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打打闹闹,一直到温可卿小区门口,厉寒声一把抱住温可卿,下巴在她头顶蹭了又蹭,跟一个得到心爱的玩具的孩子一样,不舍得松手。
毕竟是在自家门口,说不心虚是假的。
而且温可卿暂时确实不太能适应和异性有过于亲密的举动。
她柔软的掌心推了推厉寒声,提醒道:“你快放开,被别人看见了不好。”
他这么一说,厉寒声跟想到什么似的,垂眸问道:“好像很久不见你爸妈送你上学了。”
温可卿“嗯”了声,“以前是天气冷,怕感冒了,现在天气转热,就不用麻烦他们了。”
厉寒声:“哦,那我明早来找你?”
“来找我做什么?”
“一起上学呀。”
“我去学校不就会路过你家吗?你在家里等着我就好了呀。”
厉寒声笑,那低沉的笑声发自胸腔,带着淡淡的缱绻。
修长的指尖捏捏女孩脸上不多的婴儿肥,低声道:“想早点见到你,想陪你多走一段路不行啊?”
温可卿是真没见过这场面,被撩得心跳加速。
她掩饰性地躲开厉寒声的魔爪,仓促说了句:“随你,真是不怕麻烦。”
“喜欢你是件麻烦事,可我就喜欢自找麻烦。”
土味情话一出,温可卿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两眼弯弯地望着厉寒声,惊奇地问:“你在哪儿学的?”
“朋友谈恋爱的时候说过这话,偷偷记下来了。”
“记得好,以后不许再记了。”
两人又聊了好一阵,厉寒声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温可卿笑着看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抬脚要回家。
然而一转身,差点被两副兴奋的面孔吓出心脏病。
“你和厉寒声在一起了?”
周露垫脚朝厉寒声离开的方向看去,语调里的八卦之意明显极了。
“嗯。”
周露收回眼,打量着温可卿啧啧叹气,“我早该想到的,你那么单纯,他要是稍微用点手段,你肯定要栽。”
温可卿不太敢看周露的眼睛,草草地应了句,不想和她聊这个话题。
以前还没发觉。
现在被周露知道她和厉寒声在一起了,她总有种抢了周露东西的不安感。
一旁的冷恩岁道:“走吧,不早了。”
温可卿问:“对啊,这么晚了,露露你怎么还在这儿?”
温可卿自从和冷恩岁结识就了解到她们住同一个小区,能撞见冷恩岁不奇怪,可周露又不住这儿,怎么还会撞见她?
周露笑眯眯地说:“恩岁爸妈出差了,她说给我做大餐吃,我今晚就住她家了。”
温可卿:“哦,这样啊。”
周露又亲昵地挽起她的手臂,盛情难却地邀请道:“你也还没吃过恩岁做的饭吧?一起?”
温可卿看向冷恩岁,后者偏了偏头,扬起手里装满食材的塑料袋,“就当吃个夜宵,反正你也住这小区,晚点回家也没事吧。”
两个人都发出真诚的邀请,温可卿也不好意思拒绝,回家放了书包知会爸妈一声后,去了冷恩岁家。
冷恩岁平日里话不说,做事也是干净利落的,她的形象,总给人一种平日里用速餐解决饥饿,从来不会和厨房挂钩的感觉。
所以当她做出一大桌美味的炸串和红彤彤的小龙虾时,温可卿和周露都惊呆了。
冷恩岁给温可卿开了罐可乐,又给自己和周露开了两罐冰啤酒。
一坐下,就被吃了口炸串的周露死死抱住了,“好吃的让我差点原地起飞,恩岁你太棒了。”
冷恩岁任由她抱着,招呼温可卿,“吃啊,别愣着。”
温可卿点点头,刚上手,周露又满足地叫了声,“恩岁,我要是个男的,就娶你做老婆了,能天天吃你的饭,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冷恩岁不在意地笑笑,“你不需要是个男的,也不需要娶我,你要是想,我也可以每天给你做饭吃啊。”
周露拿脑袋蹭着她的脖子撒娇道:“这怎么好意思。”
温可卿看着她们亲密的举止,忍不住笑了笑,真是温馨呢。
酒足饭饱后,周露啤酒喝的有点多,趴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冷恩岁替她盖了床薄被子,又同温可卿一起收拾了碗筷。
两人中途聊着聊着,话题扯到了厉寒声身上。
冷恩岁道:“其实我特别讨厌厉寒声,因为露露以前老在他那儿受委屈。”
冷恩岁是个直性子,虽然温可卿和厉寒声的关系不再像从前了,她也毫无顾忌。
而温可卿,和周露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厉寒声作孽,她也觉得他那次的行为挺过分的。
冷恩岁回头看了眼周露,续道:“所以我让别人揍了他一顿。”
“啊?”温可卿睁大了眼,冷恩岁还为给周露出气做过这事。
“就是三月的时候,你还记得吗?”冷恩岁直视着温可卿的眼睛,“那次你也在呢。”
怎么会不记得。
温可卿从来就没有遇见过那种事情。
化成灰也不会忘记好吧。
温可卿:“原来那些人是你叫的?”
冷恩岁:“也不算是我叫的,是厉寒声自己得罪了他们,我只是向他们透露了一下厉寒声的行踪。”
“......”
“我不知道当时你也和他在一起,没想到把你也牵扯进去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冷恩岁满脸愧疚地说。
“没事。”温可卿摆摆手,虽然厉寒声是受了伤,但好在没什么大碍。而她,更是好好的没受一点皮肉之苦。
她沉默几秒,又问道:“那群人是什么人啊?厉寒声又是怎么得罪他们的?”
“为首的叫楚枫和,我们学校副校长的儿子,你知不知道,厉寒声当初就是把他揍了一顿才被我们学校开除的。”
温可卿:“有听说过,但是他干嘛揍别人啊?”
冷恩岁想了下,说:“不知道,你没问过他?”
温可卿说:“平日里没事也不会聊起这些事啊。”
冷恩岁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于是附和道:“也是。”不一会儿,她又接着话题说:“其实吧,那楚枫和也不是个东西,有一次还对露露耍流氓呢。”
温可卿“啊?”了声。
冷恩岁说:“然后厉寒声又把他揍了顿,然后才出院不久的楚枫和又进医院了。”
温可卿:“......活该。”
“确实是活该。”
“那厉寒声也算是帮过露露啊,有些事是他做的不对,但是也不至于受到那种惩罚吧,你怎么还......”温可卿犹犹豫豫的,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我知道他帮过露露,他做的某些事确实是太混蛋了,但能让露露彻底死心终归是件好事,毕竟他又不喜欢她。”
温可卿说:“是啊。”
“可那段时间总有人给我吹耳边风你知道吧?”冷恩岁最想说的是这个,“一个男的,我都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和厉寒声什么仇,几次三番怂恿我整厉寒声一顿替露露出气,连给楚枫和透露厉寒声行踪的缺德点子,都是他教我的,害得你也无辜受牵连。”
在冷恩岁说完是个男的的下一秒,温可卿心中冒出个朦胧的答案,“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