佣兵团撒野?”
为首一名壮汉上前一步,雄壮的身躯如小山般直接横在云北浪面前,恶狠狠的眼睛瞪得贼大。
上一次云北浪可是让他们集体出了糗,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而如今有林山这个高手坐镇,自然也就不再将云北浪放在眼中。
“奉劝你们一句,不想死的就趁早让开!”
“上一次你们还能活着,是因为本少手下留情,这一次如若再阻拦,呵呵……”
云北浪目露凶光,身上杀意瞬间释放。
一群墙头草,毫无立场,毫无原则,卖主求荣,死不足惜。
哪知那名为首的壮汉压根就不吃这一套,不仅没有丝毫退让,反而声如洪钟地装腔作势道:“你小子吓唬谁呢?一口一个本少的,还真他娘的装逼装上隐了!”
“杨团长惯着你,我们可不惯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趁早滚回家喝奶去吧!”
壮汉面目狰狞,不由分说,举起手里的榔头就要朝云北浪砸下,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他砸成肉饼。
“不知死活!”
既然已经给过机会,云北浪也不再废话,手里的拳头在榔头落下的同时闪电般挥出。
“砰……”
只听得一声闷响,壮汉的小腹上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人头大小的血洞,在一片惊骇的目光中,硕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四分五裂。
“不……”
榔头无力地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哐当声,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滚落在一旁,人头后方是一堆如烂泥般垮掉的肉身。
周围的佣兵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连连后退,惊恐的神情无不凝固在脸上。
“不想死的可以继续试试。”
云北浪声音冰冷,闲庭信步地绕过满地的碎尸,径直朝里面走去。
“啧啧啧,这群人惹谁不好,偏要惹浪哥。”
青鳞跟在后面,替众人感到悲哀。
要不是云北浪刚才及时收力,这一拳死的恐怕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在场所有人。
“云……少……”
营地后方的马厩内,正在喂马的杨果,一眼就认出了云北浪的身影,虽然隔着老远,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嗯?”
云北浪神识敏锐,一下就捕捉到了这一讯息,只见他身形一晃,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了马厩前。
“真的是你,没想到当日一别我们又见面了。”
杨果激动道。
“杨团长,你受苦了。”
看到杨果的现状后,一股无名的怒火顿时袭上心头。
“云少哪里话?杨某命里该有此劫,能活着已是万幸,自然别无他求。”
杨果苦笑道。
此时的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脸污泥,佝偻着背,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好几十岁,哪里还有当初宴请云北浪时的意气风发。
“怪我,林山在离阳城时,曾与本少有过过节,当时放了他一条生路,没想到竟给你和佣兵团带来了这么大麻烦。”
云北浪惭愧道。
他用神识检查了杨果的身体,神丹破碎,经脉尽断,已然无力回天。
“云少,这怎么能怪你?当初与你交好,不过是想利用你罢了,到头来终是自食恶果。”
“正所谓报应不爽,杨某认栽。”
遭此变故后,杨果也看开了许多,至少现在他总算不用戴着面具做人了。
“云姑娘她……”
杨果注意到,这一次云北浪身后跟着的是一个陌生男子,并非当初的云瑶和江虎,不禁好奇道。
“这位是本少的跟班,叫青鳞,云瑶和江虎被我安置在离阳城内,因为事权从急,就没带他们一起出来。”
云北浪解释道。
“不来也好,若是让云姑娘看到杨某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要被耻笑。”
杨果对云瑶的心意始终未变,只可惜当初没有机会,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看着杨果眼神里的落寞,云北浪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至少两人曾经独处过一日,这短暂的缘分已弥足珍贵。
“对了,云少,你此次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杨果话锋一转道。
“没错,本少若不来,又怎会知道白夜佣兵团发生的事,只能说你运气好,林山的好日子到头了!”
云北浪坦然道。
杨果又怎会听不明白云北浪话里的意思,只是感动的同时,不禁叹惋道:“就算云少赶走了林山,以杨某现在的状况,恐怕也做不了主。”
“赶走?”云北浪冷笑道,“呵呵,岂止赶走这么简单,他的命早该留在离阳城!”
“至于这白夜佣兵团谁来做主一事,杨团长大可不必费心,本少自有安排。”
正在这时,一声暴喝传来,一名面容阴邪的老者在一众佣兵的簇拥下来到了马厩前。
“杨果,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在干活时与别人闲聊偷懒!”
