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御被唇上突如其来的温热惊得回神，复而搂住邬介的脖颈，吻得更深。
往日里的亲吻都是十分温柔，循序渐进的，但今日不知为何，陇御总觉得他的亲吻中带着情绪，十分激进猛烈，将她胸腔间的空气都吸尽了，才肯放开她。
一时间，两人的呼吸都十分急促，邬介的脸埋在她的锁骨处，一阵阵喷出的热息叫她不禁缩了缩脖子，身体发软。
“你今天很奇怪。”陇御平复了一会呼吸，“不与我说说吗？”
闻言，邬介的脸埋得更深，静待了一会，突然张口轻轻在她白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陇御忍着脖子上传来的细微疼痛伴着些许酥麻感，轻轻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耐心地等他开口。
没过多久，他的声音沉闷地在陇御耳畔响起：“她为你而死，放弃了涅槃的机会，你是不是，永远地记住她了？”
陇御怔愣片刻，笑意缓缓浮上脸颊，先是胸腔忍不住颤动，最后忍不住了，才放肆地笑出声来。
“你，你笑什么？”邬介从她锁骨间抬起脸，不满地问她。
陇御甚至笑出了眼泪：“原来是因为这个，你才别扭了这么久？”想了一会，又补了一句，“在溪涧是不是也吃醋了？”
“嗯。”反正都被她知道了，邬介干脆直白地看她，亲了一口道：“你还抱她了。”
又亲一口：“她留在这就是为了等你。”
再亲一口：“她知道得不到你，所以要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她。她太坏了。”
邬介眼眶微红，最后发现乔心姝的目的后，他真的浑身发冷，不敢看陇御的眼睛，就怕看见他不愿看见的。
陇御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你是不是也知道，不和我说是怕我崩溃吗？”看着邬介逐渐瞪大的眼睛，她继续说道，“破妄是那场大战中，鬼族的内应，是不是？”
“我原来也只是猜疑，哪怕鬼族得了巫族相助，鎏赤和湮墨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我想了许久，直到我想起了破妄体内的赤鬼。二叔说，青羌鬼印是鬼界三大鬼印之一，那又怎么会出现在一只低贱的赤鬼手中，除非，赤鬼或是她寄居的身体，曾经为鬼族立下过功劳。”
“而刚才，破妄消失的时候，她体内分明，只有一道魂魄。”
陇御眼眶微红地看向邬介，被他一把揽进怀里，在他怀里，陇御闭上眼，闷声说道：“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赤鬼还是破妄了，她怕自己不能涅槃，也怕自己涅槃后与我们再无任何瓜葛了，我那时就是这样决定的，过去的都过去了，背叛是真的，无数次同生共死也是真的，只要她涅槃，往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所以，她选择了永远地消失，作为破妄，干干净净的破妄。”
陇御抬起头，捏了捏邬介的鼻子：“你啊。怕我被她最后的感情感动，记住她为我牺牲死去的一幕，也不愿意告诉我她的背叛是吗？我就该装作不知道！”
邬介此时才完全放松了心神，他真的太生气了，他不处理破妄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叫陇御亲自决定如何处置她，却不想因为害怕陇御伤心，一直没告诉她破妄的背叛。
破妄却最后给他来了这一下，放弃了涅槃的机会也要陇御永远记着她，最后那道讽刺的笑是留给自己的，若是他自持强大，不问出口，怕是在心中会永远留下一根刺。
但破妄没想到，他问了，若是原来的他可能就如她意了，只是受鬼力的影响，自己的情绪被无限放大，根本瞒不过陇御。
邬介抱着陇御，由心间而起的轻松愉悦之情，漫溢而出，他捏着陇御的后颈吻了下去，这一次，极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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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中，墙壁皆是极阴的玄阴石而筑，厚有十尺，牢不可破。
外界虽是温暖，也有阳光从高悬的小窗间透下来，内里却是阴寒无比，连身为天阶修士的玄掌门都感到四肢逐渐发凉。
“你们信我！真的是那乔心姝作妖，我才忍不住出手的！”尚掌门咬牙切齿道，“你们想，我根本没有杀她的理由啊！”
白掌门点点头：“不是我们不信你，方才的情况，没人能证明是乔心姝用命算计了你。”
“对！”玄掌门一掌击打在厚厚的石壁上，“若是老尚所言为真，那乔心姝就是用命在算计我们。你们想，这是为什么？”
凌掌门皱眉沉思：“在那之前，我们在讨论去第一学府看看，青界山都极力劝说我们去别处。”
尚掌门得了玄掌门的肯定，怒火中烧：“好家伙！我就知道那贱人不安好心！他们是不是想趁机杀了我们？”
白掌门回想片刻，说：“但我们上午也提过去第一学府的事情，那时他们也没有阻拦我们。难道？”
她与玄掌门对视了一眼，斩钉截铁道：“是那个学生！我们一提要去看看那个学生，他们便拦住我们，甚至乔心姝还豁出了性命。”
玄掌门眼露精光，拍了拍石壁：“本来这一趟甚是无趣，眼下我倒是十分感兴趣了，青界山用一名天阶修士性命维护的学生，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可我们在这里出不去，知道了那个学生有问题又有什么办法呢？”尚掌门捏着长须，沉声问道。
凌掌门冷笑：“三日后十方宗门便会来人，他们难道能把我们都杀了吗？到时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是那学生不见了，不正好说明青界山心中有鬼吗？”
“到时候，十方宗门便能反客为主，好好问道问道，我们高高在上的君上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阴冷的天牢中传出了阴森森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天牢中。
与几位掌门呆的牢房隔了几间远的一间没有小窗的牢房内，四只奇形怪状的鬼物被巨声惊醒，却没有睁开眼睛，它们的鼻子动了动，身形微滞，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