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宁曦被萧烨牵着走进正殿内,虽然萧烨说她是皇后,自由出入御书房,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还以‘历朝历代皆有帝、后共治天下的盛举’为由,让她安心,但是在她看来,朝政之事,她能避免直接接触,就尽量避免,即便她现在确定要帮萧烨。
“皇上,臣妾去偏殿候着吧,而且皇上若在御书房用膳,御膳房那边也是该着手准备午膳了,正好,臣妾可以去瞧瞧。”
萧烨并未松开牵着宁曦的手,而是拉着她继续往里头走,“午膳自有底下的宫人去看,曦儿就在这儿陪着朕,朕就想让你在朕跟前待着,帮朕研墨可好。”
此刻殿内并无其他人,唯有他们二人在此,宁曦见状,便只照做,拾起那墨,在那砚台上研墨。
一时,不知过去多久,宁曦见萧烨合上手中那本奏折,手中之笔也搁在龙案上所设的笔架上,顺手抓住宁曦的手,将她手中握着的墨放在一旁,“曦儿,歇会儿。”
“夫君都处理完了?”
“嗯,差不多了,有曦儿红袖添香在侧,朕效率更高。”萧烨一把将宁曦拦腰搂过来,让她安坐在自己腿上,“曦儿以后天天都来陪朕可好?”
“夫君这是打算要臣妾日日都在这儿研墨?”
萧烨握着宁曦的手,给她捏了捏手腕,“曦儿是不是手酸了?是朕的不是,朕只是想让曦儿在这儿,并不是想让曦儿做这些。”
“臣妾手不酸,臣妾没夫君想的那样娇贵,只是臣妾日日出入御书房,虽然没人敢多说什么,但终归是要惹人私下议论。”宁曦视线落在这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上,说道:“而且,夫君若是时时刻刻都和臣妾相处在一块,日子一长,难免就会感觉到腻。”
“曦儿会腻了朕?”
“……”宁曦怔了一下,这种事不是应该两个人都会有所感觉,怎么到他们这儿,直接变成只是她腻了萧烨?她反应过来,便解释道:“没,两个人相处,总是要保留一点点空间,若是总待在一块,就会觉得疲劳,夫君你说是不是?”
“不是。”
“啊?”
萧烨单手捧着宁曦的脸,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朕永远都不会腻,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你,并非只是口头上说说,是心中真的这么想,永远都不会觉得疲劳,但是曦儿这样说,朕都会照做的,这御书房,只要曦儿想,随时随地都能来,朕不会强求你,每日都要来陪着朕的。”
宁曦被萧烨这般含情脉脉的眼神弄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总有种自己薄情寡性,让眼前这深情的男人,情深碎了一地似的,绝了,这家伙,处理朝政不是毅然决绝,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怎么一到她这儿,总能生出这许许多多的东西来,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宛若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臣妾没说会腻了夫君。”宁曦正儿八经的哄着眼前这个男人,“臣妾怎会腻了夫君,不说别的,就夫君这张脸,臣妾都能看一辈子,臣妾是担心夫君会腻烦臣妾,夫君都说不会,那臣妾也不会。”
“曦儿真是这样想的?”
“当然。”
萧烨搂紧怀中的人,贴在宁曦耳畔,温柔细语,“曦儿永远都不用有那样的担心。”
“嗯。”宁曦轻声应着,见萧烨面容舒展,心中长吁一口气,看来是哄好了。
正巧这时殿外高公公的声音传进来:皇上,午膳都已备好。
宁曦立马说道:“夫君,先去用膳吧。”
“好。”
就刚才这出,宁曦觉着,若她没把人哄好,估计萧烨午膳会毫无胃口。
辗转,午膳过后,宁曦依旧在这儿陪着萧烨午休小憩。
他们这午睡刚起,高公公便进来通禀,道:“皇上,白慕他过来了。”
“让他进来。”
“是。”
随之,白慕在高公公的指引下,进入这殿内,他看到与皇上并坐于这殿中正位上的人,凤袍加身,无疑正是皇后娘娘。
白慕走上前行跪拜之礼,“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萧烨淡声一句,“起来吧。”
“谢皇上。”白慕恭敬站在那儿。
萧烨径直对白慕说道:“朕看重你,选择了你,到了礼部,可别叫朕失望。”
白慕应声道:“皇上嘱咐,微臣都铭记在心,定会好好料理礼部诸事,按照皇上的指示,整顿料理礼部,绝不辜负皇上期许。”
“嗯,你明白就好。”萧烨定声说道:“明日,你的任命书就会下达,你便可前往礼部上任,朕在此之前私下召见你,便是要给你提个醒,到了礼部,要小心行事,虽说朕料理了何远,让你取而代之,但,内里的情况,不用朕细说,你也应当心知肚明。”
“是。”白慕自是万分恭敬的应下,他也知道,这里头的事情不会简单,但这是他的机会,他不想一直待在翰林院,更不想庸庸碌碌的过这一辈子,他十年寒窗苦读,不只是要摆脱穷苦之身,更是要光耀门楣。
宁曦听着萧烨和白慕的对话,也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白慕,气度倒还不错,不卑不亢,诶,他这腰间系着的这个香囊,怎么瞧着样式有些眼熟?
只是,宁曦能注意到的,萧烨岂会注意不到,他转头便看了一眼宁曦,转而对白慕说道:“你先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待白慕离开,萧烨看向宁曦,问道:“曦儿,白慕腰间的那个香囊,为何样式和当初你在破庙留给朕的那个钱袋一模一样,这个样式花纹,白慕摆明就是将钱袋改成了香囊,曦儿,你到底救过多少人?你的钱袋给过多少人?”
“咳咳。”宁曦被萧烨这么一问,不禁咳嗽了两声,“臣妾并不认识这人,今日才第一次见,夫君要重用他,必然将他的身份底细都查清楚了吧,至于那钱袋,臣妾都是批量做的,有很多个的。”
“曦儿,你……”萧烨眸光垂下,道:“此人出生在北通城城一户贫苦人家,北通城虽然是离北境比较近的一座城,但与镇北王府所在之地,快马也得跑上三日。”
“北通城?臣妾私下会考核一些贫苦人家,认为合适的,都会资助他们,北通城就有过,不过,臣妾都是交给底下人去办的。”宁曦见萧烨眼中带有几分醋意,“皇上是很喜欢香囊?那臣妾亲手给皇上绣一个?”
“好,朕要独一无二的一个。”
果然搁这儿等她,宁曦答应道:“是,夫君请放心,臣妾保证给您绣一个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