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姬梦的四大魔将的位置还是没了,不过留了命,他已然知足。
只是没想到那小子竟然会救他,他真的不要命了?
他可是要杀他,不会留情那种,毕竟自己好久没杀过像路鸿这样的倔骨头了。
另一边,淮容扶着路鸿安定下来,祈九让林月儿去寻了大夫,还是从山下逮来的,恰巧不巧还是给淮容诊过脉的哪一个!
他又被逮上来心里已经在骂娘了,他一点也不想再来这鬼界一步了,他是活生生的人!
心里盘算着待会儿下山得赶紧卷铺盖走人,跑得远远的,让这群恶鬼再也抓不到他。可面上依旧得恭恭敬敬的来给路鸿医治。
奇怪了,上次是旁边这个仙君,这次又是一个修士,幽冥谷这鬼地方抓修士不奇怪,但为何会好心抓他来给人看病?仙门和幽冥谷历来不是水火不容,刀刃相见吗?
只是他一个小人物,哪能搞清楚这些个缘由,只得规规矩矩给人看诊,只是这次祈九没有阻拦他,让他缠线探脉,他诊断的顺利,只是见这人一身狼藉,他不免皱了皱眉头,这人伤的怎么如此之重,浑身上下遍布青紫,甚至有些地方血肉已经溃烂发炎,肋骨也是断了三根,这人现在还能吊着一口气,也着实让他惊了,好顽强的生命力!
只是这人着实可怜些,也不知究竟熬过了何等非人的折磨。
他不敢耽搁,忙写了满满一张的药方,不知觉自己已经出了满身的汗,写罢给祈九看一眼,只是祈九随意一瞥,毫不在意的样子。
写完药方他便要下山去拿药了,这人伤的太重,有几位珍贵的药材他那里也没有,需得花大价钱去别处买。他为难的看着祈九,将情况简单讲了讲。
只是祈九却示意他讲给淮容听,这样也好,这个仙君看起来冷肃些,但比那个凶神恶煞的魔头应该好说话。
他和淮容说要下山去取得药材,然后仔细告诉了淮容熬药的火候,病病人目前的忌口,叮嘱淮容一定要按时给人服药后,正准备转身下山去拿药,却被祈九突然喝住。
“你留下吧,药材让他们给你送过来,他的药以后由你来熬。”
他顿时冷汗直下,这是要把他扣下来啊!自己故意写的那几份难寻的药材就是要把自己赎出去,结果……
一旁的林月儿极有颜色的将药方扯过来,拉着苏宁晃悠着下山了。
这活这大夫不能干,他这里两大病号一刻也不能离了大夫,那些魔修带着傀儡又太招摇,别说去买药材,只怕刚一出街便把人吓得各回各家了。
所以只能由她们俩去,他对林月儿放心些,这丫头激灵,知道方寸。
况且由这大夫来熬药,照顾傻徒弟,自然也就不用美人亲自动手了……,他的美人不能照顾除他之外的别人,收了这么个傻徒弟他已经吃醋了,还要他的美人悉心照顾,不可能!
美人只能是自己的。
将无关人等遣退后,竹舍内只留着他和淮容,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路鸿。
他紧盯着淮容,淮容一直在瞧着自己徒弟苍白的脸色,当然自动忽略注射在自己身上那一抹炽热的目光。
他不想理,这人限了他自由,伤了自己徒弟,还这么重。
若是自己的傻徒弟有个三长两短,落了什么伤残,他是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的,往日里对这个徒弟他只觉得聒噪的很,但资质不错,是个不错的苗子,但自己却不知如何教授弟子,只隔段时间甩本修道法式,任他自己琢磨,他对他冷落至此,他却为他敢闯鬼域……
他心里愧疚的很,只想在人伤痛时照顾一二,平日子自己的起居用度好像都是这个傻徒弟帮自己料理的,如今他也是该还了。
于是这二人一个看着一个,一个看着另一个,又静默了半晌……
直至傍晚,林月儿才拎着一大包药材回来,她一个人双手抱了满怀,腰上还绑着几个药包,整个人累的气喘吁吁,反观苏宁,只双手拎着几个药材,一点不多,并不重。
她跟在林月儿身后,一脸担忧的盯着林月儿逞强的背影。
倒不怪一路走进竹舍没个人帮她俩一把,这群恶鬼都知道她俩跟在祈九身边侍奉,林月儿平日里又敢仗着祈九呼喝他们,他们不敢去动,如今遇到难处,自然也不愿去帮。
于是她二人便如此一路晃悠到了竹舍。
“主人,都买回来了。”林月儿见了祈九,不由正色起来,一板一眼的禀告。
“嗯。”祈九冷冷一声,意思是叫那大夫过来熬药。
林月儿明了,拉着苏宁便退下了。
吩咐完林月儿后,祈九望着淮容的侧颜轻轻叹了一声,他也该去给美人熬药了。他的美人还是个病人呢,如今却要照顾这个傻小子!也不知这傻小子哪偷来的福分!
