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母家。
晚上王建成来接冉秋叶时,一家四口会一起吃晚饭。
拗不过主动请缨做完晚饭的王建成,心疼女婿的老两口,主动揽下来买菜摘菜洗菜的工作。
“老头子,你好了没?再晚些,我怕买不到新鲜的鱼。”
“来啦,来啦,最后一颗。”
冉母提着买菜的布兜,站在门口等冉父。
冉父正蹲在狭窄的阳台,“砰砰砰”砸着核桃仁,嘴里回着冉母的话。
三下五除二又砸开一颗核桃,剥去果核内的木质隔阂,老人家小心翼翼吹去手里核桃仁上的残渣,递给沙发上的冉秋叶。
“给,闺女,多吃点核桃,保证我外孙聪明伶俐,人见人爱。”
冉秋叶接过核桃,笑吟吟往嘴里送。
冉母被老头子献宝一样的“偏方”给逗乐了,忍不住向冉秋叶打趣道:“你爸惯会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当年你还在我肚子里时,他就料定你国色天香,天赋异禀。”
冉秋叶在沙发上笑的前仰后合,冉父得意地反驳,“咋,我预料的有错吗?我家闺女可不就是聪明漂亮,人中龙凤?”
“这…….”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你倒是预料一下我今天能买到新鲜的鱼不能?”
冉母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让她说自家闺女不好,她可说不出口,再说,这也不实事求是。
于是,输人不能输阵地笑呛了一句,提着布兜转身出了门。
老爷子嘴上功夫占了上风,得意洋洋朝闺女挑了挑眉,哼着小曲跟着冉母去菜市场了。
冉父冉母走后,家里就剩下冉秋叶一个人,她闲来无事找了本书打发时间。
“当当当”
冉秋叶看书正入迷,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咦?爸妈这才刚走,是忘记带钥匙了,还是忘记带钱了?”
正在冉秋叶疑惑间,门口又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小的两居室,被响亮的敲门声充斥着。
听门外人急促的节奏,想来是着急了,容不得多想,冉秋叶穿上拖鞋打开了房门。
“你,你是谁?”
门外站着的,既不是冉父冉母,更不是王建成。
映入冉秋叶眼帘的,是一位黑瘦干枯的老人,像是一位风餐露宿许久的流浪汉,她紧张地想把门重新关上。八壹中文網
就在门缝即将关上那一刻,老人干枯龟裂的手伸了过来,插在门缝里,冉秋叶强忍着恐惧,不得不停止了关门的动作。
“我不认识你,请你赶快离开我的家,我老公正在厨房做饭呢。”
强壮着胆子,不善撒谎的冉秋叶,也顾不得许多。
“你老公是不是叫王建成?”
老人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抓住了冉秋叶话中的关键词,开口问道。
像是被粗砂纸打磨过的声带,沙哑撕裂,犹如从幽暗地狱传上来的声音,让冉秋叶忍不住汗毛直立,浑身颤抖。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认识我老公的?”
冉秋叶牙齿打着颤,眼睛无助地飘向楼道,她多希望现在有人经过,哪怕是个小孩子,也能帮她摆脱现在这令人恐怖的境地。
“王建成,你老公叫王建成……”
冉秋叶没有正面回答老人的问题,但黑瘦干枯的老人却像是已经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嘴里念念有词,转身下了楼。
“吁……”
冉秋叶几近虚脱,白皙的手指用力地抓着门框,力度大到指甲泛白,没有一丝以往粉里透白的血色。
关上门,冉秋叶蜷缩在沙发上,只觉得惊魂未定。
黑瘦干枯的老头若有所思的下了筒子楼,走到小区侧面逼仄阴暗的陋巷,他恶臭扑鼻的烂铺盖卷就扔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老头儿,确定那家是王建成岳父岳母家吗?”
老头刚弯腰背起铺盖卷,身后三四个气势汹汹的外国人也出现在陋巷里,为首的一个高个男人操着一口外国腔普通话朝他嚷道。
“那家确实有个叫王建成的,但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老头子我就不知道喽。”
老人把铺盖卷一甩,背在了窄小佝偻的身上。
“家里还有什么人?见没见着王建成的老婆?”
高个男人得到的消息,王建成是轧钢厂的厂长,还有个媳妇叫冉秋叶。
今天他带人翻遍了王建成四合院的家,就是为了拿到双鱼玉佩,再挟持冉秋叶,让王建成带他们解开双鱼玉佩背后的巨大财富密码。
结果,一行四人在不足50平方的小房间里,愣是连一点儿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还是出门遇到二大爷才得知王建成岳父岳母家的地址。
但他们外国人的外貌特征太过扎眼,怕打草惊蛇,这才在巷子里抓了个乞丐去问问原委。
老人脑海中浮现出冉秋叶开门时的情景,很明显,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王建成老婆。
女人美丽温婉,在受到惊吓时,下意识护住肚子的动作,让江湖中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老人敏锐意识到:她怀孕了。
“没有见到。”
乞丐老人紧了紧手中的铺盖卷,淡淡回道。
“fuck,明天接着去四合院蹲守,抓不到王建成老婆,双鱼玉佩的秘密就永远别想解开,我们都要被大老板丢到泰晤士河喂鱼。”
高个外国人丢给乞丐一张毛票,骂骂咧咧带着一行人走出了暗巷。
留下黑瘦干枯的老乞丐站在阴影处,喃喃自语:
“双鱼玉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