不用看都知道,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林山!
如今有云北浪撑腰,杨果自然没了往日的恭敬,一脸硬气地怒视林山道:“林老狗,你听着!从今天起,这脏活累活我杨某人再也不会干了!”
说着,杨果直接把喂马的草料狠狠扔在了地上。
“杨果,你一个废物,也想造反不成!”
林山在得知有人来佣兵营地闹事后已是大发雷霆,没想到一个杨果也敢如此嚣张。
“团……团长,闹事的就是那小子!”
一名佣兵声音颤抖地指着云北浪的背影道。
显然刚才为首壮汉被秒杀的恐怖画面仍旧让他记忆犹新。
“杨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和外人沆瀣一气!”
林山也不傻,杨果如此反常,肯定和眼前之人有关。
只是这人一直背对着自己,林山也看不出他的面容。
“貌似我白夜佣兵团也没得罪过什么人,阁下今日之举是何用意?”
林山一脸阴沉地质问道。
“呵呵,林山,一条丧家之犬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说话间,云北浪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然而,这张笑脸在林山看来却是毛骨悚然。
“是……是你……”
林山如临大敌,吓得连连后退。
“想走?给本少过来吧!”
云北浪五指成爪,犹如苍鹰擒兔般凭空一抓,一股强大的吸力直接将林山役使到了近前。
“大侠,大侠,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林山没有丝毫反抗,犹如缩头乌龟般匍匐在云北浪脚边。
如此反差的一幕让在场众人大跌眼镜,就连杨果也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林山怕云北浪竟怕成这样。
再一想到林山废除自己修为时那副张狂不可一世的模样,杨果顿时怒火中烧。
“本少记得,在场佣兵中有几个是林家人吧?”
云北浪一只脚踩在林山头上,神情冷漠地扫过众人。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唯有几人神情古怪地悄悄退到了人群后方,打算趁机开溜。
只是,这样的小动作又岂能逃过云北浪的眼睛。
“不出来?那就死!”
随着死字落下,只听得几声闷响,几人的脑袋竟如同熟透的西瓜般径自炸开,猩红的脑浆溅了众人一脸。
“啊……啊……”
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下,离得近的几人直接发疯似的嚎叫起来,想来已在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云少饶命啊!”
不知是谁吓得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紧随其后,越来越多的佣兵也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完全没了一点脾气。
“一群墙头草!佣兵团高层呢?给本少滚出来!”
云北浪没有丝毫同情,当初林山耀武扬威时,恐怕这群佣兵也是如此态度。
身为佣兵,一点血性都没有,欺软怕硬,实在让人失望透顶!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就是高层出了问题。
“云少,你有何吩咐,任凭差遣。”
没有丝毫犹豫,佣兵团高层从人群中连滚带爬地来到云北浪面前。
看到几人像狗一样,云北浪嗤之以鼻道:“当日,你们在宴会上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几日没见,林山把你们调教成软骨头了?”
“云少息怒,当日是我等有眼无珠。”
几人瑟瑟发抖道。
“卖主求荣的滋味如何?身为佣兵团高层,不以身作责,反而联合林山这个入侵者打压自己的团长,真是愚蠢至极!”
要不是看在杨果的面子上,云北浪早就一掌将几人拍死了,这样的人留着就是祸害。
“杨团长,现在你来做主,这几人你想如何处置?”
云北浪将决定权交给杨果,毕竟这也算白夜佣兵团自己的家事。
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几人,杨果犹豫片刻后,沉声道:“林山,废去修为,砍断四肢,做成人彘,扔在马厩里给马当尿壶!”
“至于其他人,就有劳云少替我杀了吧!”
听到这个结果,林山差点没双眼一翻直接嗝屁。
几个佣兵团高层心头一凉,挣扎道:“杨果,你不能如此狠心,我们与你共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么做只会寒了一众佣兵的心,今后谁还愿意为你做事?”
“呵呵,杨某一路走来,自觉也干过不要脸的事,没想到你们几个老家伙比我还不要脸。”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与我共事多年,想让我念及旧情?可笑!我看林山当家这几日,你们过得那可是相当风光。”
“捧高踩底的时候又有谁记得我曾经是你们的团长,我修为被废之时,又有何人出来阻止?”
“现在知道求饶,知道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
杨果言之凿凿,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云北浪也不再留手,祭出战渊,手起剑落,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林山的四肢和几人的头颅一齐冲上了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