于是在羡慕嫉妒恨中他不甘的狠狠瞪了一眼路鸿,才转身出了竹舍。
良久,熟悉的药苦味弥漫竹舍,淮容兴许是习惯了,捧着药碗,仰头直灌,干净利落,一滴不剩。喝完伸手拒绝祈九意图帮他擦拭嘴角药汁的手,又冷冷撇过头去,不看他一眼。
他知道,对付祈九,不能心软,不能给他一点念头,得将人放一旁晾着,这样他讨不着趣儿,久而久之,兴许便厌倦了自己。
“美人何必如此嫌我,你若是恨我怨我,我任凭你打,全不还手,可你不能不理我啊,再这么下去,我不化成望夫石也要长蘑菇了。”他低着头无奈开头,语气哀求。
可这话正验证了淮容的推测,这法子的确有效,那就这么办,不理就是不理。
他头也不转,不回一言,态度也是直接明了。
“美人勿要与我置气而伤了身子,你伤病未好,不宜动气。”
淮容依旧不为所动。
罢了,他暂时没法子了。
不一会儿大夫端着熬好的药过来,见人还未醒,呆愣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为何至今还未醒?”淮容见人来,缓缓问道。
“回仙君,这位仙君伤的严重,如今未醒,兴许是郁结于心,气血过亏。”他含糊其辞,其实是医术不精,又被赶鸭子上架,为了保命,只得如此。
“郁结于心?”淮容挑眉,他对这个徒弟的了解的确是太少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路鸿有什么郁结于心。
这就难办了。
人一直不醒,若真落了什么伤残,那他可就欠的这徒弟太重了。
他皱着眉,看大夫一点点给路鸿喂药,睡着的人很难吸收药汁,大多半都顺着他嘴角渗了出来。
淮容无奈,用帕子给人一点点擦拭。
这一幕又刺激到了祈九,他的美人怎么可以这般伺候别人!
不行,他转过头走出竹舍,这一幕不想再看一眼。
只是出了竹舍,发现有一直挺的身影跪在他两步外,抬眸正紧紧的望着他。
姬梦?他来干什么?算好了时机来撞自己枪口找死?
他走近,正要一脚踹过去,既然找上门来送死,那就成全他!
这一脚他用了力道,也的确泄了几分气。
姬梦硬生生挨了这一脚,跪倒在地上一抹嘴角的血,又直挺挺的跪在原处。
“尊上息怒,属下是来申请赎罪的,属下愿意自荐去照顾路鸿。”
“你愿意?”祈九闻言眯了眯眼,他的确还缺个人照顾那傻小子,他不愿自己的美人再照顾旁人,美人只能是自己的,他眼底慢慢开始疯狂起来,一股难以压制的欲望让他几乎难以控制的要立马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只得自己看,自己占有,不允许旁人觊觎一眼。
□□焚身,他顾不得考虑姬梦作为一个杀人嗜血的魔修,怎么会有这般觉悟去照顾一个从自己手里逃脱的猎物?
只是一想到美人,他便顾不得其他的了。
“那便依你。”他压低了声线,极力控制自己的□□。
得令的姬梦却不由一愣,这么顺利?这魔头竟然如此放心他?
顾不得疑惑,他连忙点头应下。
“属下定不辱使命!”既然目的达成,其他的也无足轻重了。
“你进去把人带到回音偏殿,人交给你,定要好生照料。”回音偏殿离竹舍最远。
“是!”他连声附和。
“你去吧。”祈九摆了摆手,心里有些得逞的释然。
“属下告退。”
傍晚夜幕降临,祈九在水榭赏了一会儿姑娘们的歌舞,喝了些酒,醉晃晃的回了竹舍。
竹舍内仍又光亮,屋内一人静坐,还未歇息。
淮容抬头便闻着祈九一身刺鼻的酒气,见人脚步虚浮,面色红润,知他看他,便朝他露着傻笑,喊着美人便要扑上来想。
但哪知脚下一个踉跄,人一歪脚下急忙打个旋,才堪堪立住身形。
却依旧摇摇晃晃,一个跨步又撞上了桌案,他疼得朝后一退,伸脚踹了过去,桌案被推翻在地,却也挡在了他和他面前。
他一步步靠近,又一脚未觉得踩上桌案,这下整个人都跌在了淮容怀里,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忍着酒气,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可这人醉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却还用力抓着他衣袖,自己怎么拉扯,他都不减力道。
他无奈,这人将自己徒弟派给属下,还安排了离竹舍最远距离的回音偏殿,他在幽冥谷虽不能说了如指掌,可地形建筑他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这人的小心思他又怎么不知道!
所以才可恨,可恶!
喝醉还扑他身上,更可恨!可恶!
淮容没办法,只能带人休息,祈九身形比他高大些,他将人一支胳膊架起,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人拖上床榻。
只是这人喝醉了还不老实,嘴里一直嘟囔着美人,快理理我,美人,多看看我,美人,只能是我自己的,美人,美人……
淮容无奈,将被褥往上一拉,,祈九的美人便含糊不清的淹没在棉丝之间了。
他睡了床榻,那他便打地铺吧。
长夜漫漫,淮容做了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