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回答吗？”陆湮不依不挠。
秦晖月嘴角微抽，“你们都挺好看的。”
他这是抽什么风？
“不行，你一定要说谁比较好看。”陆湮继续问道。
蠢兔子你眼光不至于那么差吧。
秦晖月：“…………”
这玩意疯了。
“你们俩不是一个类型，没有可比性。”
一个邪肆，一个俊美，完全不是一个类型，有什么可比较的
不过说到好看，陆湮那张脸确实更胜一筹。
“那你喜欢我这个类型，还是封副尉那个类型。”
“我喜欢封扬那种类型。”秦晖月直视陆湮，坦然跟他对视，“因为你是太监，我不喜欢太监。”
陆湮：“…………”
“狼崽子自取其辱了吧。”尧光道人噗呲一笑，然后啧啧两声，“小屁孩还比美，真幼稚。”
陆湮本就气恼，听到尧光道人这么说，黑眸深邃阴鸷，黑雾缭绕下涌动着若有若无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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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一行人抵达呈都，恰好当天就是呈都的花灯节。
花灯节庙会，是平日里被拘在深闺的小姐夫人们得以出门的一个机会，而少男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看美人的日子，说不定得以结良缘，故此无论男女都会盛装打扮一番。
天还未黑，街道两旁就挂满了各色花灯，只待晚上便可以点亮叫卖。
听到外面响动，秦晖月轻轻撩起车帘偷偷往后瞧了一眼，见外面如此热闹，开口询问身边的陆湮。
“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她主动跟自己说话，透着淡淡怒气的眉眼随之缓和了几分。
“花灯节，殿下没见过吗？”
他记得京都也有花灯节，只不过京都的花灯节不是这个时间就是了。
秦晖月摇头，“听过，没见过。”
幼时曾听闻过，是皇兄身边的伴读梁云鹤跟她说的。
听说了这个花灯节后，她曾央求过皇兄带她去，但皇兄以学业繁忙婉拒了她，并跟她说，待她及笄以后再带她去看。
想到这，秦晖月眸光黯淡了下来。
陆湮注意到她的神情，以为她是因为没见过花灯节才露出难过的表情。
“殿下今夜出来逛逛吧。”他沉声，少年音色低磁沙哑。
秦晖月嗯了一声，车帘随之落下。
当夜。
各色花灯被点亮，整条街道恍如白昼一般，街道旁摆满摊子，各色叫卖声入耳。
远处还不时传来叫好声，看样子是有杂耍，街道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叫好声不断。
几人低调混入人群。
然而这个低调只是他们以为的低调，实际上他们几人一出现在街道就引起了众人侧目。
都在想呈都何时出现了这么好看的少年郎，纷纷猜测是哪家的。
秦晖月依旧带着帷帽，此时她被路边一个小摊吸引住了目光。
“客观要买些什么。”见有客官上门，老太热情招呼。
修长手指径直拿起栩栩如生的草编。
是个喜鹊样子的草编，也不知这老太是如何编制成的，看起来精致得很。
“姑娘买一个吧，不贵就五文钱。”老太挤笑。
陆湮不等秦晖月应声，便已经掏出银钱递给老太。
还从未见过她对什么小玩意这么感兴趣，忽见她对草编这么爱不释手，当然要买给她。
尧光道人正偏着头跟封扬说着什么，转头就看到陆湮迫不及待掏钱的模样。
“封扬你就不能学着点吗？”尧光道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封扬看陆湮。
封扬抬眸瞥了眼陆湮，很快又转开视线，“学他作甚，他是太监。”
言外之意，学他要先断其根。
陆湮是个习武之人，封扬的话自然而然进入了他的耳朵，他漫不经心抬眸看了他一眼。
心中暗嗤，太监又怎样，我敢做太监，你敢吗？
老男人。
闲逛继续，秦晖月很快就将手中喜鹊草编抛之脑后，看上了另一个小摊的糖人。
陆湮自然也是毫不犹豫的掏钱。
秦晖月站在一旁，见他掏钱的架势如此潇洒，撇了下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钱呢，拿本殿的钱花出了一种请她客的感觉，也是绝无仅有。
不过，难得这么高兴的日子，秦晖月懒得同他计较。
糖人捏得惟妙惟肖。
糖人刚到手，秦晖月就迫不及待掀起面纱，对着捏得憨态可掬的糖人咬了下去。
糖人随即裂开，部分糖人掉落地上，小部分糖渣掉到了她的裙摆上。
”小姐，吃慢一些，都弄到衣裙上了。”陆湮当即掏出丝帕就要蹲在帮她拂去糖渣。
然还未等他蹲下，就听见一道男声。
“你这小厮好生不懂规矩，小厮不得触碰小姐这种规矩你都不懂吗？”
陆湮停住蹲下的动作，转头看向来人。
来人身形颀长，白衣黑发，手上还持着一柄折扇，身着上好的丝绸，映衬着他丰神俊朗的容貌和眉眼间的儒雅。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看起来应当是个富家公子。
秦晖月愣住。
这人谁呀？
陆湮面色微凛，方才的笑意褪去，咬牙道，“我家自有我家的规矩，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
眸如点漆，幽深阴冷。
尧光道人在一旁看着陆湮的表情，暗暗摇头。
贪狼星就是杀心重，动不动就泄一身杀气出来。
还是赶紧弄死他好了，省得带坏他的紫薇星。
“那家的规矩是小厮可以触碰小姐的你倒是说说看，卑贱之躯胆敢亵渎小姐。”
说着“啪”地一声打开这折扇，自以为风流倜傥的摇了几下扇子。
秦晖月：“………”
这人是来干嘛的？
少年皎若寒月的面容紧绷，眉宇间幽寒澈冷，如惶惶利剑，锋芒毕露。
“找死。”
听到陆湮的话，秦晖月眸子微动，“陆湮别理他，我们走了。”
这人应该是个傻子，还是别理会比较好。
秦晖月发声，几人同时移步。
“小姐别走啊，还没问小姐芳名呢。”男子追上前两步。
然封扬蓦然转身，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等与公子不同路，还请公子别再跟来。”
男子脚步一顿，这时他才发现封扬也是秦晖月的同行之人。