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被顾擎白抱在怀中，浑身湿漉漉。
她好像在害怕着什么，瑟缩着，头埋在顾擎白胸膛上，就是不肯把她的脸抬起来，给他看一眼。
而顾擎白，就跟抱着个珍贵的宝贝一样，一点都不肯跟人分享。他把女人抱得可紧，大掌捂在她的脑袋上，不让她的脸露出分毫。
一定是她，沈汀雨。
哪怕没有看到她的脸，湿漉漉衣服下身体的曲线，水滴滑落的白皙小腿。
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的甜美味道。
一定是她。
贺澜时猛地灌下一口杜松子酒，炽热的感觉一直燃到他的心里。
他想要她。
他已经等不了了。
贺澜时披上睡袍，打了一个电话。
“叫沈怀行过来，马上。”
没过多久。
沈怀行麻溜地滚过来了，站在他的书房里，一脸谄媚地问他，“贺先生，您找我有事儿？”
自从他上次偷娃未果被贺先生救下，他就一直跟着贺先生混。
不得不说，贺先生是他遇到过的最强大的靠山。
“有，”贺澜时将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嘴角带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有你能帮我。”
沈怀行笑得更狗腿了，“只要是我能帮得上贺先生的，别说是一件事儿，就算是……”
话没说完，沈怀行脑门上受到一个重击，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眼冒金星的沈怀行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贺先生，您您这是做什么？”
贺澜时已经拿起了一旁的棒球棍，再次狠狠敲击在他的脑袋上。
“嘘，别乱动。”
很快，沈怀行被捶得像一滩烂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
半夜。
去往栗市的公路上。
沈汀雨开车。
小玫瑰被放在后座的婴儿座椅上。
那个男人主动坐在小玫瑰旁边，充当保姆角色。
据他所说，这也是服务的一部分。
虽然他只是一脸臭屁地坐在那里，目不斜视，时不时扶一下小玫瑰睡歪过去的脑袋。
夜晚开车就是爽，一路上都没什么人的，沈汀雨一路畅通无阻，心情愉悦。
“粑粑，粑粑。”
后座突然传来小玫瑰奶声奶气的叫声。
沈汀雨从后视镜中一看，小玫瑰已经醒了，正仰着小脸，朝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男人面无表情，无动于衷，鸟都不鸟她一下。
“粑粑，粑粑。”
小玫瑰越喊越起劲，声音越来越大，还伸出小手，一指头戳在男人的脸上，给他戳出一个酒窝来。
被孩子戳了脸，男人依旧是一动不动，连屁股都没有挪一下。
小玫瑰越戳越起劲，一边戳还一边变着调儿喊粑粑。
真是奇怪，小玫瑰怎么一醒来就无缘无故地喊陌生人粑粑，难道是她睡懵了吗？
“小玫瑰宝宝，住手，不要调皮。”
沈汀雨开着车，只能口头上制止小玫瑰。
效果甚微。
小玫瑰开始朝男人吐起了舌头，“略略略。”
又用小手拍男人的脸，“哒哒哒。”
又用手指抠男人紧闭的嘴，“啵啵啵。”
沈汀雨都看不下去了。
“这位先生，您可以往旁边挪挪的。”
“呵，我为组织上过刀山下过火海，什么样的可怕事情没经历过，区区小屁孩，也能奈何得了我？”
男人稳稳坐着，面对小玫瑰的摧残，面不改色。
“……好吧。”
您高兴就好。
沈汀雨继续默默开自己的车。
“麻麻，麻麻。”小玫瑰反应过来沈汀雨坐在前座，又开始往前探着脑袋喊麻麻。
“宝宝乖。”
“麻麻，麻麻。”小玫瑰乐呵呵地叫着，高兴得不行。
“原来你就是顾家孩子的神秘生母啊。”
一直沉默的男人瞥了沈汀雨一眼，啧啧摇头，“不知道顾擎白怎么想的，你该不会真的如传言中所说，给他下药了吧？”
“屁！”沈汀雨大吼一声。
她给顾擎白下药？
那不得美死顾擎白啊。
男人摇摇头，“真是难以想象，你们俩从外貌上，看着明明一点都不搭。”
“……”沈汀雨忍了。
现在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外貌主义呢？
“你为什么要偷娃？把娃留在他身边不好吗？”
“我想偷就偷，哪有那么多理由。”
“那你们以后怎么生活呢？你赚的有顾擎白多吗？”
沈汀雨狠狠被刀了一下，脾气有点上来了，“要你管？”
“不是我说你，”男人突然一副知心大姐的语气，“顾擎白不管怎么样，起码能给孩子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你呢，打算带着孩子四处流浪吗？你这样是真的爱孩子吗？”
“哦，”沈汀雨漠然道，“你们的售后服务也包括陪唠嗑吗？”
男人蓦地沉默下来，又是面无表情。
沈汀雨打了个哈欠，继续开自己的车。
过了一会儿。
她偶然从后视镜中看到，小玫瑰又在抠那个男人的脸了。
男人冷着脸，双手抱胸，不为所动。
“小玫瑰宝宝，不要抠。”沈汀雨再次出声阻止。
小玫瑰完全不理她。
“唉，”男人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真受不了你家小孩了，我去前面开车，你到后面来。”
沈汀雨答应了。
她换到后面，在平缓行驶的车辆中，慢慢地慢慢地，有了困意。
男人从后视镜中往后看去，只看到沈汀雨双手环着小玫瑰，和她大脑袋碰小脑袋，靠在一起睡得正香。
他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笑，放慢了行车的速度。
几个小时之后。
车辆在栗市一家旅馆前面停下。
男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沈汀雨还软在那儿，睡得口水都出来。
小玫瑰已经醒了，瞪着大眼睛，极有精神地看着他。见他过来，大叫一声“粑粑”。
“嘘，麻麻还在睡。”顾擎白摸摸小玫瑰的脑袋，示意她安静。
他又去看睡没睡相的沈汀雨。
还算彭杰有点用处，给他化的妆，连沈汀雨都看不出来。
这个狠心的女人。
他伸出手去想掐一把她，手却不由自主地温柔抚上她的脸颊，还轻轻帮她擦去嘴角的晶莹液体。
沈汀雨想玩，他就陪她玩。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待在他身边是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