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疯了吗?咱们家已经请过两次,为什么还要请客?莫不是你也被绿蕊迷住了?”
易夫人性子平和,出身名门,从来不以自己生了一个娘娘沾沾自喜,她很少管家里的事,不过自从宴请绿蕊之后,易方轩就像变了个人。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被她迷住?”易方轩抬起头,他正在看一本琴谱,最近连香满楼都很少去了,冰火和冰风带回来的消息,基本都是关于绿蕊的。
“不是被他迷住,你会看这样的书?老爷,你莫不是嫌我人老珠黄了?”
易夫人气得手脚发抖,还是管事嬷嬷今天去问她,才知道家里又要请客。
绿蕊做为一个从外邦回来的女子,高傲的性格,神秘的面纱,扑朔迷离的身份,让她迅速在三河镇崛起,连着李丁香也水涨船高,天天拆送给绿蕊的礼物,累到手软。
“我就是无聊看看,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绿蕊琴弹得好,不如你也跟着学学,改改你的性子。”
易方轩起身,一甩袖子推门走出去,冰冷的空气让他精神为之一振,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看起了琴谱?难道真被绿蕊迷住了?
“又要去李丁香家?不如带着我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看绿蕊是何模样,能够把我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白家大小姐,迷到如此地步。”
云锦扶着肚子,再有一个月她就要生了,经过司乔的事,她也知道了白家的兴衰,跟这个小丫头脱不了干系,低调了一阵子,见司冰又要出门,忍不住把她拦下来。
“大嫂,我只是跟着她学琴,绿蕊姐姐说我有弹琴的天赋。”
“说是去见绿蕊,谁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放着铺子不管,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谁不知道李丁香的底细,没准儿家里藏着野男人呢。”
白司冰脸红了,她委屈的咬着嘴唇,娘说铺子里请人,让她在家照顾大嫂,她不过是出去一个时辰,怎么就变得如此不堪了?
“大嫂,李丁香从前的为人是差了些,但她现在立了女户,是正正经经的人家,一起学琴的还有几个小姑娘,哪里有什么男人?”
“哎哟,咱们司冰也会顶嘴了?那你脸红什么?我看啊,这里面肯定有事,可惜娘和祖母都回了乡下,家里没人管得了你,莫不是你现在眼界高了,嫌半夏家穷,想另攀高枝?”
“你——”司冰跺了跺脚,大眼睛里蓄满泪水,哐的一下关上门,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娘,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绿蕊学琴?她教的可比师父好,再说司冰姐姐也去,出不了什么事。”
易芙蓉撅着小嘴,偷眼看着一脸寒霜的娘亲,娘可是从来不发脾气的。
“你年纪小,进宫不过是做做样子,不会这些也无妨,毕竟你大姐姐在宫里还算得宠,我不知道绿蕊怎么样,李丁香可不是什么好人,咱们是什么人家,岂能与她同流合污?”
“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明明绿蕊来您还夸她落落大方,琴艺高超,怎么说变就变了?”
小丫头自从听了两次绿蕊弹琴,就成了她的迷妹,娘本是同意的,今天进屋就板着脸,委实有些莫名其妙。
“你和你爹都被她迷住了,她明明就是个狐媚子!”易夫人红了眼圈。
“娘,您是不是病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易夫人自觉失言,板着脸对妙妙吩咐了一番,请来自家琴师,易芙蓉终是没有出门,不过她也没心情学琴,砸了几样东西,对着七嘴、八舌发了一通脾气。
“主人。”
李丁香垂着眼睛,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个风华绝代的绿蕊,短短十几天,绿蕊在三河镇赫赫有名,她只要轻轻挑起眉眼,雾蒙蒙的黑眸微微一闪,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为她疯狂。
“白司乔还未回来吗?我要接近的可不是这些人!”如水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
“没回来,今天白司冰和易芙蓉也没来。”
“没来?”
绿蕊撩起面纱,轻轻抿了一口茶,那翘起的兰花指,惊鸿一现的绝世容颜,以及眼角眉梢的风情,让李丁香看直了眼睛。
绿蕊轻轻的咳了一下,李丁香打了个寒颤:“司冰派小丫鬟送信,说父母去了乡下,要留在家里照顾嫂嫂。”
“蠢笨的丫头!就是来又能学会什么?不过笨些也好,最起码听话。”
绿蕊弹了弹粉润的指甲,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冷了,李丁香额头沁出汗,慌忙退了出去。
“夫人,赵大人又派人送礼物来了。”
宁烟捧着几个盒子等在门口,李丁香眼神暗了暗:“都拿去我房间吧,绿蕊是不会看这些东西的。”
李丁香一一打开盒子,珍贵的草药,精致的首饰,还有白花花的银子,赵春雷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可谓一毛不拔,绿蕊只是对他眨了眨眼睛,赵春雷就开始茶饭不思,拼命的送礼物。
“祖母,您今天可好些了?不如我们回三河镇,让秦先生给您看看吧。”
白司乔伺候白氏喝了一碗用空间白米煮的粥,又让奈奈切了一盘水果,看着白氏依旧憔悴的脸,往她身边靠了靠。
“傻孩子,祖母没事,都怪我身子不争气,拖累你了。”
“祖母,都是我闯的祸,让您受了委屈,您好好的,以后还要跟着司乔享福呢。”白司乔搂着白氏的胳膊。
“孩子,我担心的不是这些,现在连半夏都躲着你了,你也是,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就把东西拿出来了?”
“祖母,半夏哥来年就和二姐成亲了,我的秘密他早晚都会知道,如果他因为这件事冷落了二姐,这亲不成也罢,镇上有的是青年才俊,二姐长得又好,咱们给二姐再找一个。”
“你这丫头,什么话都敢说,你二姐和半夏订的可是娃娃亲,哪有说退就退的道理?唉,咱们也该回去了,你大嫂快生了,司冰又是个闷葫芦,别再出什么岔子。”
白司乔靠在白氏怀里,眼睛看着窗外,别人穿越,日子过的风生水起,怎么轮到她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