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里明睁大双眼,摊开掌心,巴巴地看着陇御。
陇御把叶片放在他掌心上,解释道:“这是虚藤的叶片,自成一方空间,容纳半个龙珠的灵力不在话下。”
“这样,舒师长便可以着手炼丹了吗?”她期盼地看向舒里明,却见他眉头并没有完全舒展开,难道,是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决?
舒里明讪笑道:“我方才的话还没说完,有了这虚藤能承载住半颗龙珠的灵力,但君上的灵力太过霸道,还需要一株月琉茗花,能温和而持久把灵力转化入丹…”
“月琉茗花?”陇御皱眉,好生耳熟的名字。
“唉。”舒里明叹息一声,“我也是从书上见到过,十方宗门联盟的盟主曾有一株,但听说为了救他那几百年前新得到的宠姬,早就已经拿去入了药。”
陇御苦思冥想,她记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始终想不起来。
邬介倒是一点都不失落,在他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之后,他便将一切不好的结果都预想过,没有什么结果能比失去陇御更令他不能接受了。
他觉得即便自己只有半颗龙珠,也不见得会在与意志的博弈中落了下风,反倒是陇御的一体双脉,灵脉中的困仙阵迟迟不解决才会带来后患。八壹中文網
“明日大会上便会宣布排名赛的地点,等学府的直属旁属都离开了,你便和我一起闭关,定要尽快将你体内的阵法解开。”邬介一直神色淡淡,但一说到陇御身上存在的问题,便严肃了起来。
陇御脑中灵光一现,面容突然变得惊喜:“我想起来了!”她一拍脑袋,下一刻还没来得及拿开的手便被邬介握在掌心,不赞同地看着她。
陇御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邬介:“九原峡谷!我听小蓝说过,他父亲就是为了摘月琉茗花救他母亲,和看守月琉茗花的焱血鹰两败俱伤而亡。”
“眼下,小蓝的死对头,小焱血鹰便是新一任的月琉茗花的看守者。”
舒里明闻言拍手叫好:“满满你可真是君上的福星啊!连销声匿迹千年的灵植都知道在哪。你看…”
他眼眸低垂,面上泛着微红扭捏:“我这里有几百株传说中的稀有灵植,要不,你帮我想一想以前有没有见过或听过它们的踪迹。”
“怎么样?”舒里明本就生的嫩,且看他这副羞怯的模样还以为他在和陇御表白呢。
邬介嫌弃地推开他的脸,在陇御面前摆出这副样子,看着可太不顺眼了。
舒里明白嫩的脸在邬介的指缝中极尽扭曲,他伸出一根手指举到陇御面前:“一株也行啊!”
他的声音略显嘶哑,带着对稀有灵植的渴望,眼睛在邬介指缝中眨巴眨巴,看得陇御一阵想笑。
“我帮你留意着一些。”陇御失笑道,前世的舒里明可是鎏赤中出了名的杀戮之星,走到哪打到哪,她是万万没想到转世后的灭屠喜好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爱上了花花草草,这倒是像…梓恩。
想起那个腼腆的少年,陇御始终心有愧疚,是她做的还不够好,才没能将梓恩从那暗无天际的镜界中带回来,破妄离开后,这世上,记住鎏赤曾经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舒里明虽然不记得梓恩,不记得前世的种种,但他却把梓恩的爱好变成了自己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记得”呢?
陇御低头释然一笑,想起自己醒来后遇见的燕山和小蓝,倒是许久未见他们了,不知他们在旁属选拔中表现怎么样。
“君上,满满,为了月琉茗花,你们要去九原峡谷吗?虽然我对里面的灵植确实非常感兴趣,但那可是四大诡地之一啊!不知多少天才人物葬身其中。不如我们再问问那劳什子盟主,看他那里还有没有剩的月琉茗花?”舒里明良心突然发现,担忧地劝说道。
“不是他。是我要去。”陇御竖起手指摇了摇,捂住了邬介的嘴巴,将他欲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十方宗门与鬼盟互通有无,难保不知道你真实的境况,你的灵身要留在青界山才行。”
邬介眉头紧锁,并不同意她一个人去:“我让邬霆回来,和你一起去。”
“不行!”陇御按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不是还有事让邬霆叔叔做吗?何况他跟着我目标太大了,鬼盟认识他不认识我,我自己去才最安全。”
邬介:“你既然说了鬼盟可能知道我的身体状况,那也未必不知道你。有了几位掌门那一遭,你以为从学府的学生里面找到你,很难吗?”
陇御摆了摆手:“来了我也不怕,你忘了我是...”她瞥了一眼一旁的舒里明,含糊道,“那个了...”
“那更不行了。万一被其他不怀好意的人发现了怎么办?”邬介这次坚决得很,说什么都不同意她一个人。
“你!”陇御气得牙痒痒,翻了个白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在不引起他们的注意下,去到九原峡谷?”
被他们遗忘在一旁的舒里明默默举起了手,咽了一下口水,试探着说:“我有个想法。”
眼见陇御和邬介二人的森森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等待着他说出他的好办法后,他们能继续吵。
舒里明闭上眼睛飞快地说道:“排名赛的地点不是还没宣布吗?改到九原峡谷中外缘怎么样?只要满满能获得一个直属名额,就能光明正大地进入救援峡谷了。”
话音落地许久,他们二人都没有发出声响,屋内寂静的很,舒里明睁开了一只眼睛,看见那二人直直地盯着他,若有所思。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你们的表情也太吓人了。别一直看着我好吗?”舒里明抖了抖身子,“发毛了都。”
“舒师长,你可以啊!”陇御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叹道,身旁的邬介也是面露赞赏之意。
舒里明瞧着他们的模样,磕巴着说道:“我说着玩的,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