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枪便是用这曜天矿,经当时的匠绅冷川炼制的。
“那噬魂枪又怎么会被九吞鞭给吸收了呢?”柳河从巨大的打击和惊愕中回神,问道。
“因为我与她打了一架,噬魂枪激醒了在九吞鞭内沉睡的器魂——九曜吞天蟒。”
“那器魂烈性得很,见一柄用它气息蕴育的矿石制成的灵器,竟敢与九吞鞭叫板,恼怒之下便绞断了噬魂枪,还将残骸吸收了个干净。”
“哈哈哈哈!我竟没想到,你俩还打过一架?”柳河嘲笑道,像是不能想象这般场景。
邬介想到她,眉眼温和了下来。
是啊!谁能料想到他忍心下得去手呢?
但那一架,是他们争吵谁该冒险带着龙神龙骨前往无尽之海,镇压不断发难、掀起动荡的鬼族。
他们刚一交手,九吞鞭便缠住了噬魂枪,将其折毁当场,引得他们二人面面相觑。
邬介想到这,不由发笑,周身凛冽的气势都缓和了不少。
那时她还有些生气,但噬魂枪被毁后,她心怀愧疚,不得不让步将那凶险的任务让给了他,还信誓旦旦道:“此后我就用九吞护你周全,定不叫你再动一分力气!”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后来的局势会发展的那样快。
快到她在他怀中陨落,两千年了,他还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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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御结束比试回到了东苑她居住的小院子,一群人便围了上来。
“满满!听说你挑战了第八名,还赢了?是不是真的啊?”
“对啊对啊!若是真的,你定要将赢的法子也和我们说说啊!”
“是啊!满满!你这跨越了近一个大境界的比试,要在学府里出名了!”
“没看出来啊。满满你究竟用的什么方法赢下比试的。”
院内的女学生叽叽喳喳地吵得陇御头疼,她强笑道:“不过是灵器的选择上取了巧。”
说完,便窜到了自己的屋前,闪身进去关了门,将吵闹关在门外。
“什么嘛?她什么都没说啊!”
“要我说就是趁对手不注意,下了什么昏招,不好意思说。”
“我也这样看,你们且看吧。凭别的手段不光彩地赢了,等学府内宣扬开,难道还能赢第二场、第三场吗?”
屋内舒雅早就听闻了风声,等候在内,见陇御着急忙慌地进屋来,微微挑眉。
“你真赢了那玄阶二星的武海?”舒雅不确定地问道。
陇御点点头,走到桌前灌下了一大壶水。
舒雅看她这么辛苦,也不再计较她没喊自己的事,从行李中拿出了一瓶丹药放在桌上。
“你快吃一粒,这是我从家里带的药,快速恢复体力,消除疲惫的。”
陇御摆摆手,说:“不用了。没有这么夸张。”
她感到辛苦却不是因为体力耗尽的原因,而是即便当时她封禁了修为,也得顾忌自己展露人前的黄阶三星的体质,不敢与武海拉开太大的差距。
招招都需要模仿那武海的力道,多了不行,少了又被他追着打,可谓是耗费心神。
陇御在他们从里明那里拿来的丹药中翻了翻,拿出她那日吃的‘安眠药’,倒出几粒,便一口闷了。
她对舒雅说:“我睡一觉,顺便试个药。你不用管我。”
然后便躺上了自己的那张床,等待药性发作。
这次她大概一共吞下了六粒‘安眠药’,等待药丸化作药液一进入胃里,她熟练地将其包裹住送入了丹田之内,灵力团碰到了蛇丹,她便失去了意识。
但在那之前,她好像看见了灵力团碰到蛇丹的一霎那,迸溅出的灵息光芒大盛,映出了无色的拓印,布满了她的丹田。
【“鬼族猖狂,无尽之海又起波澜。这次不能再任由他们下去了,若是无尽之海的结界被破,鬼族进入了四大诡地,我们就真的束手无策了。那时,十二城将重燃战火,灵界再无安宁之日。”
“您难道真要让先人封印鬼族所付出的努力全部白费吗?”少年拱手向上方问道。
陇御又进入了梦境,她试着挪动身体,却无法动弹,站在少年身边,茫然若失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她记得上次吃了里明的药也是做了个梦,但内容却不大记得了。
难道做梦,是吃这药的副作用?
她余光看去,方才说话的少年有些像邬介?
而殿前是一名中年男子,听了他的话正眉头紧锁,苦思冥想。
一名摇着折扇的男子嗤笑道:“我看不必管。五族统领这灵界不知几许,如今被它步步紧逼,倒像是俗世说的卸磨杀驴,何苦还要替它守着这四方安宁,那鬼族即便上了这祁连山,又能拿我们奈何?”
“到时候它焦头烂额,连这灵界的平安都维持不了,哪还有余力来找五族的麻烦。我说,不必去。”
这男子站在少年身前,背对着他们,但陇御瞧着这身型异常熟悉,而且这声音非常像邬介的叔父。
陇御心想,这做梦梦见的都是些眼熟的人?
“父亲!”那少年邬介朗声道,“族中如今形势十分严峻,我自请命,愿带着龙骨,孤身前往无尽之海镇压鬼族!”
“君上!少主修为不及无涯,无涯请命替少主前去,定不负众望!”‘陇御’侧步而出,拱手请命。
陇御听得这副身体的主人是一位与少年邬介差不多大的少女,声音轻灵,所见的手指白皙纤细,倒是有些好奇她梦到的少女是何面容。
“不行!你身为鎏赤将领,怎么能孤身离开,你麾下的将士们怎么办?”少年邬介回头对‘陇御’说道,转头向着君上,“还是我去!”
“你修为不及我!鎏赤军你又不是没带过,我这脚程你还不知道,一来一回不过一个月,还是我去!”‘陇御’清脆地反击道。
中年君上的面容轻缓下来,瞧着下面两位倒像是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沉声说道:“好了。”
两人的争吵瞬间停下,面对着君上垂着头,陇御还听见这身体对少年邬介轻哼了一声,视线的变化像是对他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