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霆”和郑元修都看到了凌木异于常人的神情,对视了一眼,按捺下心中思绪,继续观察起弟子们的动向。
而接下来的时间,直到太阳几近落山,比赛结束时间临近,峡谷入口处陆续出现了各家弟子的身影。
前几名走出来的,便是舒雅、郑软和燕山三人,随后的是关曹和容建北,他们走向了各自学府师长所在的地方,神情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只是在路过凌木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将目光飘到了他的身上,自以为隐秘地打量几眼,又偷偷移开。
随后,凡是归御和雷初的弟子,对着凌木都是这番神情,叫凌木不禁心中暗恼,究竟峡谷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归御学府的弟子一个个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而玄凌弟子却不见踪影。
“咳咳。”凌木拉住了路过他身边的一个归御弟子,忍不住问道:“请问我们玄凌弟子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见他们出来?”
那弟子是崖玉上最先昏迷的几个之一,实力不济,醒的也比别人晚,知道的信息都是从醒的早的弟子口中得知的。
那名归御弟子飞快地甩开了他的手,跑到了“邬霆”身后,大声说道:“那玄凌学府的崔齐将我们诓骗至一处断崖下,设阵困住了我们,还说了鬼盟军队什么的,后来引来了天雷,将他劈成灰了!”
崔齐闻言面如死灰,连连倒退了几步,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他双眼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那名归御弟子,艰涩地说道:“你说什么?”
那弟子从“邬霆”身后探出头来,继续冲大家说道:“那断崖下有好大一片崖玉,都叫雷给劈成渣了!”
当时在场的只有归御、雷初、玄凌三家学府的弟子,此时听见了那名归御弟子的描述,皆和峡谷外的师长们一样,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鬼盟?崖玉?天雷?峡谷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玄凌学府的一众弟子从峡谷内姗姗来迟,郑元悦也在此列中,神情十分难看,他们都没有听见那名归御弟子完整的话,朝凌木所在的地方迅速靠拢。
“邬霆”眼看着各学府的弟子都陆续出来了,陇御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他冲燕山招了招手,等着燕山小跑着到了身边,他问道:“她呢?”
燕山在心中感叹邬尊者对自己的直属弟子真好,就迟了一会便记挂在心上了,他靠近“邬霆”小声着说:“她让我们先出来,在峡谷内我们就分开了。她和一名玄凌女弟子好像有别的事情要做。”
“邬霆”闻言皱起了眉头,玄凌学府是在这些学府中对青界山最有敌意的,陇御怎么会和他们的弟子搅在一起,还单独行动?
此时大部分弟子都已经从峡谷中出来了,郑元修走向了凌木,语意温和地询问:“明日诸位府主皆会到场,届时便会宣布第一学府的名号归哪家所有。诸位弟子们经历了一日的奔波,想必已是劳碌不已,不如与在下一同先启程回青界山,盘点各位弟子的所得。”
崔齐极力掩饰面上难看的神情,推辞道:“郑师长问问其他学府的人吧,玄凌还有一名弟子没有出来,我再等等。”
那崔齐是盟主的儿子,就这样在自己的带队下被天雷劈的灰飞烟灭,想起盟主的手段,他心中已是冰凉一片,眼下能做的便是尽快找到清酒,在她口中了解事情的详细过程,尽量给自己开脱。
此次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他和崔齐,还有清酒知道,就是为了将归御学府的得意弟子一网打尽,谁知该死的全部活着走出了峡谷,崔齐却折损在里面了。
上四宗带了不少小队去各地青界山的据地,带着巫族的阵法誓要在青界山还没发觉的情况下,将他们都变成鬼盟的棋子,原以为刚成为归御学府一员的本届弟子应该是威胁最小的,盟主才耐不住崔齐的请求让他跟着来了。
却没想到,竟成了自己的一道催命符。
等寻到了清酒,他必定要问清楚,若是阵法的原因引来了天雷导致崔齐殒命,其他队伍中也可能会出现这个问题,自己带着这个答案回上四宗,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吧?
郑元修并不意外地得到了婉拒的答案,朝“邬霆”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去游说其他学府的各位师长和弟子了。
等其他学府的诸位师长弟子在郑元修的带领下先一步离开后,现场只留下了玄凌弟子和“邬霆”众人,没过多久,峡谷入口处不紧不慢地出现了两道身影。
陇御和清酒一同走了出来,各自朝所在的学府师长处走去,她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异常,但一路行来的姿态和神情,都让“邬霆”心生疑惑。
陇御走到了“邬霆”的身边,发现他眼中的询问之意后,冲他悄悄摇了摇头,站到了他身后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邬霆”理解了她的意思,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那边凌木看着朝他走来的清酒,也并没有立即责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朝“邬霆”拱手道:“邬尊者,我们先走一步,青界山见。”
归御学府这边大部分的师长和弟子们都随着郑元修提前走了,留下的是“邬霆”和舒雅一行。
直到玄凌学府的人乘上了飞舟离开此地后,“邬霆”从容地看向陇御,看她如何向自己解释里面的情况。
陇御却第一时间放开了他的袖子,打量了众人片刻,朝燕山勾勾手指:“你跟我来。”然后又对其他人说了一句:“在这里等我们一下。”转身带着燕山又进入了峡谷。
“邬霆”站在原地捏了捏手指,一副生人勿近的阴沉姿态。
没有让他们等得太久,很快的,陇御先一步从峡谷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燕山,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昏迷的女子,步伐稍稍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